第8章 当众拒婚,被推下水
皇帝铁青着脸,面色不虞。但见沈磊出面,只得不耐的点点头。
沈水瑶垂着头,怨毒的眼神扫过沈凌烟,见她正端起一杯烈酒,事不关己的喝着。
最终,沈磊被皇帝叫住了。
而沈水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太监簇拥着赶了出去。所经之处,众人对她避而不及,移开视线,再没有了方才的热烈追捧。
乐师渐渐入场,弹奏起恢弘的霓裳羽衣曲。
沈凌烟放下手中的玉如意,拿起一瓶烈酒,自后门溜了出去。
宫宴的气氛让她觉得不自在,还是在军营自由畅快。
刚出后门,一只手便抓住她的胳膊:“烟儿,你方才的舞姿甚美。”
沈凌烟甩开楚云泽的手,冷冷道:“三殿下,请自重!”
楚云泽焦急道:“今日,便是父皇为我们赐婚的日子,别和我生气了好吗?”
沈凌烟未理他,远远的将他甩开。
楚云泽的目光染上寒意,他冷笑一声,拂袖走回席间。
待沈凌烟回殿,歌舞也结束了。
她刚落坐,就见楚云泽站起身,朗声道:“父皇,儿臣有一事请父皇做主。”
说完,他柔情脉脉的看向沈凌烟:“儿臣自一年前与沈将军之女沈凌烟相识,便已暗生情愫,情投意合。近日又听闻母后讲,儿臣与将府嫡小姐早有婚约。
才知我二人缘分深重,儿臣想趁这花好月圆夜,请求父皇为儿臣与沈小姐赐婚,讨个好彩头。”
皇帝向着皇后道:“有这事?”
皇后附和道:“陛下,他二人本就有婚约,又私下里暗生情愫。臣妾想着真是莫大的缘分。”
“儿臣早已爱上沈小姐……只想快履行婚约。”楚云泽低头,佯装羞涩道。
宴会的贵女面露愤恨之色,这女人,竟还真把尊贵的三皇子殿下勾引到手了……
皇帝调笑道:“你这小子,近日茶不思饭不想,忧心忡忡,原是用情如此之深,等着今日呢!朕允了。”
他又看向沈磊:“沈爱卿,云泽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有何意见?”
“与三皇子结亲,是烟儿的福分。”沈磊斜眼暗示着沈凌烟:“还不快谢过陛下。”
沈凌烟从容不迫的来到殿中,拱手道:“臣女谢过陛下厚爱……”
却见她话锋一转,对着楚云泽道:“但三殿下,你我不过偶然遇到过几次而已,如果我之前做了什么,让您误会你我二人情投意合,我在此向您道歉。”
楚云泽吃了瘪,也不恼,柔声道:“烟儿,勿与我闹脾气了,你我二人可是有婚约在身。”
“陛下,恕臣女不能接受这婚约!”
此话一出,楚云泽面色立刻绿了。
全场哗然,她竟然当众驳了皇帝的指婚!给三皇子和皇后难堪!
楚云昭掩下异色,那晚他走后,派人查过她的身份——将府嫡女。
以及三皇子一直追求沈凌烟,讨她的欢心,她似乎也被他打动,两人相谈甚欢。
他甚至有一瞬怀疑,她那日,真的如此凑巧,路过郊外,将自己救下吗?这是否是两人的合谋?
如今,她竟然当众将亲事拒了。这件事,让他有些看不透。
“你说什么?!”皇后站起身,指着她怒道。
皇帝亦沉沉的看着她,缓缓用指节敲着桌。
沈凌烟也不惧,镇定道:“陛下请听臣一言,其一,我身为少将军,志在守卫边疆,戎马一生,早已做好了孤身一人的准备。其二,三殿下求娶我不过是误会,我二人并无丝毫情愫。”
“其三,敢问爹爹,这婚约的具体内容为何?是何时定下的?”
沈磊双眉紧皱,今日他这两个女儿,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他如实答道:“先皇后在世之时,定下的圣上嫡子与将府嫡女之婚约。”
“这也是最让臣女忧心的一点,这婚约是先皇后在世时定下的,这其中的将府嫡女自然是我,但这其中的嫡皇子……”
此话一出,众人心下明了,若是先皇后定下的如此婚约,那这嫡子必将指的是九皇子。
而不是继后的儿子,三皇子。
楚云昭瞳孔微颤,握着杯子手顿时收紧。
“放肆!这其中的嫡皇子必然是指云泽!”皇后站起身,柳眉倒竖道。
“皇上,先皇后在世时,曾于将府有恩。她定下的婚约,臣女必定履行。
但如今,九殿下已找回。朝中嫡皇子便有两位,臣女既不能违背先皇后所嘱,又不能……”沈凌烟为难的看了眼盛怒的皇后:“臣女甘愿一生不嫁,为国效力。”
“烟儿,你身为女子,怎可终生不嫁!你我相识已久,莫要与我耍脾气。”
楚云泽观察着皇帝的神色,坚定道:“父皇,我此生非烟儿不娶!”
说来说去,还不是父皇一句话,他期盼着父皇站在自己这一边。
皇帝将沈凌烟的为难尽收眼底,这婚约,这么一想,确实不是楚云泽的。
方才看到儿子期许的眼光,本想力排众议,允诺下来。可当沈凌烟提及先皇后,不禁想起她一颦一笑、温柔似水,浓浓心伤涌上心头。
再看看身边盛怒的皇后,不禁涌上一阵厌烦,他摆摆手:“好了,此事先作罢。休要再提了。”
宴席散去,沈凌烟提了一盏烈酒,走向御花园中,这里的海棠花在秋季又盛开了一轮。
前世,她每每从御花园回去便会头痛发作,不知是否和那蛊毒有关。
她要来验一验,她如今的蛊毒深入到何种程度了。
不知她前世喂养在御花园的那只夜猫,现在是否在这里。那家伙,一闻到酒香,马上就窜出来。
突然她觉得一阵眩晕,眼前黑了一瞬。
这熟悉的感觉,前世也曾出现。是蛊毒的缘故!
本以为今世摄入的量少,便不再发作。未曾想,还是耗损了身体。
自己已经派人去找天下第一的制蛊人——白墨蛊师,如今还没有消息。
头愈来愈疼,沈凌烟扶着树干,就要倒在地上。
突然,她落入了个檀香味的怀抱。
这檀香仿佛有治愈的功能,缓了一会,她的头便不疼了,沈凌烟抬头,见一双幽深的眸子凝视着自己。
“沈医女,你这是怎么了?”楚云昭戏谑道。
这称呼听到沈凌烟耳朵里,显得阴阳怪气。
她低声开口道:“没什么,一时头晕。”
“席间喝了那么多烈酒的缘故?”
“怎么会,我在军营中与他们划拳时,可是千杯不倒。”
楚云昭夺过她手中的烈酒,“哗”一声倒入水池。
“你……你倒我的酒做什么?”沈凌烟惊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