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增一千六百字】
陆绥弄得神神秘秘见不得人。
竺玉倒是从未见过这张处惊不变的脸上有着欲言又止的神色,什么事情叫陆绥这样的冷君子都为难成这样?
竺玉被他扯到回廊的拐角处,圆拱石门旁两枝开得正盛的腊梅,清润的红色点缀着冰天雪意。
她的小脸被迎面扑来的簌簌冷风吹得有些僵硬,雪白娇嫩的皮肤透出几分娇媚的绯色,她受了会儿风,鼻尖都被吹得红红的,再好的耐心也受不住陆绥久久不言。
竺玉直接开了口:“陆兄直说吧。”
她停顿稍许,抿了抿湿润娇艳的红唇,纠结过后还是很大方地说:“若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得上忙,我也不会推辞,陆兄不必觉得为难。”
陆绥还掐着她的手腕,他垂下眼皮,掩住黑瞳里的神色,他说:“我想小解。”
竺玉骤然还以为自己听茬了。
就这?这值得陆绥为难这么久吗?
而且,他想小解,去就是了!
又没人拦着他!
竺玉想不通陆绥要去小解怎么还特意告诉她一声,这不是莫名其妙吗?
把她叫出来就是耍她玩?未免也太无聊了。
一个两个都在欺负她性子好,没脾气。
竺玉冷下了小脸,便是她板起脸也没什么杀伤力,清晨的扶光拨开缭乱的云层,熠熠生辉的金光落在她清透粉白的脸,越晒太阳越显得吹弹可破,指尖蹭一下都要破了皮般的娇嫩。
她说:“你去就是了。”
陆绥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又莫名的口齿:“殿下陪我一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指还抓着她的胳膊,似乎怕她跑了还是怎么。
竺玉从莫名其妙变得一头雾水,她万万不可能陪陆绥一同去小解,这种事怎么还要结伴?
她一张脸轻易又红了,滚烫的温度烧起来,指尖都是烫的,她忍着羞辱说:“我现在还不想。”
陆绥盯着她,一本正经地问:“那殿下什么时候才行?”
竺玉真是不知道陆绥发的哪门子疯,她脚指头都要蜷缩起来了,憋了半晌,她说:“我也不清楚。”
陆绥似乎还不死心,他说起这些让她恨不得以头埋地的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的,“殿下再努力努力,兴许就有感觉了。”
听听,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竺玉觉得他在故意戏耍自己,可他平日又不是这么无聊的人,从前互不对付的时候,也多是秦衡和周淮安来她面前找不痛快。
陆绥好像是从不屑于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竺玉被逼无奈,说话吐出来都是滚烫的热气儿:“我真没感觉,上不出来。陆兄就别为难我了。”
陆绥表面功夫做的比谁都像,沉默半晌,他说:“我一个人去有些孤单,不是故意为难殿下,就只是想找个伴。”
竺玉半信半疑,“你找别人吧。”
说罢她就要走,可是陆绥死活不肯松手,压在她胳膊上的手掌像是一座大山,挣脱不得。
陆绥连脱带拽非拉着她去了官房。
她挣扎的这点力道在他那儿就像小猫反抗似的,她还不敢挣得太过,难免就像被踩中了痛脚似的崩溃。
陆绥也不会强行剥了沈竺玉的裤子,要他当着自己的面小解,他把人拉了过去,一本正经的问:“现在可有感觉了?”
竺玉没好气道:“没有。”
陆绥点点头,嗓音温和嗯了声。
竺玉以为他死了心,她这提起的心脏还没来得及放下,陆绥忽然将手掌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她顿时像被扔进沸水里的虾,弓起了身体试图躲开他的手,他的手放在她小腹的位置上,怎么都甩不开。
官房里阴影晦暗,陆绥近在眼前,睫毛长长的,乌黑浓密,密密匝匝的平直落下,好像一把清冷的小扇。
他长得是很好看的,随了他那貌美的母亲。
安静沉默、面无表情时看起来像那高贵不可侵犯的一尊小神。
隔得近,温热的呼吸好似打在了她的颈窝。
竺玉回过神来,他的手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压了压,力道不重,很是小心翼翼,可能也怕自己不知轻重弄伤了她。
竺玉差点没被吓得跳起来,她的脸已经熟透了,支支吾吾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的,“你做什么?!”
素来温和好性子的太子,鲜少有此刻看起来这般恼怒的样子。看着像真的气坏了,气息都比平日要急促。
红红的脸像被烫熟了。
陆绥心里奇怪,沈竺玉的肚子摸起来软软的,不像他的,小腹硬邦邦的像块铁板。
陆绥直言:“帮忙。”
竺玉脑子都要被他气晕了,他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毫不亏心,理直气壮。
竺玉当真恼了,“陆兄我是哪里又得罪你了吗?大清早你非要这样作弄我。”
陆绥默了半晌,许是也察觉到自己这番举动很不合适,他的确不该逼着太子陪他来小解。
陆绥只是想驱散昨夜那似真似假的淫/梦。
若是梦里换个人,随便换个什么人,只要是女人,他今早也不会如此失态。
偏偏是沈竺玉。
这样想着,陆绥盯着他的脸安静看了半晌,眼底似那平静的湖泊,安静却又蕴着几分阴沉的可怖。
“抱歉,是我唐突了。”
竺玉这人不容易生气,但是又特别好哄。
你若真的低声下气的道了歉,她往往也就不会再计较。
竺玉转身回了思学堂。
陆绥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先生已经到了学堂,准备上课了。
竺玉没心思乱想,拿起昨夜温习过的书本,认真停课。
下了课,秦衡见陆绥似乎在沉思冥想,也不知道他表情深沉是在想什么。
陆绥抬起头来,似乎遇到了很困扰的问题,深深蹙着眉:“怎么会是软的呢?”
沈竺玉的肚子怎么就那么软。
瞧着一点儿都不胖,浑身好像都没什么肉。
哦,屁股倒是挺有肉的。
秦衡不解:“什么是软的?”
陆绥不打算同他说:“没什么。”
他心里烦得很,一整天都臭着脸,生怕别人看不出他心情欠佳,生人勿近。
傍晚下了学,走出国子监。
秦衡的姐姐在这儿等了有一会儿,身旁的小丫鬟提着小食盒,里面装着她亲手做的糕点。
秦绮宁站在树下,从枝头落下的余晖映着细碎的光斑,她身姿袅袅,镇定从容,远远瞧着就是大家闺秀的气派。
秦衡快步走到姐姐跟前,“姐,你怎么来了?可是家里出了事?”
秦绮宁摇了摇头:“我顺路经过,便来接你一同回去。”
她说着叫身旁的丫鬟将食盒拿了过来:“我做了些栗子糕,你同他们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