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臣无不愿【if公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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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回朝,半道遇了劫匪。
虽然人在近卫的保护下已安然无恙,然爱女心切的周贵妃还是放心不下。
本想让兄长派几位信得过的下属将女儿接回来。
却又怕此举伤了女儿的名声,朝臣本就对十六公主的“骄奢”不满。
为了压下非议,周贵妃只得去皇帝面前求了个人情,多派几个人去雍城将公主接回来。
这差事,年轻气盛的世家子弟避之不及。
哪怕十六公主貌美无双,却也听够了她娇气的传言,他们并不想去伺候这位略显得有些麻烦的十六公主。
这事推三阻四到最后落到了陆家小郎君的头上。
陆小郎君文武双全,行事又素来稳妥,是最佳人选。
而且周贵妃也有意招陆小郎君为驸马,几番考量,哪怕小郎君未必也有多情愿,还是将此事交给了他。
陆绥同十六公主只打过几次照面。
宫宴上见过几回,没怎么说过话,两人小时候兴许在大人的撮合下还玩过几次。
年岁渐长,她的性子就愈发羞怯。
见了人就躲,很容易就脸红红。
陆绥对十六公主的印象就停在那张红红的、熟透了的脸庞,好像从眼底就泛着粉意。
陆绥到雍城的驿站时,受了惊吓的十六公主总算恢复了精神。
竺玉瞧见驿站外多出来的人马,也没有惊诧。
母妃已经来信,派了人来接她。
她觉得有些大费周章,但也不好说什么。
少女穿着一袭水蓝色罗烟衫裙,款款而来,微风经过,浮动轻盈的发丝,扶光落在少女绯白的脸庞,平添几分浓郁的春色。
陆绥一身黑衣,手掌轻轻压在腰间的长刀。
身后是同样冷肃的随从。
他抬眸看了眼她,眸色似乎动了两下,他恭敬客气:“公主殿下,臣奉命接您回京。”
竺玉对上陆绥这张冷脸,也有些不自在。
她抿了抿唇:“劳烦了。”
陆绥语气淡淡:“不客气。”
竺玉在他面前有些紧张,爬上马车的时候差点摔着。
身后的男人抬手轻轻扶了一把,又很快抽回了手,似乎不是很想有过多的接触。
竺玉的不自在全然是因为母后在她面前说过。
想要让陆绥来当她的驸马。
以至于她后来见到陆绥,莫名脸热。
后半程的路,兴许是多了马车旁多出的这些冷面煞神,一路上倒是平静平安。
只是陆绥说是赶路就真是赶路,连着好几个时辰都不歇脚,竺玉待在马车里尚且还好,有软枕可靠。
不过到了夜间休憩的时候,还是有些腰酸背痛。
她也不想拖后腿,更不想让人觉得她娇气,便强撑着什么都没说。
隔天,她就来了葵水。
这本没什么,奈何她体质寒,每回来葵水都要伤筋动骨,疼得厉害。
这回更是变本加厉,疼到眼前发黑。
她捂着肚子,褪去血色的小脸苍白如纸,等缓过来之后,抬起颤颤的手指,攥着车帘的手指头掐得过度发白,她张口,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陆大人。”
气若游丝。
好像病弱的小猫儿。
陆绥停了下来,他坐在高高的马背上,神色淡然,一派漠然的双眸定定朝她看了过去,黑瞳寸寸扫过她苍白的脸庞。
几缕落在鬓发的发丝沾了冷汗,贴着她绯白的皮肤。
瞧着就是弱柳扶风的样子。
陆绥压着不喜,问道:“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大庭广众,有些私密话实在难以启齿。
周遭都是男人,原本伺候她的婢女在后头的马车上,她深深吸了口气,说:“我有些不太舒服。”
陆绥闻言,仔细扫过她的脸。
心知她没有撒谎,也不是骄纵行事。
因为她的脸色看起来的确不太好。
陆绥沉吟片刻:“附近没有能歇脚的客栈,还请公主殿下忍一忍,待入了城,臣再为公主殿下寻个大夫。”
竺玉的肚子好像在滚刀,她眼前暗了暗,疼的视线隐隐有些模糊,她也知道四周都是荒郊野岭,不方便停下来。
竺玉说:“我要热水。”
她难得摆出公主的架子,不是商量,是一定要。
陆绥盯着她望了片刻,似乎猜到了什么。
竺玉说完便躺了回去,过了没一会儿,陆绥拿来了热水,还装了个暖壶递了进来。
“这是红糖水,公主先将就着喝吧。”
“嗯。”
竺玉喝过红糖水,肚子舒服了些。
那阵绞痛过去之后,眼前的视线也清明了些。
她将暖手壶压在肚子上,蜷在床榻上也没什么精神,她看了眼陆绥,见他还在这儿,愣了下,接着便客气道:“谢谢。”
这声客套的道谢,却没有换来什么好脸色。
陆绥还是那种冷冷淡淡的样子。
其实竺玉看得出来他的不情不愿,用脚指头猜也能猜得到陆绥多半是不愿意接这桩差事的。
迫于无奈,不得已来接她。
虽然嘴上没有说她麻烦,但绝对没有多喜欢她。
想必陆绥也知道她的母妃有意让他尚驸马,他的心高气傲,她多多少少也听说过。
这样的性子,必然不愿意尚驸马。
竺玉虽然性情柔软,但她既是公主,怎么着也有点心气儿。不愿做那种强人所难的事情。
他不愿意。
她也不是心甘情愿。
选驸马的事情都不是她说了算的。
竺玉好了些之后,脸色也没有方才那么惨白。
有些事情总要说清楚。
现在不说,回了京城还是要说。
竺玉抬眼看了看他,态度坦然:“陆大人,我知道你也不愿意,等回了京,我会同母妃说清楚,你不用担心。”
陆绥一顿,问:“说清楚什么?”
竺玉奇怪的看他一眼:“驸马一事。我不会强迫你的。”
她养足了精神,话都多说了几个。
“其实我也不愿。”
“是母妃相中了你,但你放心,若我说不喜欢,母妃也不会强迫于我。”
“陆大人,你依然是自由的。”
陆绥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好转,男人捏着碗沿,掐得过于用力的指骨,森森白骨映在皮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