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羽田秀吉是有名的将棋手,这说明他擅长走一步看十步,是个聪明且想得多的人,某方面来说优秀的程度不亚于他的亲哥赤井秀一。

但在【黑幕光环】面前,聪明还好说,想得多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之前羽田秀吉其实在见到寒川深流的时候,就已经不受控制地怀疑对方是嫌疑人了,只是后来被介绍说是警视厅的顾问,这才打断了读条。

结果现在寒川深流又说这种奇怪的、让他忍不住多想很多的话,羽田秀吉呼吸都停顿了一秒。

不过羽田秀吉也知道,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不能表现出动摇,否则原本人家只是试探或者随口一说,看到他的反应反而确认了就麻烦了。

于是羽田秀吉笑了一下,回应道:“是吗?那还真是巧啊,这世界上本来就有些人长得很像,要是有机会见见你说的人就好了。”

寒川深流礼貌地颔首:“有机会的。”

羽田秀吉:“……”

不祥的预感!

可惜他还想再跟寒川深流聊两句的时候,警察的大部队终于到了。

这次来的还是目暮警部,看到寒川深流的时候有些无语,又有些释然。

“寒川君,你终究还是回到老路上了啊……”

其他人:“…………”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劲呢?老路是什么老路?!

要不是死者丈夫确信人是自己杀的,他都要以为这位目暮警部一眼就认定那位寒川深流杀的人呢!

萩原研二咳嗽了一声,替目暮警部描补了一下:“频率已经低很多了,现在大部分情况还是警方先找他他才到,最近就两次比警察更早到现场的。”

宫本由美也想起来佐藤美和子跟她吐槽过的事,也帮着解释:“这次是我在路上看到寒川先生拜托他一起来的,不是他自己遇上的案子。”

目暮警部咳了一声:“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寒川君的事故体质又发作了。”

羽田秀吉:“…………”

所以这位寒川深流,以前经常遇到案件吗……?

警察们都当成是事故体质,就不怀疑一下?

羽田秀吉不确定他到底是应该信任日本警察的判断,还是维持自己对寒川深流的怀疑。

日本警察再怎么无能,应该也不至于把多次发生的事当成巧合吧?

目暮警部倒是没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他本来还想说怎么柯南君也在,现在发现无论是寒川深流还是江户川柯南,都是从交警那得到的消息,他就释然了。

简单地跟人打了招呼,了解了一下情况后,目暮警部陷入了沉思。

死者的丈夫艰难地出声:“这个遗书……”

“就如柯南君所言,遗书和本子上新撕下来的裂口确实对不上。”萩原研二语气温和,眼神却有些冷淡,“先做个字迹鉴定吧。”

一旦确定不是自杀,那嫌疑人的范围一下子就变窄了,萩原研二第一个就怀疑上了这个丈夫。

因为这个丈夫看寒川深流的反应最奇怪。

虽然这种判断方法有点偷懒,但能省事为什么要绕圈子呢?

目暮警部看向寒川深流:“寒川君怎么看?”

寒川深流像是随口一提似的说道:“嗯,我觉得死者是被她的丈夫杀的。”

死者丈夫:“???”

羽田秀吉:“……”

啊这,这么直接的吗?

虽然他也看出来了,但还没有证据……

死者丈夫情绪很激动:“你凭什么这么污蔑人?!你说我是凶手我就是吗?!警察也不能随口乱讲啊!”

寒川深流依然很淡定的样子:“抱歉,我不是警察。”

他甚至还用的敬语。

只是在这种场合,听上去莫名有些嘲讽……不,羽田秀吉怀疑,寒川深流用敬语本来目的就是想嘲讽人。

这种阴阳怪气的架势,有点像京都人。

死者丈夫被噎了一下,原本他就只是色厉内荏,现在气势一被打断,顿时续不上节奏了。

“那、那你也不能这么说……证据呢?”

“证据你不是知道吗?”

暗红色的眼眸盯着死者的丈夫,捕捉他游离的视线,迫使他与自己对视,以施加更大的压力。

“你以为你做的很完美,很天衣无缝?你真的觉得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很完美?你知道这附近的监控都在哪里吗?你确定你自己找到的是全部的摄像头?”

死者的丈夫大汗淋漓,现在只要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状态不对,明显是被寒川深流的话给动摇了。

黑幕光环效果有些削弱的江户川柯南:“…………”

啊这,不是,寒川先生好像也没说什么有信息量的话啊,你怎么就被吓到这种程度……

羽田秀吉理智上觉得这套话术很敷衍,但看到死者丈夫的反应,又觉得寒川深流估计是觉得这种程度就行了,用不着太费心。

果然,死者丈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寒川深流视线很刻意地落在他交给警方的“妻子的手机”上,然后又别有深意地看向他的口袋,仿佛能看见他口袋里的手机时,防线终于渐渐崩溃。

他知道了!他知道我为了隐藏证据,把自己的手机当妻子的手机交上去的事了!

也就是说,他知道我用手机都实行了怎样的作案手法了!

萩原研二打了个配合:“说起来,这份遗书会不会是被害人四年前飞机差点失事的时候写的?小樱小姐说,死者因为大难不死,所以总觉得自己运气很好,不会轻易自杀,甚至还打算买股票……”

听到这里,死者的丈夫终于撑不住了,惨然一笑:“是我杀的没错,遗书也确实就是你说的那样……可我有什么办法!?她总觉得自己运气好,买股票赔了也不怕,甚至把房子抵押了进去……她要是不死,我就要疯了!”

接下来就是絮絮叨叨的什么“不能全怪我”、“是她把我逼成这样的”之类的话。

寒川深流沉思了一下,问道:“你又不是第一天就知道她是这种人,为什么不离婚?”

死者丈夫情绪又卡了:“……她不会同意的。”

“你可以想办法让她同意,其实这种情况我有几个办法……”

萩原研二生怕他说出什么恐怖故事,果断上前按住了寒川深流的肩膀——他本来想捂嘴,但觉得这么多人呢,还是给寒川深流一点面子。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寒川深流听话了,但没完全听,坚强地收了个尾。

“——只要最后是自愿的就可以了不是吗?”

所有人:“…………”

虽然寒川深流中间什么都没说,但感觉又好像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