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出了薄叶斋纪家的门，冷风一吹，降谷零脑子忽然清醒了大半。
……他是不是掉坑里了？
他才分析过，组织Boss忽然提拔薄叶斋纪，就是因为薄叶斋纪不干活，还喜欢把权力往外推，所以在朗姆的对比下显得不争不抢值得信任……结果被薄叶斋纪那话一逼，他一下子就急了。
唉，他这个脾气，小时候跟歧视自己肤色的小孩打架，在警校的时候半夜跟松田阵平约架，本来卧底了沉稳了一点，结果可能是没遇到什么重大挫折，一遇到事还是会大脑忽然发热。
当然，能不遇到重大挫折是最好的。
降谷零反思了一下自己，然后再去研究薄叶斋纪的话，却发现不管是不是坑，自己都只有这一种反应，如果这也是薄叶斋纪的算计，那也算是阳谋了。
因为薄叶斋纪别的不一定是实话，但不想干活肯定是真的！这个他可以百分百肯定！
就算去问照顾了薄叶斋纪这么些年的景光和宫野明美，也是这个答案！
降谷零想的没错，他悄悄去找诸伏景光讨论这事了，诸伏景光赞同他的想法。
“薄叶确实不喜欢麻烦的事，如果不是出身这么复杂，他大概会是个普通的开朗会玩的年轻人。”
降谷零：“……他现在也很会玩。”
而且玩的比普通人还大，普通人再会玩能把朗姆玩下台，把琴酒玩自闭，把Boss玩昏头的吗？
诸伏景光沉默了一下，略过了这茬，继续往后讲：“他对组织兴趣不大，对正义……兴趣也不大，所以之前才会说‘让日本公安证明自己的价值’这种话，这说明他的立场很模糊，站在哪边全凭个人兴趣……当然，他还是看在前辈的份上，对我们挺好的了。”
降谷零再怎么样，看着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诸伏景光，也不得不承薄叶斋纪这个情，甚至自己还能待在组织里，没跟赤井秀一一个下场，也算是薄叶斋纪手下留情了。
说是他手里有亚力酒的把柄能拿捏薄叶斋纪，搅乱他在组织里悠闲安全的生活，其实薄叶斋纪真想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根本没机会用这个把柄。
这些说明什么呢？
说明薄叶斋纪精神状态虽然超前，但还是有点人性，比较拟人的……
有人性好啊，有人性说明还是能沟通的，他最怕的就是最开始认识薄叶斋纪时对方那个纯纯癫人的形象，那是真的连沟通都不敢沟通。
癫人很恐怖，但心机深沉，从头到尾都是伪装，把所有人都骗了，就更恐怖了……
降谷零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两种形象的人他都不太想沾，如果一定要选一个，那他还是选算无遗策操心师。
这种人当敌人是很恐怖，但站自己这边的话，就很省心啊！
“如果选择帮薄叶斋纪，让他更快地升上高层，进入核心，我们也能获得更多的情报，说不定能从内部瓦解组织。”
降谷零忧心忡忡地分析：“不过这样有风险，一个是薄叶斋纪可能中途觉得麻烦，玩够了，那我们的支持就要打水漂，另一个是……需要日本公安那边支持的话，他们一定会担心薄叶斋纪吃了好处翻脸不认人，但动作一大，有一个蠢货就可能出事。”
诸伏景光被自己部门的卧底出卖过后，也对这些部门有点顾虑，总担心被拖后腿。
“不通过日本公安那边呢？”诸伏景光思路打开。
降谷零若有所思：“两头瞒？”
薄叶斋纪如果有用得着日本公安的地方，他就想办法自己找个理由，让日本公安以为是他需要帮助，报告中也略过薄叶斋纪的事……？
至于薄叶斋纪那边，让薄叶斋纪以为日本公安在支持他就行了？
诸伏景光：“不，我是说让你瞒着日本公安那边，薄叶这边你瞒不住的。”
降谷零：“……”
景光怎么整天长他人志气！但既然说的是薄叶斋纪……
想想薄叶斋纪那完全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看人水平和算计，降谷零还真不好反驳。
“不过这样的话，风险就都是你一个人背了。”诸伏景光皱眉，“日本公安那边也许会有疑虑，如果薄叶中途不干了，你的努力也会打水漂，而且就算成了，以上面的作风，可能还要清算你欺上瞒下……”
降谷零按了按眉心：“其实，薄叶斋纪需不需要我，还两说呢，之前我们也什么都没帮到他，他照样做到了这个地步。”
诸伏景光默默点头。
“也许对他来说，帮上什么忙不重要，重要的是表态。”
降谷零神色严肃：“既然如此，我就担了这个风险，真要有什么问题，最多就是……”
最多就是他一死了之，把所有问题全部带到地狱去，组织和日本公安都别想找事。
如果能搞垮组织，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
诸伏景光顿时一脸担忧：“别，也不至于就到这个地步，我也会帮你的……朗姆跟我一个店里打工呢，说不定我也能帮上什么忙。”
降谷零顺口打听了一下朗姆的情况：“他最近怎么样？”
“呃……不是太好。”诸伏景光委婉地说。
其实就是人缘很差。
朗姆一开始还放下身段试图跟大家打成一片，但发现有人在针对自己后，朗姆也不屑于装样了。
如果朗姆一来就是厨师倒还好，现在只是个服务员，其他服务员阴阳怪气起来可不怎么客气。
可能以前朗姆很擅长潜伏任务，伪装起目标也很专业吧，现在毕竟是身居高位这么多年了，让他再为了一点小任务委曲求全，讨好明显不喜欢自己的人，朗姆的自尊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于是人缘就搞的很僵，店长本来也就是想让朗姆来临时补个缺，看他搞的店里气氛都不好了，店长也不太高兴，最近在琢磨着，等招到新人就赶人了。
朗姆察觉到了店长的态度，他也挺急的。
他这还没什么进展呢，现在被赶走的话，自己还用什么正当理由经常去找毛利小五郎？说是徒弟，但波本也是因为在楼下打工才方便跟着毛利小五郎出差的！
毛利小五郎这边没什么进展，倒是莫名其妙冒出了两个差点把他牵扯进去的案子，虽然最后都证明是一场虚惊，但搞的朗姆有点迷信了。
这么多年都没什么事，就最近忽然各种不顺，总觉得还有大的等着自己！
可恶！毛利小五郎这家伙就知道装傻！要是快点出现漏洞，让他有个方向调查就好了！
朗姆急也没用，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依然没什么进展，不过大概是磨合得差不多了，寿司店里的气氛倒是渐渐好转，之前喜欢阴阳怪气的人也态度变平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