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温雪盈把手机关了机。
快到家的时候, 他们去附近超市逛了一圈。
温雪盈今天购物欲很强烈,车筐很快就满了。
她牵着陈谦梵往里头走,一边漫无目的地逛着, 一边哼着歌。
“我超喜欢逛超市, 我发现逛超市也很能满足期待感啊。”温雪盈指着怀里一瓶巨大的百事可乐, 放进小车里, 说, “比如买的时候就在想,哪天回家很渴喝一口冰镇可乐, 爽死了。这个新的围裙, 给你系上,然后抱着你不放,看你给我做好吃的。啤酒, 哇,论文写不动的时候需要它续命~!loopy~我最爱的loopy, 我可以抱着新的娃娃睡觉, 做梦都全是粉红泡泡。”
她絮絮叨叨,陈谦梵就沉默地看着她笑。
“还有……”
她说着,瞧了瞧购物车最底层的小盒子,点着它说:“晚上可以跟老公一起用这个, 也爽死了。”
温雪盈口齿非常含糊地说出最后几个字, 羞耻得想死, 然后脚步蹬蹬地走到前面的自助收银台。
陈谦梵看着空荡荡的队伍, 不知道她在急什么,淡声提醒:“没有人跟你抢。”
温雪盈大步往前:“我在锻炼身体, 竞走!”
竞走需要同手同脚吗?
他似懂非懂地跟上去,眼底含笑。
温雪盈问他:“你有没有什么憧憬啊?”
陈谦梵回答的是:“最近没有, 不过……”
她满眼好奇。
“现在有了。”他目色认真,告诉她,“陪你完成你想做的事。”
我的憧憬就是你的憧憬。
这一刻起,他们期待着同样的事情。
温雪盈不由地弯了弯眼睛。
她又说起她小时候的事情,跟他交换童年。
他也回忆起平稳无波、没有重心的人生经历,挑拣了一些和她聊。
说他的小时候练琴偷懒,逃课,还把他的钢琴老师气哭了。
温雪盈目瞪口呆:“你居然还逃课!?多大呀。”
陈谦梵想了想,说:“大概小学二三年级吧。”
她更加不可思议。
他看着她惊讶双眼,说:“叛逆期来得早,结束得也早。”
她思考着这句话:“那我应该算是来得晚,结束得也晚?”
陈谦梵清浅一笑。
温雪盈仰头看他淡淡的笑眼,被他牵着往家的方向走,她问:“你有没有遇到过让你觉得是soulmate的人啊?”
陈谦梵看向她,反问:“怎么定义这个词?”
温雪盈说:“她特别懂你,你也特别懂她,灵魂伴侣,知音难觅的那种感觉。”
他思考了片刻这个问题,说:“我之前说过我对人的想法,没有人是百分百契合的,没有人完全懂另一个人,不管友情爱情或是亲情,彼此之间留存七八分的理解,其实就足够相处下去了。”
又道:“好比你说的心之壁垒,A.T.field。人类补完计划只不过是最理想的状态,实际上很难实现。”
“……”
温雪盈听了,没有吭声。
陈谦梵见她不语,看穿她闷闷的心思,直白地问道:“是不是会觉得很冷漠?”
她摇摇头说:“你太清醒了。”
他说:“可是在我的世界观里,七八分就相当于是满分了。”
他已经定型的世界观,他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的世界观。
顺着他的思路去理解也未尝不可,除了太过现实有点扎心。
陈谦梵握着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背,说:“很幸运,我已经遇到了。”
温雪盈满足地看着他吻过的地方。
在回家的电梯里,她接了通电话,是个问她考研问题的师弟。
陈谦梵沉默不语,安静的轿厢里只剩她头头是道的对话声。
他听不出是哪个学弟打来的,但显然,是个学弟。
陈谦梵等她讲完,唐突一问:“小狼狗有那么好?”
温雪盈愣了几秒,她在想他在说谁,慢慢地、才反应过来。
是在讽刺她和程泽去玩的事?
她说:“我可没说他好啊,我都问你了,你自己说不介意嘛。”
陈谦梵说:“我要是干涉你,岂不是显得我很小气?”
“那你可千万别为了装大气就憋出内伤。”温雪盈笑着,拍拍他的胸口。
陈谦梵想,一会儿脱光了拍比较好。
他抓住她的手,直言不讳:“是,我小气。”
又正色命令:“不许和别的男人玩。”
还是第一次听他说不许,很稀奇。
温雪盈有点不敢置信,好笑地瞅他:“你都这么无理取闹了,当然是答应你啦。”
无理取闹一词让他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她还以为,陈谦梵不会把任何男人当成假想敌,没想到偶尔也要幼稚地闹一闹,可能是增进情趣的一环。
免不了俗的陈谦梵扣着她的手指,在月色里重重闯入,几乎没有缓冲,瞬间变得严丝合缝,紧密不已,槌打她的脆弱。
频率在不动声色地变动,她本来还优哉游哉地调戏着他,无形中就被困入牢笼,快感就像温水煮青蛙,等她意识到痒意侵蚀,整个人缩着身子发抖。
温雪盈缓过来,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的需求这么大,我不在你身边的话,你会不会……”
他听出她后面要说什么。
陈谦梵的声音淡泊又深沉:“人和动物还是有区别的,我选择做人。”
这个问题需要严肃探讨,哪怕是在不该太过正经的地方。
绝对不应期的短暂片刻,陈谦梵一边说着,一边俯身检查污渍,慢条斯理地剥落。
“自我约束是原则问题,不是因为结婚,所以不得不克制,只不过因为我是一个有理智,会思考的人。”
“……”
他说完,扔掉手里的沉甸,慢慢地戴上了眼镜,又打开了灯。
还是最亮的大灯。
“你又盯着我看。”温雪盈有点消受不起了,用手背挡脸。
他不以为意,拉下她的手,又得寸进尺:“礼尚往来,你也看看我。”
温雪盈直视他,下巴被掰住,陈谦梵说的显然不是看他脸,沉声:“下面。”
温雪盈耳朵发烫,挣开他的手指。
“听话。”他哄着。
温雪盈的后脑勺有规律地往枕头上撞,她闷闷地不说话,他每次这种时候都表现出十足的掌控欲,急需她的配合。
她不听话,陈谦梵就将她抱起来到盥洗台,然后端起她的下巴。
温雪盈抬头看到自己面红耳赤的脸,抬头是他铺好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