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生病

陈今出银行时, 比大舅和二表哥还多得了一袋米、一桶油。三个没开车过来的人,站在路边拦车,看着脚边的“大件”, 真是脑壳疼。

但是黄行长太热情了, 他们说不要还不行, 非得给送上, 见陈今拿不下那么多,还帮忙给搬到了路边候车点。

怪热情的。

“钱先留着,等地皮拍卖的事情定下来了,我再找你过来取钱。”大舅左右看看前后两边的路,像是在话家常似的,和她再确认一遍,“往我这投四百万,那你这能占差不多25%了。然后再给你留意东城区郊区拍卖的地皮是吧?”

“嗯嗯!”陈今点头,“投四百万出去, 我手里就剩不到两百万了, 我这得缓缓,收几个月租金, 还有旅行社那边的分红, 我想块大点的地建楼出租,最好要两亩地。”

“单出租不卖?”大舅觉得可能有点难,“不卖一两栋出去, 你哪有那么多钱去建后面的?”

陈今啊了声, 对啊,光想着买地建楼了, 建楼的费用也不低呢,尤其是建高楼的话, 那造价就更高了。

明年收入的大头应该是大舅西城区郊区那的项目分红,那就慢慢来,一栋一栋地建起来,实在不行,她就给卖出去。

但这些建房手续啊什么的,估计都得找二表哥帮忙,她这一窍不通。要全部搞通下来,也是个不小的工程量。

“那就再看看吧,我一栋一栋地慢慢建起来,早晚给搞出个我自己的小区。”想想到时候,她自己就拥有一个小区!两亩地能建多少栋大楼啊?她都想象不出来!

到时候她就给每栋楼配宿管,还要招巡逻组、清洁组……在小区里或许还可以搞个小型商场。

越想越觉得这件事靠谱。

二表哥笑道:“你搞个小区出来,自己当区长啊?收租不麻烦?还不如卖出去,钱捏在手里才能投到下一趟项目里赚钱。”

陈今哈哈笑道:“二哥你怎么想到区长这个名头的?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要当这个区长。”虽然此区长非彼区长。

但随后叉腰,叹气道:“钱在卡里是个数字,看起来没那么有冲击力嘛。但我要是说我有一个小区几栋,那一片……哇,是不是看起来很壮观,感觉自己特别有钱?”

“说的是有些道理。”二表哥其实还是不太能理解陈今的这个想法。

说她安安分分地守着钱吧,但一看,她这里投点,那里投点,其实也没让卡里的钱闲着。但说她会拿钱生钱吧,她有时候也挺保守,哪怕少赚点也要稳稳当当的。

猜不准她下次会把钱投哪里,没有规律可言,主打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

打到了车,陈今被带着一起回了玫瑰园吃晚饭。因为明早还得回学校上班,陈今今晚肯定是要回去的,正好二表哥也要去南大上夜校课程,两人匆匆吃过饭。三表哥开车送二表哥去翰林苑开陈今的车子过来,再把陈今和她的米、油给带上,一路开去了小洋楼。

二表哥一看时间,再不跑就得迟到了。

“你自己把东西带进去啊,回去了记得吃药。”

陈今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下午回到玫瑰园,大舅妈家里的阿姨给她找了特别苦的感冒药药片,药片卡喉咙没咽下去的感觉真的太恶心了,满嘴都是苦药味,晚饭看起来那么好吃,她鼻塞、还满嘴药味,感觉吃什么都一个味道。

早上还只是普通小感冒症状,到了下午,从银行出来后没多久,她就觉得不太对劲了。银行卡进账五百多万都没能治好一下她生病的蔫样。

看着后备箱的两袋大米两桶油发愁,她现在四肢酸软没什么力气。最后决定还是先这么放着吧,改天再把米油给搬回家。

“砰”地一声把后备箱给合上,然后脑袋耷拉的、像个牵线木偶似地走回家。

“陈老师?陈老师……陈今!”

陈今正要进屋,往后转了圈才看到站在隔壁院子中间皱着眉看她的沈百川,她也皱眉,“沈老师,有事找我啊?”

听到她声音鼻音重又有些沙哑,沈百川暗叹了声气,往前走了几步,隔着两家的围栏细细瞧她的脸色,“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吃药?严重的要去医院……”

“是有点感冒,已经吃过药了。”陈今挥了挥手,道:“我先回去了。”太困了,赶紧回去洗洗睡了,明天早上起来肯定又是生龙活虎的一个中富婆!

“哦对,谢谢沈老师关心。”

沈百川还想说点什么,陈今一个闪身就进了屋,然后她家的大门就关了起来。

生病了也还记得礼貌呢。

沈百川抿了抿嘴,沉沉地呼了一口气,站在屋门前,忽然小区里的路灯亮了起来。到晚上七点了。

沈百川回了屋里,在客厅来回了不知道多少遍,最后还是拿起家里的电话给陈今打了过去,第一次没接通,过了五分钟再打过去,终于接通了。

“喂,谁啊?”

“是我,沈百川。”他停顿了下,接着道:“没别的事情,要是身体还是不舒服,需要去医院的话,可以给我这打电话。你知道我家里的电话吧?”

只听那头的人犹豫了会儿,又响起脚步声,过了大概半分钟,她道:“我找到纸笔了,沈老师,麻烦你说一下你家电话号码,我这就记一下。”

“……”所以,他之前给她抄过的他家的电话和他手机号码都被她弄没了?

听到那边的人“喂”了声,他收拾好心情,给报了两个号码,最后叮嘱道:“身体不舒服千万不要硬撑。”

“好,谢谢沈老师。”陈今又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挂断了电话,拿着抄下电话号码的白纸,连着手机一起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整个人倒在软弹弹的床上,没一会儿,像是掉进了一个一直触不到底的大空洞里,一直往下落。

最后在梦里有没有成功着陆,她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是被电话给吵醒的,先是沈百川在七点半的时候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接到了,说好多了。之后她想着再睡十分钟……

“喂?周定?什么事啊?啊啊啊!”

九点半了!

她人还在床上了!

办公室的其他三个人从九点开始给她打电话,现在才把她吵醒接通,他们都开始猜测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等陈今到办公室时,已经是十点了。过来时,在走廊撞见了孙副院,她心虚,但走得特别理直气壮,完全不像是上班迟到的人。孙副院笑呵呵地问她:“又去教学楼看学生上课了?”

陈今不好意思地笑笑。显然孙副院就是随口一问,又匆匆出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