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漆黑的天幕下，街上仅剩不多的行人神色匆匆，他们脚下生风，每一步都踏得很快，想要赶在大雨下来之前回到家里。
“这该死的天气！”比尔·沃德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头上的帽子，生怕猛烈的风将这顶他还算喜欢的帽子吹走，心里不停地埋怨着不让他下班的老板。
他在一个小餐厅工作，今天晚上气象台播报有大雨，原本店长已经收拾收拾打算提前下班，可有几l个壮汉堵在店门口非嚷嚷着要吃东西，不给他们吃的就不离开。
店长见那些壮汉每个人手里都拎着斧头和棒球棍，害怕得不行，担心他们以后还会来找事所以不敢报警，只能颤颤巍巍地同意了对方的要求。并且因为他自己害怕那些人对他做什么，强硬地要求其他店员也必须留下来，比尔.沃德也是其中之一。
回家的路程算不上遥远，只是为了安全起见他决定绕一圈走X公司的安保范围内，那一十四小时会有巡逻的机器人——即使有X公司和蝙蝠侠，哥谭的夜晚依旧是危险无比，路边无所事事的混混指不定哪一天脑子不清醒抢劫路人。
生活在哥谭，你永远也不知道电视上下一个报道的倒霉蛋会不会就是自己。
他看着前面有些漆黑的小巷子，透过巷子能看到对面亮起的光芒，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一头扎进了漆黑的巷子里。
比尔.沃德什么也感受不到，他只能闭着眼睛拼命地往前冲，脚下的动作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只想着能够快点冲过去。
下一秒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底传来，比尔.沃德露出痛苦的表情，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惯性的作用让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男人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幸好穿的足够厚重，手也及时捂住了脸，没有造成特别大的伤害。
他忽略掉身体上，特别是手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意，努力从地上爬起来缓慢前行。幸运的是，他摔倒的地方离巷子口不算特别远，没几l分钟就走出了漆黑的巷子。
寒冷的夜晚已经开始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受伤的男人在明黄色的路灯下步履蹒跚地走着，冰冷的雨水被狂风用力砸向他的脸。之前的经历让他太过疲惫，只是低头赶路，没有发现不远处的X大楼天台上有两个纠缠打斗的身影。
查恩斯.莱顿在发现对方压根没有理会他的警告后，背在身手的手蓄势待发，对面长着犄角的男人也逐渐显露了身形——他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头顶上并不是他自己长出来的角，而是一顶帽子。
“就凭你还想对我做什么？”男人脸上满是不屑，他双手放在身侧，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地光。
查恩斯.莱顿眯起眼睛看着对方的手，绷紧了神经，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反而愈加引发了他的兴趣——这个人看起来像是一个魔法师。
男人手上的光逐渐变亮，有了形状，然后……
他的两只手上分别多了一把匕首。
查恩斯.莱顿：……
这个世界的法师还真是多种多样。
眼见男人冲过来，他不慌不忙地侧过身子，躲过对方的匕首，拿着武器的手毫不留情地砸向对方。男人也是有些底子在身上，惊险地躲过了查恩斯.莱顿的攻击。
男人并不放弃，很快和查恩斯纠缠在一起，天台上呼啸的风声掩盖了两人打斗的声音，可完全被对方压制的他差点被自己的匕首干掉，连着后退几l步才稳住身形。
两个人的角度也彻底变换——查恩斯.莱顿站在天台的边缘，男人则是站在了内侧，他的视线落在了距离查恩斯身后不到半米的栏杆上。
“这位先生，请不要妄图把我推下去。”查恩斯.莱顿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想法，他边说着这句话，一边笑盈盈地后腿两步好让自己离栏杆更近，“我不能保证最后掉下去的人会不会如你所愿。”
男人：……
洛基没想到自己刚来到地球就遇到了对手，他看着面前单看外表很好欺负的男人，“你是谁？”
“查恩斯.莱顿。”查恩斯微微颔首，余光瞥见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
洛基察觉到对方的走神，抓住机会进攻，没想到对方一个闪身消失在他的面前，他警惕地看向四周，可天台上什么也没有——对方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难道也是个法师？
但那个地球人的表现并不像是个法师的模样，应该只是一个会点功夫的普通人罢了。
没来得及多想，脖子上传来一阵疼痛，洛基愣愣地扭头，陷入黑暗之前只记得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这时风越刮越大，雨点也越来越大，天空中传来轰隆隆的雷声。查恩斯.莱顿看着到在地上的牛头人，没有第一时间牵制住他，反而扭头看向不远处缓慢移动地小黑点。
哥谭还是太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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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装饰品？”一个平淡中带着点疑惑的电子男音响起。
“这不是一顶帽子吗？”紧接着另一个男声响起来，相比于前者的沉稳更显得有些活泼，“为什么要长着那么大那么粗的角呢？”
“……”沉稳的男声没有回答。
“先生的意思是为什么会有人选择把这种帽子带在头上。”最后响起的是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也就是这个声音让洛基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雪白的房间，周围的各种设施和精密的仪器表明这里很可能是一间实验室，他的身体被束缚在一张椅子上，两只手分别绑在椅子垫扶手上，尝试了几l下发现自己的能力用不出来。
在短暂的尝试过后他选择了放手，若有所觉的他抬起头，把他带到这里的罪魁祸首。
“查恩斯.莱顿？”他问道。
“是的，奥丁森先生。”男人换下了刚刚被雨水打湿有些褶皱的西装，黑色的西装从白长褂里露出来，衬得他像一块温润的瓷器，白皙修长的手指拿着一个针管，“您的记忆力很好。”
奥丁森。
这个称呼成功地让洛基变了脸，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突然露出了笑容，“没想到你竟然认识我？”
“大名鼎鼎的谎言与诡计之神。”查恩斯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去擦拭自己手上的针管，还不忘走到桌子边拿起一个小瓶子，“我对北欧的神话故事很感兴趣。”
“先生对你头上的角很感兴趣，所以你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见到那个可爱的巨型装饰品。”
洛基：……
什么叫可爱的巨型装饰品？！
但他早就注意到刚刚说话的现在却压根不见身影的两个人，对着旁边的男人问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