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陈默只觉贴着自己腰间那只手, 掌心温度高得离谱。
对比几天前在环尚办公室那次似有若无的暧昧,此刻他清晰感知到了对方的情绪,强烈的, 侵占的, 不加掩饰也已经不屑掩饰。
陈默的腰很薄。
因为腿伤原因, 这些年他很少会做跑步一类的运动,偶尔被老K逮去健身房, 一般也就卷卷腹,练练引体向上。
那层薄薄的肌肉,此刻因为肌肤相贴的触感瞬间绷紧。
而席司宴也在抵着唇说出那句话之后, 并未放开。
反而得寸进尺移向后腰, 掌控住他, 缓慢摩挲的同时, 将人往前带紧贴他自己,再次迅速倾身吻下来。
陈默从一开始的怔愣,被触碰到的紧张, 再到被带引失去脑子里最后一道防线。
他想,正在和他接吻的人是席司宴。
是那个他重新醒来,第一次见面问说:“我们班病得走不了道的人在哪?”的人。
是那个一开始陈默从未想过和他有交集, 再到一次次靠近,甚至在对方第一次吻了自己前一秒, 自己都在说这辈子,下辈子, 下下辈子都和他没半毛钱关系的人。
五年, 自重逢开始, 陈默都秉持着相安无事相处的原则。
终于在此刻, 一切都乱了套。
逐渐加重的呼吸。
紧贴皮肤越来越重的揉捏力度, 发麻到开始觉得吃痛的舌根。
年少时的浅尝戛止,到了今时今日显然打不住头。
陈默从来不知道,当席司宴不再掩饰过重的情欲,能焚烧至此,让空气粘稠,烧得陈默仿佛都失了智。他被挤压在对方怀里,耳朵、脖颈锁骨全部浮红,已经半开的西装,更遮不住布料底下那只手游走过的每寸皮肤,汗涔涔的染上暧昧颜色。只余被夺走呼吸太久发出的闷哼,在这小小的休息间里听来如同旺火里添加的一把柴火。
直到走廊外面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
听声音像是奔着休息室而来。
闲聊语气带着幸灾乐祸。
“刚刚的事你们听说没有?那个据传被封杀的小明星跑到现场来闹事,被保安赶出去了。”
“听说了,封杀她的不会就是CM的总裁席司宴吧?”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们想啊,这种场合都敢乱来,显然是走投无路决定拼一把,谁能搞得清楚她是想借机上位,还是手里捏着那位席总什么把柄呢?不撵出去等着她先发制人啊。”
“我倒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听说,只是听说啊,好像和商业竞争有关。”
“阴谋论啊,确实,刚刚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现场的安保好像加强了,搞不好还真有竞争对手上门搞事。”
……
声音越来越近。
陈默从混乱当中找回一丝理智,仰着头躲避,狼狈低声:“席司宴,有人来了。”
席司宴还埋在他颈边,一下下啄吻。
陈默紧张得绷紧了身体,抓他头发,急促:“跟你说话你听没听见?放开。”
“别慌。”席司宴不疾不徐说出这两个字,语调低沉里带着沙哑,有些平日里没有的性感。他抬起头,理了理陈默额前散乱的头发,告诉他,“这是VIP休息室,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随着他的话落,果然,已经近在门前的脚步声,转眼越过这里去了隔壁。
门外再次安静下来。
陈默推开些许,才发现自己此刻衣衫不整,前边半开。
他反应过来眼前这一幕甚至称得上荒唐之后,抬头狠狠瞪了席司宴一眼,再慌手慌脚低头给自己一颗颗扣上。
席司宴低笑两声,拿开陈默的手,代替了他的动作。
他一边扣,一边用眼神扫过陈默的脸,下巴,喉结,不像是在给他扣,倒像是在给他脱。
陈默有点之前没控制住自己的懊恼,怼他:“别这样看我!”
“陈总。”席司宴替他扣好最后一颗,又替他整理领口遮挡一点暧昧痕迹,勾了勾嘴角:“生气了?”
陈默到底不是什么小孩子,虽然他在这种事情的经验少得可怜,不代表他压不住自己的面皮。很快恢复如常,食指勾住席司宴扣到最顶上的衬衫领口,拉过来。
“怎么会?”陈默直接扯了笑,“挺刺激的。就是不知道外界要是知道大名鼎鼎的席总,在落地仪式还没彻底结束就带着前男友在休息室厮混,表情有多精彩。”
席司宴就着姿势:“只要我不想,不会有人知道。而且后面的环节基本用不上我了。”
“所以呢?”陈默扬眉。
“你现在跟我回家,也是很好的选择。”席司宴说。
陈默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松开后扭头就要开门,“算了,各回各家吧。”
下一秒,席司宴砰一下按住了刚被陈默打开一条缝的门。
席司宴站在他身后,像是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语气带上两分认真:“不开玩笑了。你今天跟任贤森动了手,他不会轻易就此罢休的,肯定有后手。”
陈默没回头,“他不敢轻易告我,更不敢爆料,就我手里捏着的那些证据,足以让传兴科技一朝沦为智能科技领域的笑柄,他没那个胆子。”
席司宴的下巴蹭了蹭他的耳朵,“所以你就毫无顾忌打他了?”
“没忍住。”陈默因为不适应躲了躲,说这句话的时候,在狭窄的空间里转身面向席司宴,皱眉问:“你当初在国外,席家没给你身边派人?”
“有。”席司宴松开他起身,“自二叔出事,席家每个重要成员身边起码有三个以上的保镖。那次出问题,也是因为当时我们都以为袭击目标还是我二叔,对方给了我们这样的错觉,韩乾带着人赶过去,这才给了对方下手的人机会。”
陈默:“当时你面对几个人?”
席司宴:“八个,外加两个接应的司机。”
陈默低骂了声:“靠。”
他有点想要上手摸席司宴后脑勺伤疤确定的冲动,不过他克制住了。
简单的叙述都能想象他当时面对的状况有多糟糕,也就是席司宴福大命大,自己又有一定的身手。不然陈默不得不怀疑,他能不能从那次险境当中脱身。
他不是自己。
有且只有一条命,人生无法读档重来。
陈默皱了眉,“加上我手里的证据,能不能处理了他?坐牢,收监,审查,不管是什么,都可以。”
“现在不是好时机。”席司宴告诉他,“我刚收到卢纳尔近期也要来国内的消息,就这两天了。”
陈默对国外的运作并不清楚。
既然席司宴说时机不对,陈默也就按下不提。
“真不跟我回家去?”席司宴又问。
陈默怀疑:“所以你到底是担心任贤森报复我,还是别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