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VIP] 极恶白魇(18)
孟思期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路鹤在她耳后绑领带的手指头,残留给她最后一丝温度。
她的耳边出现挪椅子的声音,接着, 她被路鹤轻轻扶住坐到了椅子上。
紧接着, 是沈巷鸣放下盘子的声音,声音带着几许质问:“路鹤,你干嘛!”
“邦!”只听见一声闷响, 是拳头着肉的声音。
“哐当哐当……”传来盘子跌向地面的破裂声。
孟思期蹙了蹙眉,她不知道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情, 她伸手去摘领带, 但是传来路鹤的声音:“别摘!”
孟思期果真听了他的话, 手慢慢放下,她将双手放在膝盖上, 开始努力思考这一切, 她终于明白了,因为梁燃。
“邦!”又一记拳头着肉的声音, 整张桌子顿时传来四分五裂的声响。
沈巷鸣好像被打了,他的身子撞向餐桌, 将桌子撞得四分五裂。
即便孟思期看不清, 但是她像是有“听声辨器”的本事,仍然能摸清眼前发生的一切。
“路鹤, 你是不是疯了, 你为什么要打我?”沈巷鸣喝骂起来,又传来他“嘶嘶”的声音,想必沈巷鸣被打中了脸颊, 嘴巴中招了,像路鹤这一拳, 就算收敛,沈巷鸣也一定嘴角破裂出血。
“邦!”第三拳砸了下去,这一次声音更闷,应该不是打在脸上。
不过紧随其后的是身体与塑料板撞击的巨响,声音剧烈,屋内震动。
“路鹤,你把我冰箱……”沈巷鸣怒声道,“你以为我不敢打你。”
孟思期摇了摇头,她很担心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但是她不确定要不要拿下领带。
就在她犹豫时,两个男人真的打了起来,房屋本来就小,但他们都是身经百战之人,一瞬间在屋里闪转腾挪,你一拳我一拳地挥打过去,拳拳到肉。
随着他们厮打在一起,屋子里的家具开始四分五裂,甚至窗户也发出玻璃破裂的声响。
外面雨声稀里哗啦,里面战局焦灼。但无论怎么打,他们好像都避开了她,只听见一阵阵风声在她耳边呼啸,但每一次都像是毫厘之间。
终于,在几分钟后,战斗停止了,沈巷鸣喘息的声音传来:“你……真他妈牛!说说吧,我哪里惹你了,我也知道怎么改?”
孟思期感觉到,沈巷鸣应该被路鹤压制到地上,他的声音像是躺着说的。
“沈巷鸣,”路鹤的声音也带着微微的喘息,但却充满愤怒,“你当初说的话呢,你说要怎么对梁燃,你做到了吗?”
“哈哈……”沈巷鸣苦笑道,“你懂,你懂什么是感情?你根本就不懂,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好,接着打。”
“等一下等一下,打架能解决问题吗?”沈巷鸣带着求饶声,“你把我打成这样,明天我告诉老刘看不怎么收拾你。”
“那你去说!我就知道你喜欢打小报告。”
“我什么时候打小报告?”
“从今天开始,”路鹤语气犹如刀刃,“不要再在我面前提梁燃,你不配。”
“可以,我可以不提。”
“还有孟思期,我要再看见你接近她,我就揍死你!”
“不是,”沈巷鸣说,“孟思期是你什么人,我为什么不能接近她。她是你女朋友?还是你老婆?”
“是,从今天开始,她就是!”路鹤的语气斩钉截铁,就好像带着巨大的嘶吼。
那一刻,孟思期整个人都颤栗了一下,就好像心脏被人狠命一撞。
“你凭什么?凭什么?”沈巷鸣吼了起来。
“凭什么?”路鹤冷笑道,“就凭你一辈子都没赢过我!沈巷鸣!当年你是,以后你也是!”
空气里再也没有声音,沈巷鸣也没有回应,只剩下他一声叹息。
然而孟思期忽觉全身发出了冷汗,她不知道为什么当路鹤说出那句话,她会有这种发慌的感觉。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路鹤会用这种方式表达对她的感情,她觉得很突然,路鹤在她眼里一向不是这样的,今天他就像从地狱里放出来的魔鬼,他好像走上了绝路,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全部的力量。
孟思期的发慌还有一个原因,她不知道路鹤对于她意味着什么,她其实一直对他有好感,但是她又一直没想过和他成为男女朋友的关系,也许她觉得自己还在事业上升期,恋爱和结婚还是很遥远。
但是她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她知道这三十年对于她的意义,路鹤就是这三十年存在的意义。
她永远都不可能逃避这件事,也许只有这件事才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真实原因。
就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手腕被热汗浸湿的宽阔掌心握住,是路鹤捂住了她,“思期,跟我走!”
路鹤将她带了起来,孟思期正想去摘掉领带,路鹤说:“等一等,这里的一切,不值得看。”
她不知道说什么,往前试探走了一步。
“地上都是玻璃渣。”路鹤说罢,将她抱起。
就像从前一样,他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就像从前那两次一样结实地抱着她。
孟思期浑身都麻住了,她落入了热烫的怀抱。
还有他性感又禁欲的喘息声,浓烈汗渍和木质味道交织的特殊气味。这一次还略有不同,有血的气味。
一切感官纷至沓来,如果说曾经两次抱她,她都没有真正感受到拥抱的感觉,然而这一次,她几乎肌肤相贴地感觉到了,她的心脏几乎停止了。
随着一阵楼道风声的凉意,门打开了。屋内传来沈巷鸣的笑声:“路鹤,你他妈是不是要感谢我……”
“滚!”门哐当被甩上,将沈巷鸣锁在门里。
孟思期听到了缓慢踩楼梯的脚步声,感受着高一脚低一脚的上楼梯起伏动作。
路鹤热烫的鼻息吹在她的脸庞上,让她浑身发热,发燥,又加他充满温度的胸膛和手臂裹着她,就好像在滚水里泡着。
她太烫了,烫得难受,她更想拿开领带,破除黑暗的无助,她动了动手,吞咽了下,“路鹤,放我下来,路鹤……”
上楼的动作停住了。
路鹤并没有放下她,孟思期又咽了下,“我很热,真的很热。”
这时,路鹤又走两步,才慢慢将她放下了,但是她没有站稳,他又握住了她臂膀,等她站稳才慢慢松手。
紧接着,他热烫的手指触碰到了她的耳朵,她惊了一下,路鹤顿了顿,慢慢地解开了领带。
眼前顿时亮了几许,但却是楼下层传来的灯光,这层楼灯光时不时不灵,她晃了晃眼睛,路鹤的样子在她面前还是很模糊,但是他的气息很灼热,随时就像是能烫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