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预备新的直播(第2/4页)

半瓶水晃荡的人,总是不如满瓶水的。

这样心虚的人,越能从景筱曼的节目里感知到她的态度。

跳跃没摔,倒是在蹲转调整姿态的时候,阿丽娜·潘科娃不知道是走神还是力竭,向着右后侧倾倒,核心散了,手臂也称了一下冰面。

场外的教练满脸铁青。

导播有点意思,切了一秒的画面给教练。

【哦豁这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

【俩教练都有点不开心,你不开心我就放心了】

褚晓彤只是淡淡地道:“花样滑冰运动员启蒙很早,也放弃了很多童年娱乐时光,教练不只是教授动作的老师,也该是引导运动员成为一个正直向上的人的老师。”

小孩子懂什么呢?

不管是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十来岁的孩子满脑子只有大人灌输的东西。

“你要赢,不惜代价,不计较过程。”

“技术要正确呀,你看,这样跳出来多漂亮。”

两种不一样的教导,就会带来不同的结果。

“让我们恭喜中国队!景筱曼女单第一!”褚晓彤再度站了起来,大力地鼓掌,恨不得让这个声音传遍了演播室。

原本BV就没景筱曼高,七个技术动作的质量也一般,ISU给分再宽松,终究没超过景筱曼。

最可能被水分的P,也因阿丽娜·潘科娃的那一“摔”,导致了上限直接降低一个层级。

今天大家的P分似乎是从28开始加减的,景筱曼当前算是六人第一,32.14,阿丽娜·潘科娃得到了不错的31.89分。

P分降组好像有点影响,但好像也没有。

因为阿丽娜·潘科娃是上层打分的,0-5之间可以给4.9,但其余人5-10之间也是可以5.1的。

这就是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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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澜换好了衣服后,就去热身了。

路遇跟队的科研组技术人员,这个在后台监控运动员的人正在跟人聊前场。

记录上显示,实时跟踪的WINGS数据推测,景筱曼的分数在正常水平线向下少许偏低的阶段,墨仙和汪凌倒是发挥比前几天好,今天的成绩算是不错,但对比其余的三人均分来讲,似乎也是有点严格。

图片上一堆的数字,丛澜只是瞥了一眼没多看。

WINGS的推测今年新出了一版实时根据赛场情况预估分析的即时输出,主要是简单分析选手赛场表现与裁判打分的关系,并根据已经录入进去的技术手册和裁判多年来的评分习惯,进行拆解数据化,最后导出不太有那么强大的科学性的内部人士可看的结论。

简单来说,A在这三个赛季里都有执法比赛,担任的都是J裁,假如一共13场比赛,那么就根据他对每个选手的评分,对比搜集到的视频资料,总结出他的评分习惯。

也许第一场里,给第一个选手的打分很苛刻,一直到最后一组的最后一人,逐渐变得宽松;

也许第一个赛季整体来讲,要比第二个赛季执法时严苛程度高了那么一点;

也许他在不同项目上,严苛宽松各有差异。

对T裁也是如此。

它可能是真的,但由于时间紧任务重,没办法作为佐证。

这些在冰迷那边其实也会谈到的,比如哪个T裁狠抓错刃,哪个人在存周上有独特嗜好,谁会限定选手或者国籍的宽松or严苛。

J裁就更简单了,打分时的表现,都是会被人总结的。

赛后追究九个J裁的给分情况,像是跟均分差别过大怀疑你收了贿赂,或者给分低得不正常是不是有问题。

ISU也在查这些,一直在查,每年都有许多裁判落马,但也有很多人处于惩罚期却被放过继续执法比赛了。

混乱,肮脏,这就是ISU的现状。

亚洲总是被打压的,景筱曼汪凌墨仙如此,还有很多人亦是如此。

丛澜低头,伸手向后调整自己背部的考斯滕。

这衣服穿脱其实都挺麻烦,布料的舒展性不错,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特性,导致它本身的尺寸很小,每次穿它都要花费好一阵。

脱衣服的时候也是,浑身都是汗,就不那么好脱了。

女单还行,都是裙子和裤袜这类的分体构造。

男单大部分是一体的,沐修竹每次在更衣室穿考斯滕就龇牙咧嘴,感觉在拔萝卜。

萝卜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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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莉在看这场比赛。

她来到了观众席,然后她发现,自己已经被遗忘了。

索契周期她不论去哪里,总是会引发尖叫,许多人都热切地喊着她的名字,亲昵地叫着“姑娘”、“亲爱的”,情绪热烈外放,仿佛她是她们最熟悉的朋友。

但来到这个场馆,很少有人认出她。

哪怕有的人觉得她面熟,也只是重复看几遍,就再无其他了。

好像有点冷漠。

也就是这样了。

娜塔莉看着场下的开模式,想着刚刚结束的Jr组比赛。

很不一样,与她当年的Jr赛季差别太大了。

她们的难度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只有简单的三周跳似乎已经不能满足这些追求进步的运动员了。

曾经难得的3Lz3T,也早就成为了人人掌握的连跳。

娜塔莉可以看出来她们得到的教导比自己的要好,也能明白这是科技进步带来的优势。

教练的经验越来越好了,后勤团队越来越完善了,冰刀和冰鞋的配置也越来越优异了。

她就像是被一道河隔开的旧时代,已经远远地被甩在了后面。

“呼——”娜塔莉捂住了自己的脸,她有点冷,这里的空调打得太足了,而她穿得又没那么厚。

我好像,没办法挤过来了。

她想着。

哪怕伤愈后恢复了训练,不断地将以前的难度捡回来,却总是3A今天有了明天就没了,3Lz3T今天落冰了明天练了3S就没了。

很神奇的一种感受。

教练说,这是正常的。

娜塔莉开始害怕睡觉,她不想结束这一天,宁愿下了冰以后就在场馆外面隔着玻璃看里面,也不想离开这里。

更不想回到家里,躺在卧室的床上。

我睡一觉,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能睡。

她因此变得神经质,也让状态更加糟糕。

参加过比赛,可是成宿地睡不着觉,比赛现场也很糟糕,每一个跳跃前她都会想是不是要摔,于是果真就摔了,然后便会听到全场的嘘声。

她变得害怕参加比赛。

可又期待参加比赛。

莉莉娅来找她了,这位被戏称贝加尔湖常客的女单,曾经是她的竞争对手,也数次被她压下,与金牌无缘。

娜塔莉开始羡慕她,因为她有“出湖”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