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东洲金银矿(第2/3页)

兴许是陆路太过困难,运金难以躲避,因此满剌加海关记录的税金也越来越多。

“看样子,他们在昆仑洲淘到了不少黄金。”

六月末,春和殿里的朱高煦看着旧港宣慰司上交的文册,不免有几分感叹。

“七百六十七两五钱三分……”

朱高煦呢喃这串数据,乘以十基本就是那数千人淘金所得。

“这应该不是全部,按照西厂的消息来看,这群家伙可是抓捕了数以万计的土人为他们淘金,估计走私了不少黄金。”

“近来朝鲜有找朝廷兑换铜钱,或者用黄金购买货物吗?”

朱高煦侧目询问亦失哈,亦失哈颔首:“大概交易不足二千两,基本都是兑换铜钱,而且他们也在海外买了不少铜锭,以满剌加海关汇报的情况来看,应该不会少于两万斤。”

“两万斤……”朱高煦摸了摸八字胡:“倒也不多,倒是他们能弄来那么多黄金,看样子没少在昆仑洲奴役土人。”

朱高煦轻笑,亦失哈也点头补充道:“按照西厂的消息,朝鲜奴役土人最多,但过于分散,不好统计,但最少不会低于两万人。”

“这次过后,朝鲜估计会派出更多兵马前往昆仑洲,不过这样也有好处,他们的金银都会进入朝廷的国库。”

陪伴朱高煦太久,亦失哈也清楚自家殿下的想法,在自家殿下眼中,藩属国无疑是去昆仑洲为大明朝打工的存在。

不管他们从昆仑洲索取多少金银,最终还是要以贸易的方式流转进入大明朝的国库,而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殿下!”

忽的,班值太监走向殿内,双手呈上一份加急的奏疏:“浙江急报……”

见是这样的消息,朱高煦也伸出手接过,打开后便下意识皱了眉头。

【己卯日,浙江乌程、归安、德清三县疫,杭州急派医生,死三千五百八十余人,病疫得控……】

“让人查清楚,看看疫病来源是什么,是涨水,还是卫生?”

朱高煦用朱笔圈红,留下自己的评价后,不忘交代一声班值太监。

随着新政推行,尤其是医院开始推广,两京十四布政使司都起码各有一所医院,加上沈阳、吉林、北平、南京等地医校的学子,大明的医学进度也随着生物研究而突飞猛进。

但凡推广了新政的地方,基本上不会产生什么瘟疫,而浙江这次的瘟疫,显然是与两个月前海水涨潮有关。

朱高煦估计是浙江的那群胥吏没好好执行灾后标准,导致卫生不合格,所以才会爆发疫病。

如果不是杭州医学院有足够的学子,恐怕这次死亡的人数还要更多。当然,这段时间是南直隶与浙江沿海涨水最严重的时候,如果处理不妥,那浙江还将遭遇更多场大疫。

“江西的新政推行如何了?”

朱高煦抬头询问亦失哈,亦失哈点头道:“已经进入尾声,江西《黄册》口数一千二百四十六万余,比洪武二十六年增加二百余万,耕地倒是没有增加多少,不过二百余万亩,但许多冒充坡地的水田都被查出。”

“新政推新后,今年江西田赋应该能收到六百余万石。”

“哼!”听到亦失哈的话,朱高煦轻哼一声,此前他让江西出三百多万石定额田赋,解缙那群人总是推三阻四,现在新政推行,在降低百姓负担的情况下,反倒能征收六百余万石。

想到这里,朱高煦就不免想起死在雪中的解缙,只觉得直接冻死他实在太便宜他了。

“教令浙江布政使司及都司,严格按照《灾后标准》进行卫生清理,不然很有可能会继续爆发疫病。”

“奴婢领命……”

朱高煦吩咐,亦失哈应下照办,主仆二人合作起来倒是也十分和洽。

讨论完了浙江的事情,朱高煦这才开口说起了广西和北京的事情。

“广西的改土归流进行如何,北京迁都又如何?”

“大藤峡地形复杂,还未彻底平定,其它地方基本已经平定。”亦失哈解释道:

“广西布政司已经在丈量耕地,清查人口,估计能赶在年末将《黄册》和《鱼鳞图册》上交。”

“至于北京,大部分勋贵已经北迁,仅有魏国公府还没有。”

“另外……”

亦失哈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今早北京有消息传来,英国公张玉薨逝,享年八十岁,陛下赐谥号忠显。”

“广西那边,陛下考虑到战事基本已经平定,因此召张辅北上守孝。”

“知道了。”听到张玉走了,朱高煦除了唏嘘外,便不再觉得有什么难受。

说到底,如果不是他南下成功,张玉估计十二年前就死了,哪里能多享受这么多年。

现在的朱高煦看得很开,燕府派的退场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哈密的情况如何了。”

朱高煦起身看向自己身后的地图,将目光放在了哈密上。

“驻兵一千,流配百姓两千,平安驻扎此处,用坎儿井浇灌开垦了五千余亩耕地。”

“殿下,这块地方虽然重要,但着实太贫瘠了,口粮虽然可以自给自足,但根本存不下粮食,想要依托这里进取西域很难成功。”

亦失哈劝解着朱高煦,朱高煦却抬手打断:

“无碍,等蒸汽机的热效率再提高,就可以运送十几台抽水机前往当地,当地的地下水资源还算丰富,浇灌十数万亩耕地不成问题。”

见朱高煦这么说,亦失哈也就不再好说什么了。

二人低头处理奏疏,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便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抬头看去,果然是放学回宫的朱瞻壑。

“成绩如何?”

今日是六月三十,所以朱高煦询问朱瞻壑成绩,朱瞻壑闻言只能无奈耸耸肩:“这次没考好,掉出前一百了。”

“没事,下学期加把劲就行。”朱高煦倒是对朱瞻壑的成绩不太在意,他更在意为人处世和手段。

当下看来,朱瞻壑还是太幼稚,希望日后将他下放后,他能成熟些吧。

不过等朱高煦回过神来,他又不免苦笑自己对朱瞻壑要求太高,毕竟朱瞻壑才十三岁。

他不能用自己这一世的十三岁去要求朱瞻壑,就当下来说,他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一年级的那群学弟今年出了十二个九门甲等,真是……”

朱瞻壑放下自己的书包,啧啧几声,这让朱高煦来了兴趣:“喔,比你那同窗江淮还厉害?”

朱瞻壑与江淮、郭绍的事情,朱高煦多少知道,也特意看过江淮的资料。

说实话,两个农奴出身的人能培养出这样的孩子,着实让人惊讶,更让人惊讶的是江淮的品德很高,把这样的人留在朱瞻壑身边,也让朱高煦有几分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