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拉帮结派(第2/3页)

“这条方案,臣也与下面的人想过,可问题在于,铁路路过的四百里地方都是戈壁沙漠,风沙一吹,百来步的草方格根本挡不住。”

“百来步不行就二百步,五百步,一千步!”朱高煦紧皱眉头:

“如果草方格也不行,那就搭配抽水机植树造林,我不相信这数百里地方倚靠山脉会没有水!”

朱高煦只觉得黄福他们是被曾经的思维给限制了,谁说人定不能胜天?

抽水机加上草方格,朱高煦不相信,这几百年前还是绿洲的地方不能长出一片防护林。

“臣……臣尽力而为。”

黄福吃不准,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

朱高煦见状,这才对他交代道:“河套之地黄河泛滥,五原之地常年被黄河淹没,唐宋时期便常有洪灾。”

“虽说朝廷已经在五原县修建了许多水渠,但面对黄河,这点水渠并不够用。”

“工部在修建五原的铁路前,先好好想想怎么治理这块地方的,将当地泽地驯化为耕地吧。”

“臣领命。”黄福已经没有什么自己的意见了,他也清楚甘肃铁路与中原铁路连接代表什么,因此即便千难万难也得试试。

有了朱高煦的许诺,他算是有了几分自信,准备派人去试试。

见朱高煦没有其它吩咐,黄福便退出了武英殿。

他没有返回文华殿,因为现在他的工部是六部之中最忙的衙门。

走出西华门返回工部后,他当即便召集众人开始研究这方法的可行性。

“其实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张家口一带的囚犯也在戈壁上种植树木,而地图上这块地方依托寿鹿山和祁连山,曾经还是丝绸之路的一条古道,不可能没办法种树。”

“现在的问题是,当地的地下水充不充沛,能不能种树。”

“另外,四百里路,需要多少抽水机才够?”

一名年轻官员摸着下巴开始说服众人,另一人闻言也点头道:

“只要有地下水都好说,但这地方是戈壁沙漠,如果真的有地下水,那也不会寸草不生啊。”

“不一定,就我们在河套和哈密的经验看来,沙漠戈壁地下确实存在地下水。”

“这些地下水主要来源于沙漠河流的补给,以及少量的雨水贡献,但难点在于它们的水位一般很深。”

“例如河套的定襄也有一些戈壁滩,但它们的地下水位只有不到三丈,而哈密的戈壁滩地下水位最深,约十丈。”

“这些例子都说明了,沙漠戈壁滩的地下水资源十分丰富,储量惊人,只是看我们是否有能力获得。”

两名太学调派的年轻官员讨论着沙漠戈壁地下水的理论知识,面对他们两人的话,工部许多官员仿佛听天书一般,甚至连黄福都有种感觉自己被时代所淘汰的想法。

深吸一口气,黄福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不管怎么样,总归得试试才能知道。”

闻言,其他人也只能商量着派出了勘察水文和铁路的几名官员,让他们前往这条古道勘察。

下了决定后,他们便开始继续对铁路及各地河道工程关注了起来。

与此同时,云南改土归流的扫尾工作也随之完成,至此大明云桂川黔等地土司遂灭,仅有三宣十慰尚有土司。

正是因为明军对西南改土归流过于迅猛,引得老挝等地土司纷纷警惕,与车里府百姓常有摩擦。“额啊!”

“疼死我了!”

“娘啊!”

寒冬腊月间,北方已经飘雪万里,南方车里府却响着凄厉的惨叫声。

发出凄厉惨叫声的地方,是一座被水泥墙围起来的军营之中。

此地来来往往走动许多穿着白色布衣的医护,身上大多染血。

不多时,身穿官员常服的陆愈急色匆匆赶来,听着军营内的哀嚎声,脸色煞白一片。

“怎么回事?”

陆愈神色紧张的询问一旁的府丞,他没想到自己不过出去一趟,车里府居然爆发了战事,许多百姓被砍伤送入了军营中。

“是老挝军民宣慰司那边丰沙里土司,他突然带着人袭击了两个村庄,还好放出了狼烟把他们吓走。”

府丞脸色难看,陆愈脸色更难看:“死伤多少人?”

“死十七人,伤五十六人。”府丞攥紧了拳头,陆愈闻言只觉得胸中有怒火似要迸发。

他就任车里不过一年多,如今刚刚让陇川的移民安稳下来,便遭遇了土司的袭击。

这消息一旦传开,肯定会有移民北逃,所以必须得在事情发酵前解决好这一切。

“刘指挥使怎么说?”

陆愈红着眼询问府丞,府丞摇摇头:“刘指挥使说,他们得有都督府的军令才能出兵征讨。”

“我现在就回去上奏朝廷!”陆愈留下一句话,随后便急匆匆走出了军营。

远处,曾经只有木寨的景洪县已经被经营出了垒砌石块的混凝土城墙,从军营到城墙这一里道路两旁都是种植水稻的水田,不过现在站在田里的百姓都看着急色匆匆的陆愈,同时也后怕的看向了军营。

显然,两个村庄被袭击的消息已经传开,而陆愈如果想不到安抚人心的手段,那他很有可能要面临百姓北逃的结果。

那两个被袭击的村庄距离县城不过二十余里,天知道下次被袭击的是村庄还是县城。

返回府衙,陆愈很快就写好了一份奏疏,令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与此同时,他也亲手写榜,并让刚刚筹建的《车里日报》加急刊发第一份报纸,并在上面亲自写了一篇文章来安抚百姓。

对于陆愈,车里府的百姓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他经常跋山涉水前往每一个村庄提出自己的意见,听取百姓的心声。

故此在看过他的文章后,许多人也渐渐收起了北逃的心思,但这前提是陆愈能解决这一切。

如果这件事情解决不好,那即便冒着再次被流配的罪刑,这些获罪被迁徙而来的百姓也要向北逃命。

相比较因为战事而焦头烂额的陆愈,陇川府的江淮反倒是搞得有声有色。

“这情况还是不错,可以修建一条前往蛮莫的铁路,不过你们这里的地形太复杂,想从陇川修建铁路去昆明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陇川府官道上,随着马背上的一名工部官员摇头说出这句话,骑马跟在他身后的江淮也露出担心:“是造价比较高吗?”

“不是……”工部官员摇摇头,最后叹了一口气道:

“也就不瞒你了,以朝廷现在的技术,除了滇中地区能修建短程铁路以外,其它地方都不适合修建铁路。”

“当然,陇川府四县在河谷中,想要修建还是不算困难的,但以当地的铁产量和人口情况,这条铁路没有十年时间根本修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