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完了陷进去了
卫廷宵其实根本没有思考过彦疏来找他的原因。
只是看见这个人, 他就心花怒放了。
脑子里什么也不愿多想,只盼着赶紧把人圈进自己的领地里。
现在是属于他的私人空间了,他可以放心大胆地享受二人的独处时光。
见彦疏还不知所措地傻站着, 卫廷宵赶紧腾了个干净的地方, 拍拍床铺,“直接坐, 没关系。”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别人直接一屁股坐在自己睡觉的床上,卫廷宵其实也不喜欢, 但在彦疏面前, 他丝毫不排斥。
少年哪怕是回归乡村, 也依旧给他一种极致干净纯澈的感觉。
彦疏在卫廷宵期盼的目光下,不好意思地坐在了床边边上。
坐下后,他就直抒来意了,“听说你受伤了, 这是我奶奶祖传的药膏, 今天刚熬的,可治疗跌打损伤、活血化淤,你用着试试看。”
卫廷宵听到彦疏的话非常吃惊, “你从哪里听说我受伤的?”
他受伤的事情只有剧组的人知道,回来的时候也并未和周老板他们打照面, 彦疏的家人应该不会清楚他受伤的情况,更不会和彦疏说起此事。
彦疏也不可能有他们剧组员工的微信, 那是怎么知道的?
没人通风报信,那就只能是……对方在关注他?
“你今天去过片场了。”卫廷宵这句话是陈述句,他盯着彦疏的眼睛, 男孩一点小动作都骗不了他。
几乎是笃定了这个答案,继续道, “看到我受伤了,回去就熬了药膏?”
彦疏低下头,完全说不出话,脸颊爬上红晕,讷讷地点了一下头。
卫廷宵心中突然明朗了。
所以这就是彦疏今天没能直播的原因?还请假说有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是……和他有关?
“谢谢你给我送药,你们家的土方子肯定特别有效,还是你亲手熬的,绝对效果倍增。”卫廷宵还没用就开始大夸特夸。
彦疏慌乱抬头,纠正道:“不是我一个人,是我和奶奶一起……她一点点教我的。”
卫廷宵配合着点头:“那也很棒了,这药可是独此一份,我可真幸运。”
无论彦疏怎么说,卫廷宵反正就是给足了对方情绪价值。
明明受伤该是痛苦的事,从卫廷宵嘴里说出来,却成了幸福无比的事。
彦疏来的时候,心里是有些忐忑的,会担心卫廷宵这样的大明星看不上乡村的土药,还想过如果被拒绝之后,自己怎么样做才会不那么尴尬。
可现实是,卫廷宵根本不给他尴尬的机会,满心满眼都是对他送的药膏的喜爱。
好似真把这个当成是绝世好礼了……
彦疏心里的喜悦是悄然爬上来的,他没有太显露在脸上,却比之刚进门的时候,整个身子要放松了许多。
卫廷宵就是有这种本事,能让和他聊天的人,不知不觉就放松身心,甚至情不自禁地就敞开心扉了。
“本来也不知道你拍戏的位置,今天早晨和奶奶去山里采药的时候,正好撞见了,我们不敢上前打扰,就在后方远远地看了一会儿。”彦疏慢慢打开话匣子。
“那真是巧,还正好被你们看到我受伤的全过程,我突然还有点怪不好意思的,早知道我就再认真点拍,好好耍一段,那一幕落地太糗了。”
卫廷宵笑着摸了摸后脑勺,丝毫看不出来他有哪里不好意思,分明就是随口乱说。
彦疏却把这话当真了,摇摇头道:“我觉得很酷很帅呀,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和奶奶都看呆了。”
卫廷宵在片场经常被工作人员夸,在网上也被粉丝们夸,他都习惯了,也并不会说因为大家都赞美而骄傲自负。
他对自己的工作是严谨的,只想一次比一次做到更好。
可今天彦疏就夸了句“好酷好帅”,他脑子就有点冒烟了,整个人都飘飘然、暖洋洋的,真舒服啊……
人在嘚瑟的时候容易得寸进尺,看出彦疏有打算放下药就离开的意思,卫大影帝就开始演起来了。
“彦疏,你能帮我涂药吗?这个待会涂了还要用纱布稍微包一下吧,我一只手不太方便。”
卫廷宵直接拉起袖子,把扭伤的位置展示给彦疏看,一副正儿八经卖惨的样子,完全不提自己的助理也可以帮忙这回事。
目的性极强地用言语威压“逼迫”一个天真纯洁的大男孩。
彦·天真纯洁·疏:“啊?好,我来帮你。”
几乎没什么任何犹豫就答应了,这根本就是在卫廷宵的意料之中。
一个在片场看到他受伤,宁可放下自己的直播工作,也要赶着给自己熬药送药的男孩,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狠心地离开?
一直知道这孩子心软,但这也太好拿捏了。
卫廷宵略有心虚地扭过头,不太敢直视彦疏纯澈的眼睛。
彦疏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小白兔?
这要继续搁娱乐圈里,早就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还好还好……彦疏离开了那个污浊之地,现在这样的生活状态最适合他。
彦疏出门之前,奶奶曾告诉过她敷药的方法,确实需要涂上以后用薄纱布包一层,敷至八小时后,可以再换一次药。
听奶奶的意思,这药敷一晚上,卫廷宵就不会有特别明显的痛感了,如果再连续敷上两三天,直接就能好透。
卫廷宵静静地看着彦疏那只修长的手缓缓打开小瓷罐的盖子,里面是黑乎乎粘稠的药膏,中草药的气味瞬间弥散开来。
“可能不太好闻,需要忍一忍。”彦疏不清楚卫廷宵能否接受这个味道,提醒道。
“我以前拍戏,连臭水沟都钻过,这味道比起那个可香太多了,就是中草药的味道嘛,我觉得还挺好闻的。”卫廷宵故意吸了吸鼻子。
彦疏被逗乐了,抿唇一笑,也不再多说,用一根扁条状的竹签挑了一点药膏,开始往卫廷宵的伤处涂抹。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痛了对方。
卫廷宵只觉得被药接触到的皮肤一阵痒痒的,彦疏这不是在给他敷药膏,更像是在涂泥膜。
男生的手很稳,每一遍都能把药涂至均匀,然后一层层叠加,差不多到一定程度了,他这才放下药罐子。
拿起一小块纱布,围绕涂了药的地方轻轻包上一圈。
卫廷宵觉得被彦疏敷药的过程既享受又煎熬,希望延长时间,又希望能快点结束。
这种矛盾的心理简直让卫廷宵崩溃。
别说,这药敷上去的一瞬间,就觉得扭伤肿起的部位变得清凉了,真的立马就缓解了一部分疼痛。
“你家这方子真神啊!确实有效。”
彦疏将信将疑:“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