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我的郎君在炫耀(第2/3页)

负责行刑的宫人停下了动作,看向一个已经昏过去的男人,然后有李中官匆匆来报:“陛下,霍良人死了。”

“死了?”楚绪一番刚才对沈黛末的态度,又变成了阴晴不定的模样。

她直接端了一杯茶,赤着脚走出宫殿,来到霍良人面前,然后歘得一下将茶水泼到了霍良人的脸上。

这茶水像是刚沏好的,茶水滚烫,泼在脸上顿时红了一片,霍良人也立刻捂着脸尖叫起来。

楚绪笑着睨向李中官:“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谁说死了的?”

李中官吓得立马跪在地上求饶:“请陛下恕罪,是行刑的人告诉奴才的。”

行刑的宫人也战战兢兢地跪下,哆嗦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绪在他们三人身上扫了一圈,又看向霍良人,眼神戏谑:“被他打得这么惨,恨不恨?”

霍良人捂着滚烫的脸颊,看向楚绪的眼神如同在看魔鬼,满嘴鲜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道剑光闪过,行刑的宫人脖间鲜血飞溅,沈黛末甚至还来不及阻止,他就已经倒在了地上,咽了气。

楚绪看着剑尖的鲜血,冲着霍良人温柔地笑道:“折磨你的人已经死了,别怕。”

然后又强硬的扯下霍良人捂着脸的双手,看着那张被烫出水泡的脸,脸上温柔的表情瞬间变得厌恶嫌弃起来,豪不怜惜地拧断了他的脖子。

满宫死寂。

站在宫殿门口的沈黛末看着这一幕也皱起了眉,不是疯子就是暴君,这样的人真的有效忠的必要吗?

随着霍良人之死,刑罚也停了,石板上的血迹被很快洗刷干净,风一吹,血腥味也散了,抹去了那几条陨落的生命存在过的痕迹。

楚绪已经睡了,沈黛末和属下们照例守在宫殿门口。

身后的寝宫内灯火通明,楚绪还是那副说辞,说有鬼要害她。

从前沈黛末不信,现在她信了,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心虚恐惧也是自然,或许真的有冤魂索命。

可是即便这样,楚绪都不改改残暴的性格,也是无语。

沈黛末在心里一边吐槽,一边谋划着自己的未来,跟着这样的老板,就算有一日她侥幸斗倒了师英,也会落得个走狗烹的局面。

思忖间,她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

她白天在补觉,然后跟雁子进行了一场持久体力劳动,消耗极大,晚上却只吃了两个酥油鲍螺,这会儿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

属下乌美,悄悄给她递过来一块干粮:“大人饿了吧,先吃点垫垫肚子,反正陛下已经睡了,不然今晚上难熬。”

沈黛末刚要接过。

突然宫殿大门被打开,楚绪面容不善地出现,侍卫们大惊失色,连忙跪下。

刚才楚绪折磨宫人的场面实在太吓人,给侍卫们都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就在大家已经在心里流泪认命时,楚绪忽然却只对着李中官说道:“让御膳房做些小菜,守卫我宫殿的侍卫怎能饿着肚子。”

说完她深深地看了沈黛末一眼,重新进了宫殿。

侍卫们如释重负,庆幸自己死里逃生。

御膳房很快就将饭菜端了上来,侍卫们一边吃一边感叹:“不愧是御膳房的饭菜就是好,多亏了大人,跟着大人混就是好,不但能保命还有夜宵吃。”

*

沈家,沈黛末前脚被李中官带走,冷山雁端坐的身子就软了下来,懒懒地支着黄花梨木雕花椅子上,旁边垂落的厚沉沉的墨绿丝绒窗帘掩映着暖玉色调的光芒,月亮的清辉洒落在他略显倦怠的眉眼间,仿佛一座美人雕塑。

白茶走进屋子里,跪在冷山雁面前,满脸喜色道:“恭喜郎君,贺喜郎君!”

如此,冷山雁的地位终于是稳固了。

“传膳吧。”冷山雁的嘴角噙着一丝淡笑,说道。

“是。”白茶起身,脸上的笑意未褪,偷偷打量着冷山雁,心道,经历过人事的男子果然不一样。

可口的饭菜一道道被端了上来,冷山雁夹了口菜,随意问道:“阮小侍和靳小侍不是吵着要见我吗?让他们进来吧。”

没一会儿,阮鱼和靳丝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行礼:“见过郎君。”

“嗯。”冷山雁夹了一块水芹:“说吧,怎么打起来了?”

阮鱼沉声道:“家里进了一个搅家精,不声不响到处拱火,我气不过就打了,郎君要打要罚随便处置。”

靳丝一下跪在冷山雁面前:“郎君,奴冤枉。是阮鱼哥哥他因为被妻主、”

冷山雁放下筷子,狭长的丹凤眼睨着他。

白茶立刻道:“请靳小侍慎言,您是侍不是夫,怎可称娘子为妻主?更是从宫里出来的,更应该懂规矩才是。”

阮鱼勾唇讥讽:“他自然是日思夜想地做夫郎,这下下意识说了出来。”

“郎君恕罪,奴真的不是有意的。”靳丝说着就要扇自己嘴巴子,被冷山雁一把擒住手腕。

“这样年轻漂亮的脸,伤了就不好看了,往后怎么伺候妻主?这次就算了,以后记得就是。”冷山雁的声音很是温和,却透着莫名的冷意。

“多谢郎君。”

“你刚才想说什么?”冷山雁问。

靳丝道:“回郎君,奴并非阮鱼哥哥说的那样到处拱火,当时他因为在伺候娘子用膳时卖弄,惹得娘子厌恶,就在背后诋毁,奴好言相劝,没想到被有心之人听了去,谁知道他竟然信了旁人的话,认为都是因为我才惹得被娘子郎君厌弃,奴、奴简直有口难言。奴原本在宫里就是个绣工,人微言轻,只想着处处与人为善,谁知道本是做个好事,劝他不要善妒多思,就落得一身腥,奴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少在那里颠倒黑白,我什么时候在背后诋毁了?你现在竟然敢当着郎君的面造我的谣,你就该被赶出府去!”阮鱼怒道。

“够了。”冷山雁声音并不大,却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冒犯。

他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官酿蔷薇露,潋滟酒光盛在银鎏金梅梢月纹盏中,慵懒地支着椅子扶手,金杯艳酒更显得他冷艳逼人。

他轻饮了一口,然后慢条斯理道:“这件事我听说了,都是下人嚼舌根,人我已经处置了,本以为你们也该消气,谁知你们肚子里还记着这一遭,彼此还生了怨怼,其实说来本就是一件小事,何至于大打出手?是谁先动的手?”

靳丝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是阮鱼哥哥,我因他年长,让这他,就没有还手。”

冷山雁看向阮鱼:“他说的是真的?”

阮鱼点点头,不置可否。

冷山雁轻飘飘道:“自从你们入府,我视你们如亲兄弟般,可到底打架说出去不雅,有伤体面,也怕下人们有样学样,所以不得不处置你们了,你们可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