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3页)

她站起身,眼神从未有过的冷淡:“易忱,你不要逼我在最不理智的时候,和你说分手。”

易忱脑中嗡一声。

瞳孔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地看向她。

神情像被抛弃的小狗,完全失去了反应。

钟吟收回视线。

转身欲走。

这次。

被牵住了衣摆。

易忱从后,极其小心地将她抱住。

柔软的发梢蹭着她,声音几乎不成调:“不分手。”

“不分手。”

“对不起。”

“我刚刚太冲动了,不要分手。”

钟吟的情绪也宛如坐过山车般跌宕。过了那阵口不择言的劲头,也就没了再发泄的力气。

“我没说要分手。”

易忱紧绷的肌肉微松。

他重新抱着她坐下,她岔开腿,面对着面,被他嵌入怀里。

这是他抱她时最喜欢的姿势。

有种密不透风的亲昵感。

到此时,易忱的情绪才终于彻底释放。胸腔颤着,轻吸鼻子。

钟吟抚他后颈。

“我不是嫌你多管闲事。”易忱闭上眼,瓮声说话。

“我不想你为了我低三下四去求人。”

“我不知道李奇烨是不是有别的心思。”

“我担心我入不了他的眼,你会失望。”

“我还怕,我留不住你。”

“他成熟,有钱,有能力。”他抬起眼,眸中像被水洗过,“我哪里都比不上他。”

钟吟心头揪紧。她实在不想再看到易忱露出这样的表情。

是她。

是她的所作所为给他带来了许许多多的阴霾,才会让他在这段感情里总是这么不安。

钟吟低头。额头和他相抵。

“你有赤忱,勇敢,坚韧。你有很多很多我喜欢的品质。”

“我就喜欢你。”

易忱瞳孔定定看她,似乎觉得不好意思,他垂眼。

眼睫垂落一层阴影。

“而且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她好笑地捧住他脸,“我是人民币吗谁都能看上我?”

“我发誓,李总绝对,绝对,对我没一点意思。”

易忱周身焦躁不安的气息,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平息。

耷拉下眼。

将她更紧地按进怀里:“你刚刚说要和我分手。”

钟吟的舌头现在还麻着。

冷冷道:“谁让你对着我发疯。”

也是刚刚,她才知道,男女力量的悬殊能有这么大。易忱单手就能将她按住,想做什么做什么。

被他如此随便地对待,她没给他个巴掌都算有教养。

易忱吻她耳后,再不敢有一点儿气焰。

“对不起。”

钟吟安抚地轻拍他肩膀,“嗯,原谅你了。”

易忱最后捧住她后脑,保证一般道:“吟吟,我会和他们去达飞。”

“谢谢你给我的机会。”

他郑重其事:“谢谢。”

钟吟心软得不成样。

其实推心置腹,站在易忱的角度考虑,他的所有顾虑都是可以理解的。

她也的确不该不打一声招呼,就兀自去做这件事。

“阿忱,下次有什么决定,我们一起做。”她轻声说,“你有什么话也直接和我说。”

“我们不是彼此人生的一小段。”她推翻刚刚说的话。

“我们努力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易忱仰头看着她,漆黑的眼眸闪着细碎的光。

他的性格和气质可以说,和温柔不沾边。

但这一刻。钟吟却觉得他的柔软如有实质。

她低下头。

很轻地吻上他唇瓣。

易忱很快回应。

这次却踟蹰半天,都不敢探入她唇齿。

一连看了钟吟好几眼,确定她没有不适,才试探着去打开她唇瓣。

钟吟手指从他肩膀下移,探入羊毛衫的下摆。

少年人身上的温度总是滚烫的。

她手指微凉。

触碰他肌肤的瞬间,易忱的气息就失了控。

手背青筋蔓延,按住她后脑,吻得更深。

钟吟指尖感受他蓬勃的心跳,紧绷的肌肉,跳动的青筋。

有些不满足,将他上衣往上卷。

吻也往下。

轻轻地,从下巴,来到喉结。

很久之前她就发现,他的喉结上有一颗小痣,会随着他喝水,说话的动作而起伏。

格外蛊人。

钟吟轻舔一口。

他声带震颤,难抑地从喉间溢出闷哼。

手忙乱地按住她,眼中失了焦:“停,别舔。”

“你不喜欢?”钟吟观察他的反应。

看起来明明挺爽,也不像不喜欢啊。

易忱蹙眉。

他享受她的抚摸,但苦乐参半。

“那我不亲了。”钟吟说。

“喜欢。”他忙拉住她。

钟吟闷笑一声。

便继续亲了亲他锁骨,手上也顺着抚摸到腰。

掐了一把。

易忱深吸口气。

按住她手,眼中的侵略欲已经快溢出来:“别玩了。”

钟吟扬扬眉。手弹钢琴一般戳他腹肌。

他难耐地喘气。

终于。

咬着牙翻身,一把将人按在沙发。

姿态倒是强硬,说出的话却是祈求。

“吟吟。”

“我想。”

钟吟明知故问:“想什么?”

易忱盯着她看。

两人眼对着眼,互相较着劲,好像看谁能更豁得下脸。

论脸,易忱早已经没有。

他便贴近她耳朵:“想和吟吟上床,想和吟吟做爱,想和吟吟负距离接——唔。”

钟吟甘拜下风。

红着脸推他:“现在抱我去洗澡。”

易忱直接傻了眼。

等了几秒,他还是没动作。

钟吟:“你——”

下一秒,回过神的易忱已经打横将她抱起。

像是生怕她反悔般,冲进主卧。

放下人,就开始吻她,手上边脱她的外套。

“我要先洗澡。”她制止。

易忱:“一起洗。”

“滚。”

他被骂懵:“你不和我…那个吗?”

钟吟已经进了浴室,翻白眼:“这是两码事。”

门“砰”在眼前关上。

反应片刻。

意识到她洗澡是为了更好做时,易忱浑身从头烫到脚。

转身就回厅上的浴室。

放水洗澡。

女孩子洗澡惯常慢。易忱洗完,连头发都快晾干时,才终于听见浴室吹风机的声音。

又是二十分钟。

钟吟吹完头,慢吞吞迈步从浴室出来。

一眼就看到赤着上身,躺在她床上等着的易忱。

他只穿了条松垮垮的长裤。

浑身肌肉紧实流畅,眼神直直地盯着她,那意味不言而喻。

两人视线对视上,有什么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