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没见过这么傻的鱼
站在旁边的四喜一时不知宗政逍是在说世家跟苏潜的事有趣,还是这瓶中荷花的来历有趣,亦或者两样都有。
四喜是多会看主子脸色的一人,刚搬来银鲛园那天,鲛人当着宗政逍的面单独送了绿娥一朵荷花时,四喜就瞧见宗政逍不太高兴了。
虽然后面被鲛人亲手剥的莲子给哄好了,但四喜觉得,按自己对宗政逍的了解,这事儿他肯定还记在心里。
这不今天下午,戎音去荷花池里玩,给在场的每个宫女都折了一朵荷花,哄得姑娘们都羞红了脸。
宗政逍过去看见这一幕,当时神色就变了,四喜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鲛人没能看懂宗政逍的不悦,只送了他莲蓬,尽管也是跟之前一样亲手剥了喂给他,可他还是没笑。
一个不肯说,一个不明白,看得四喜着急。
无奈之下,他只能轻咳一声,将鲛人的视线吸引过来以后,瞅瞅宫女们手里的荷花,又瞅了瞅宗政逍。
宗政逍发现了四喜的小动作,但并没有阻止,不然以鲛人的这股天真劲儿,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猜到他真正的需求。
经四喜这么一提醒,戎音总算是懂了。
原来宗政逍是想要荷花呀!
宗政逍的心态和他之前没有得到金银财宝赏赐时一样——同样的东西,既然都能送别人,为什么不送我?明明我也很喜欢。
戎音用看小孩子的眼神看着宗政逍:想我送你荷花就直接说呗,你又不像我一样不方便说话。
宗政逍心道你之前也没比我好到那里去。
“啊!”戎音跟宗政逍“招呼”了一声,转身跃进荷花池,一口气折了好几朵荷花回来。
戎音潇洒地将湿发撩到脑后,将那把荷花递到宗政逍面前,唇角上扬:真拿你没办法,不过谁叫我宠你呢。
宗政逍:“……”
想把人抓过来狠狠打一顿屁股。
想是这么想,不过能得到心心念念的荷花,宗政逍还是挺高兴的。
跟之前他送给戎音一盒金银玉石,戎音表现得很珍惜一样,他也小心地将荷花接了过去,捧着赏玩。
戎音靠坐在旁边,注视着宗政逍低头赏花的模样,再一次被他的美色晃到了眼睛。
宗政逍本身就长得好看,再加上现在黑眼圈没了,脸色也不像之前那么憔悴,美貌就得到了百分百的还原。
他的美既不粗犷,也不阴柔,就像一棵挺拔笔直的青松,有种坚韧不屈的气质。
此刻他褪去了帝王高高在上的冷漠,只专心把玩自己送他的花。
戎音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就是觉得宗政逍真好看啊,离近一些,应该能看得更清楚吧。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戎音靠得近了一点,又近了一点,眼神也逐渐迷茫……
就在戎音碰到荷花的瞬间,宗政逍忽然别过脸来,微眯着眼眸看他:“你干什么?”
听见宗政逍的声音,戎音一瞬间如梦初醒,这才发现自己都已经爬进人家怀里了。
突然被这么一质问,戎音本来就不聪明的小脑瓜直接宕机了,也不晓得怎么想的,他飞快低头含住其中一朵荷花的花瓣将其扯了下来,一边塞进嘴里一边笑眯眯地看向宗政逍。
戎音试图用此举证明,他贴这么近绝对没有什么坏心思,单纯就是想尝一下荷花的味道。
然而他完全没意识到,这样的行为不止让他更加可疑了,看起来还非常的傻气。
见宗政逍盯着他一言不发,害怕被看穿的戎音只能再去扯一片花瓣来吃,宗政逍还是没反应,戎音又吃了一片。
戎音:我应该装得很好吧。
他刚这么想完,宗政逍立即就轻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道:“没见过这么傻的鱼。”
旁边的四喜跟绿娥等人也跟着掩唇偷笑。
戎音:“!”
戎音:坏皇帝!又捉弄我!
看着戎音懊悔的表情,宗政逍没忍住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传了很远,戎音又气又羞,脸胀得通红。
戎音:老是欺负我,讨厌你,把花还给我!
戎音气鼓鼓地去抢花,但宗政逍提前抬高了手,戎音扑了个空,更不高兴了。
“啊!”戎音哼哧哼哧去够被举高的花,但手又没宗政逍的长,只能徒劳地扑腾。
一气之下,戎音直接推倒宗政逍,想占领高地,变劣势为优势。
谁知宗政逍倒下去时顺手将戎音拽进了自己怀里,还把花放到旁边,空出手扣住戎音的腰,另一只手抓住他双手的手腕,双腿则用于压住他的尾巴。
任由戎音怎么扑腾,都逃脱不了他的控制。
两人以这种姿势躺在地毯上,并且还在不停扭动,宗政逍衣服都被弄乱了,导致画面看上去实在有些奇怪,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不和谐的运动。
四喜:光天化日的,两位主子真是……
这成何体统,叫人看见了多不好啊!
他咳嗽一声,还在看戏的宫人们便懂事地迅速低下了头去,只是耳朵还悄悄地竖着,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细节。
“啊!”
“还乱动?”
“嗷呜!”
“嘶,别咬脖子……”
宫人们:哇~~~
简短的对话中还掺杂着几道低吟和略显粗重的喘息,虽然没有画面,但既视感更强了。
四喜:……或许让他们继续看才是对的?
良久后,那边的动静才渐渐停了,但不少宫人的耳朵还红着呢。
折腾了这么久,戎音累了,之前被逗弄的气也消了大半,身心俱疲地倒在了宗政逍身上。
宗政逍见他放弃挣扎,就松开了对他的束缚,戎音懒得动,有宗政逍这个人肉垫子他躺得也舒服,干脆就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睡起了午觉。
小鲛人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看着呼呼大睡的戎音,宗政逍抬起一只手轻轻遮住他上半边脸,帮他挡去照在眼睛上的光线,让他能睡得更安稳些。
而他则乖乖地躺好,安分地充当床垫子。
谁叫人是被他拽进怀里,也是他弄累的呢,他得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