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三个火葬场
萎了!
啊啊啊我萎了!
啊啊啊我是条废蛇啦!!!
阴萝万念俱灰。
如果仙朝有头条, 那肯定是——
《双双掉马后我撅了我那九万岁的迷人老祖宗?!》
《祖孙文学之我重生之后跟最讨厌的古板师长面对面修玄素之方》
《贴心大厨分享最正宗神州口味比如蛇的美味家常做法》
阴萝根本没想到,这张帝师的美人皮囊下,居然会是她的前师尊, 征圣帝君!
难怪她总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征圣帝君镇守罗浮持明宫, 身化月宫, 为六界诸天的大尊长,还是她哥郑夙的老师,而在从前, 征圣帝君是她侍奉了七百年的师尊!
四舍五入下, 她把她哥的老师,还有自己的老师给亵渎了!
堪称双重的欺师辱祖!
她一万条蛇命都不够偿的啦!
饶是阴萝是一条胆大包天的小蛇姬, 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那艳紫色的蛇尾陡然炸鳞,哗棱棱地竖起尖锐一面,本能绞杀着花穗里掩埋的猎物。
“……郑阴萝!”
征圣帝君显露出了半边真身, 秀美圣洁得不似人身神灵的面孔微微急促, 祂鲜少情绪波动,此时浮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与欢愉。
“你的蛇鳞, 蛇鳞爆开了。”
而且还在祂的圣躯里爆开。
祂难以启齿。
祂试图压下双眉的惊涛骇浪,但蹙起的眉峰仍旧出卖了祂的狂乱心境,眼睫淋着滚烫的湖水, 祂涩疼得难以闭合。
征圣帝君也有些绝望, 祂前不久才在神洲, 因为那穿书者万佳欣, 跟这个无法无天的郑世帝姬起了龃龉, 双方陷入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冰面,哪里想得转眼间, 祂就被迫跪坐在她的膝侧,像水中池莲一样绽放。
祂根本不用低头,也知道这一幕有多荒诞可怕!
“我知道!您别催我!”
阴萝比祂更急,更想抽身出去,然而她越是焦躁,尾鳞就不听话,绞得更紧。
阴萝的真身从小就阴森庞然,只是这么一截龙蛇尾,不过两臂宽,就把征圣帝君腰身之下的肢体裹得严严实实,一丝衣角都没能逃得出来。
它在蠕动!收紧!
它要吞了祂!
那暗处的肌肤被鳞片割伤,逃逸出一抹极淡的腥味,征圣帝君几乎要捏碎扶手,祂难以忍受。
“怎么……缠进里头去了,你,出来。”
在神洲律法还未崩坏的现下,以眼前的情况,阴萝要背负的,就是欺师灭祖之罪,天理都难容的那种!
轻一点的,她会在神前思过,废一半修为,周身行功穴要被钉入二十七枚天地消恩钉,以血肉之躯,架成一座骨笼,从头部吊起来,任神血滴尽第七七四十九日。
而重一点的,就是永世革除道门跟修行,沦为全神洲唾骂并且追杀的逆徒。
虽然阴萝跟着弹幕,也开拓了不少眼界,比如师尊是仙侠文里的高危职业。
但在神洲,师徒之恋绝对是违逆天地纲常的!
是要被万里诛杀的!
也就是到了后期,江双穗成就女主之势,各种法则崩毁,才会出现那杂草妖肆无忌惮宣扬自己是师尊情劫的事情。换成现在,这根杂草妖敢如此觊觎尊长,二十七枚消恩钉就能送她轮回往生!
“您别说话了!!!”
蛇蛇暴躁得很,伸手捂住师长的脸,她连心底脏话都飙了出去。
“长了一张不能生育的脸,动起来活色生香的,万道老母的,想要我死啊。”
???
张悬素猝不及防被她捂个正着,偏偏她手骨小,没能盖得彻底,于是祂一边懵着,一边透过手指缝隙,看着她骂脏话。
祂能感觉到,她受到春事玉林里的影响,被迫陷入了一种癫狂的境地,在她的心宫四周,都是一片汹汹焚海,若不能尽快脱离,这条小蛇就要爆体而亡了!
张悬素没有办法,祂再跟她不对付,也不能看小辈在祂面前力竭而死。
“闭眼,放开道宫,松开心神。”
微冷的嗓音如绛雪生凉。
阴萝眼前一暗,诸天大尊长的手掌就覆盖下来,漫出一股清烈的苍龙脑香。
祂释卷焚香的圣手从她的腰背滑下去,将那炸开的、翘起的、不平整的蛇鳞一枚枚顺拢起来,很有耐心地,帮它们重新恢复成紧密光滑的状态,就连流血的皮肉,也在安抚下逐步愈合。
阴萝舒服得直哼唧,难以抗拒这种细腻柔情,软软倒在征圣帝君的胸前。
此时那双月神水银瞳里,则是清晰映出了阴萝下半张脸,她张着唇儿,似冒泡的鱼儿,粉紫色的血信子不自觉舔上祂的手背。
征圣帝君用手安抚了快一刻,阴萝的炸鳞暴动逐渐平息。
蛇尾收回的瞬间,她如同一只雪白绣球,带着满头乱发,从太师椅惊跳出来,手忙脚乱束起了那一根玉庙登仙带。
“登仙带系反了。”
?
她还没反应过来,腰边就多了一双水晶素白菊的手掌,帝师张悬素只在一瞬收回真身,穿戴整齐,他尾指勾着,有些生疏挑开了错结,重新将玉庙悬在正中央,还不忘抻了一抻皱面。
蛇蛇:?!!!
贤妻良母?你谁?
完了完了她绝对是要被收拾了!以前也没听过师尊有这种,收拾逆徒还替逆徒穿衣的怪癖啊?
莫非提前送弟子上路的礼仪?
阴萝嘴上说得厉害,但她拜了征圣帝君为师,执的自然是弟子之礼。
亲奉明师,朝参暮礼,甚至是听而从之,不得耽误师命,哪怕是在她被诸天群起而攻之的时候,她最多也就是恨恨咬了师尊的颈脉,使用乳燕归巢大法,汲取一些师尊的法力。
而踩师尊衣摆,是她回到神洲后,做过最欺师的一件事了!
“手。”
师尊又言简意赅。
蛇蛇:!!!
完了完了这绝对是要剁她玷污祂圣躯的爪子!
她慢吞吞伸出来,蛇脑子疯狂摩擦。
都骑师灭祖了,已经无法挽回了,不如直接毁尸灭迹?!
她想得阴暗,忽然被盖上了一张丝帕,帝师张悬素垂着两扇雪山长睫,指腹轻轻压着帕面,将她指尖的月华擦拭干净。
“……”
做正事的时候阴萝没有半分羞耻,但事后这样一本正经给她擦手,她反而受不了。
她想要甩开,被抓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