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第五个火葬场
“嘻嘻!嘻嘻!无耻, 无耻禽兽,好喜欢好喜欢!啊,对了, 郑夙, 你是禽还是我是禽呀?我是龙兽兽吧?”
阴萝兴奋得脚趾头都在乱颤, 仿佛爬过了一群小玉蟹。
郑夙:“……”
这回旋镖,终于还是扎回了他这个倒霉儿子身上。
“我没同意。”
郑夙绷着一张厌世脸,有些心如死灰, 很想原地活埋自己, 或者去祖地,躺进他的爱棺, 安详等死。
爱爹, 疯疯,救救。
法祖高神第一次向底下的诸神求救,他有些绝望, “阻止她!”
郑夙从未对诸神有过任何要求和不切实际的期望, 现在唯一希望他们可以阻止郑阴萝,他不想被这祖宗发卖到婚堂去。
勤王的诸神真君:“……”
您神道冠绝, 诸天第二都被抢婚了,我们不是白送的份子钱吗?
郑夙没听见有声音应和,就知道他们的心气被郑裙裙压得半点不剩。
他越过他们, 掠向凤凰阙的五头凤凰。
因为过于偏心祖宗的立场, 他们尚未加入战场, 神阙之境与不死圣树应当能有一战之力, 他精细分配这战力, 岂料那五头凤凰埋着鸟头,嘀嘀咕咕了一阵, 竟然说,“……郑小裙,你要不要陪嫁的?你要我们的话,我们就不听你哥的话了。”
郑夙:?
他张了张嘴,又忍住了。
口业,在外他要注重口业,他身为诸天神主,众生表率,不可肆意谩骂。
五头凤凰交头接耳,“神主无声骂了我们,还挺脏的,要不我们算了吧?郑小裙看着也只是想玩她哥一阵。”
等神主恢复,他们这些真陪嫁进去的,岂不是得被正宫修理个几万年?
郑夙:“大鸟们,我听见了。”
神主的口业终于是没守住。
疯了,都疯了。
大鸟们叨叨咕咕。
“神主果然被郑小裙气疯了,现在都不报菜名了。”
郑夙不再理会这群墙头凤凰,转向北太康剑女,“大帝姬,去请双尊!”
他暗忖,快慢双尊剑冢,应当也能拖郑阴萝一段时辰,他再将两仪法眼取回来,摆脱这失明高烧的糟糕局面。他这样落入下风,场面失控,任由她发挥,摆弄本就摇摇欲坠的诸天万界,是很危险的。
她太乱来了,扰乱了所有的计划,给他留下了难以收拾的烂摊子。
他又叹了口气,谁让她是当爹的呢?
然而——
二帝姬:“神主若是东陵共主,那他岂不是人鹿?传闻共主为沛灵人身,感化万物,又进入了鹿灵胎境。”
三帝姬:“二姐,你钻研这个做什么?”
二帝姬:“喔,我只是好奇,人鹿跟龙族能生出怎样的后裔。”
四帝姬:“是么?难道只有我关心他们体型相差太大会怎么,唔唔,大姐,你捂我干什么?”
……?
如此紧急时刻,为什么这群龟要讨论跨物种的□□话题?
郑夙纵然看不见,也能感觉到身旁那一股逐渐高升的兴奋。
她压着他的耳圈,“郑夙,你偷偷告诉我,你真的是人鹿吗?有俊美少年的半身,还有雄鹿的梅花翘臀?”她又咬着尖牙,“虽然人家不太喜欢人马人鹿啦,但是喔,你变成什么我都接受的!”
郑夙:“……”
郑夙:“要不你还是把我埋了,明年再给你长出个新哥,行么,爹?”
阴萝高兴地拒绝了他。
明年得长多久呀?她明天就要!
天判之宴在阴萝的绝对势场之下,成了众生的受难日,而神主郑夙也难逃一劫——
更糟糕的是,是损友容雪诗的到访。
“唷!这不是我们诸天的法祖高神么,怎么被妹妹绑在闺房红帐里,半点都走不脱呢?”
小龙潭天蒸着软熟的鹅梨甜香,郑夙脸戴鹿形颅骨,盘坐在一座金丝藤墨漆小凉榻上,原本阴萝想把他搬上她那珠光闪闪的小宝床,但后者丧着一张快碎掉的清冷神颜,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而逝了,阴萝只好悻悻作罢。
郑夙撂撂眼皮,“容兰麝,你很闲?”
“闲哪,闲得很。”来人摇着一把黑纸扇,乌发披着红衣,“托你妹妹的福,我那妖世的请愿者被清了一圈儿,如今是耳根清净,身子也清净。倒是你,连双招子都丢了,日后可就翻不出你家妹郑阴萝的手掌心了。”
“对了,你妹妹呢?她怎么不像拱猪圈一样拱着你了?”
“……”
郑夙有些麻木,“她去凿床了。”
哼哼唧唧拱了他老半天才去的。
说什么亲手做喜床才更有意义,那家伙明明是一个连自己小兜衣都穿得乱七八糟的小废物。不好,又造口业了,都怪那活爹,把他也搅得乱七八糟的。
“说真的,郑却祸,她都为你做到这个份上了,要不,你就从了咱家的妹妹吧。”
容雪诗绽开黑纸扇,半掩着笑唇,“你瞧瞧那些惹她的诸神,诸魔,诸佛,哪个不是得挨个千刀万刃的,偏就你,捅了她一剑,只是没了一双招子,她还要将你奉上她的喜床。”
“——周平宜。”郑夙淡道,“你适可而止,她是我妹妹。”
妖主周平宜也披了好几层皮,他落地人间行走时,就是风姿雅致的国舅元束清,而当他摇曳着九根尾巴,便是艳绝诸天的赤血天狐。当然,他跟郑却祸相识,是以神主跟妖主的身份。
每当郑却祸叫他原本名姓,他就知道这六界高天,正在端严秩序。
但,什么叫损友呢?
当然是趁他病要他命戳他心肺管子啊。
容雪诗无辜道,“喔,是可以亲两次嘴儿的妹妹。”
郑夙:“……你又在天族安插奸细了。”
容雪诗:“别说得这么难听,知此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可是妖,最会耍阴谋的。”
郑夙:“那你来点阴谋,把我弄出去。”
不知道她是不是早有图谋,小龙潭天全是克他的天器圣物,没了两仪法眼,他无法辨别真假枢机,自然也难以逃离。
他抵了抵颈段的男珠,有些涩然推着,在损友面前,郑夙反而更加朗然畅谈,“我怀疑那爹哄了那小魔种,给我这里,塞了哭喜天子母印,真到了明天大婚,我这破喉咙得给这爹玩死。”
哭喜天子母印,母印掌爱,子印掌欲,爱欲结合,哭喜伴生,再难分离。
这是极皇大宫用来驯养一些情魔,致使他们欢情上瘾,如此污秽不祥之阴物,那小泥鳅精儿竟然也敢沾手!这要不是他爱爹,他高低得捏一捏她那脑子有多水咣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