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夜晚行动

而且,老蝙蝠现在都不知道路加维尔是他和哪个女人生下的孩子??

想到刚才路加维尔扒着门缝,可怜巴巴问他要一个汉堡套餐玩偶的样子。

杰森·陶德就觉得又荒谬又离谱。

老蝙蝠自己到处捡人,可路加维尔明明是哥谭首富的亲生儿子却一个人在哥谭的底层摸爬滚打的生活至如今。

……这什么世纪笑话?

“……现在路加还什么都不知道,布鲁斯暂时也不想贸然打乱他的生活,他准备和先接触一下,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告诉路加维尔……”

末了,他又听见德雷克补充说:“如果可以,拜托你暂时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达米安……以防他万一冲动找上门去——”

德雷克提起这个就感觉自己一年前才被达米安捅过的后腰在隐隐作痛,他无奈地说:“总之,你和路加接触的时候,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杰森拧起眉头,他没对路加维尔的身份发表任何意见,而是毫不客气地回复道:“你确定这样瞒着他结果会更好?我可不觉得那时候的恶魔崽子会比现在理智——”

杰森想起来路加维尔昨天差点当着他的面从楼梯上直接滚下去的模样,他还是提醒了一句说:“我不认为那家伙,能在气得失智恶魔崽子手下逃过一劫。”

“我知道,但现在确实没有告诉达米安的好时机……布鲁斯说他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提姆揉了揉眉心,只好回答说:“而且你知道的,没人能够改变布鲁斯的决定,除了他自己。”

“呵,什么叫做好时机?”

杰森不置可否地冷笑一声:“老蝙蝠还真是一如既往。”

“算了,总归达米安现在不在哥谭,”提姆说:“再说……他应该不至于会冲动到对根本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路加动手。”

“你确定?”杰森的语气和直接说‘我不信’根本没什么区别,他不留情面地说:“况且,你不会真的指望老蝙蝠能够想到办法调节好家庭关系吧?”

杰森嗤笑了一声:“那看来你真是缺觉缺傻了,德雷克。”

“……”

提姆虽然被杰森毫不留情的刻薄怼得有点恼火,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实说得有点道理。

对此,提姆只能无力地又重申道:“我会尽全力确保他的安全。”

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杰森就没了继续和德雷克闲聊的兴趣。他对布鲁斯要怎么处理儿子们的关系这件事,更是不感兴趣。

“随便你们。”

撂下一句话作为结语,杰森便没等提姆·德雷克反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

把手机扔在一旁,杰森三下五除二地消灭了啃了一半的汉堡以及鸡米花。

就着纸袋里的冰可乐吃完了最后一块鸡块,杰森把剩下的汉堡包装纸和炸鸡纸袋揉成一团丢进了打包袋里。

打开房门,杰森随手将垃圾丢进走廊里的垃圾处理通道。

垃圾道的铁门咣得合上,想起来刚才提姆的讲述,杰森转头看了眼旁边紧闭的房门。

布鲁斯的儿子……吗?

这家伙原来每天只吃腌黄瓜,难怪脸白得跟刚挖出来两天似的,上楼都能累晕过去——他当初被老蝙蝠一个汉堡钓回家里去的时候,看起来好像都比路加维尔要健康……

听布鲁斯的意思,好像短时间还不打算把人认回去……

“啧,老东西。”

杰森有点后悔刚才收下的那个汉堡袋了,他用力地向后捋了把头发:“算了……大不了下次做饭叫他吃几顿好了。”

把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一丝丝愧疚感和纠结甩到脑后,杰森回到家挽起衣摆就将上衣脱了下来,熟练地翻出来了夜晚行动时惯穿的制服套在了身上。

杰森·陶德是这两天才暂居东街这里的——他这段时间在调查的人口失踪案里,多位失踪人员都曾在失踪前出现在这片街区。

杰森暂时还没调查出来失踪人员轨迹的重合点,是否与他们的失踪有关。

但在半个小时前,杰森收到了一条‘疑似发现失踪人员尸体’的消息。

情报是杰森一个火葬场的线人提供的,按照他的说法:他所工作的火化场在今天下午的时候,接收了一具来自西慈善医院的遗体,这具遗体与杰森之前留下照片中都一个男孩比较相似。

由于遗体部分部位缺失,杰森单凭匆匆拍下的照片不能确认对方的身份。得知线人偷偷押后了尸体的焚烧次序后,杰森就打算亲自前往并调查。

要不是杰森刚好撞见了布鲁斯破天荒地出现在了他的地盘里,车上还载着他隔壁的年轻邻居——他的摩托车……现在恐怕都停在火化场的门前了。

动作利落地换好衣服,杰森伸手端过了表面凝结了水汽的可乐杯,他一边咬着吸管,一边伸手捞过被他扔在了桌面上的短枪,甩手就插进了绑在大腿上的枪袋里。

比起隔壁今天晚上肯定饿不死的路加维尔……

杰森抬手按在隐藏开关表面,从‘咔嚓’打开的机关里捞出来一枚和路加维尔拿走的红枣核小人极像的红色头盔。

检查了一遍战术腰带,杰森随手将全包式头盔扣在了脑袋上。

还是西区最近不断增加的人口失踪案件更紧迫一点——他差不多也该去加班工作了。

……

……

然而。

就在红头罩杰森·陶德从窗户里,趁着夜色一跃而下的时候。

杰森并不知道,他以为呆在家里泪汪汪享受汉堡、‘穷困潦倒’的路加维尔……

此时早已先他一步,在哥谭的夜晚当中穿行着,匆匆地赶往了被系统标记的污染地点【哥谭·西慈善医院】。

在杰森注视着路加维尔公寓紧闭房门的时候,路加维尔房间里其实空无一人,满室黑沉。

二月连空气都带着冷气,空荡的房间里在夜色里显出种寂静的冷沉。圆木桌面上一个包装纸被水汽浸湿的汉堡正在挥发着所剩无几的热气。

被路加维尔随手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兜帽领里,一枚微型窃听器正在悄然运作着。

而在路加维尔随手放在桌子上的书包里、他的衣柜里一件件被挂起的衣服边边角角里塞满了同样的窃听器和定位装置。

它们在成了沉寂房间里唯一还在运转的物件。

……

西慈善医院站台。

凌晨十二点一刻,这里的地铁已经停运了,路加维尔堪堪赶上最后一班晚班车,他花费了近三个小时终于抵达了任务地点附近。

‘吱嘎——’

车身上还隐隐能看见弹孔的老旧巴士合上车门,摇摇晃晃地起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