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傅凭司回家时,因为不太疼,没注意到自己脸上的一点伤。

盛明盏听见动静,起身来迎,一眼瞧见自家男朋友面颊侧的擦伤,惊讶出声:“哥哥,你怎么受伤了?”

直至盛明盏把他拉到沙发上,给伤口消毒的时候,傅凭司才反应过来,低声说:“和人打架,一点擦伤而已,不碍事。”

他和谢令野都没用各自的能力,而是纯纯肉搏,动手时拳拳到肉。

“我这是轻伤。”

见盛明盏眸中流露出来的关切,傅凭司轻笑着问:“宝宝,看你的神情,我是破相了吗?”

盛明盏仔细地帮傅凭司涂好药,故作严肃:“是啊。”

傅凭司低垂着眉眼,问:“那怎么办呢?我破相了,宝宝还会要我吗?”

盛明盏抿唇,继续保持严肃:“那得看你的恢复情况了。”

傅凭司捏了捏面前人的掌心,应声道:“那我一定好好恢复。”

忙碌了近一周,直到周日下午,傅凭司才稍微得了些空闲。

他进厨房做晚餐的时候,盛明盏伸出手臂环过他的腰身,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盛明盏温热的呼吸喷薄在他的颈侧,带来一点微微的酥痒。

傅凭司问:“宝贝,怎么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盛明盏开口说,“你跟谁打架啊?”

傅凭司手中理着菜,思考了半秒,回答道:“谢令野。”

盛明盏闻言,歪着脑袋,看了看他:“这个人又惹你了?”

傅凭司应了声,解释道:“最近区里和他有个合作,商议了下合作细节。”

盛明盏没想明白合作怎么还打架,但是他无条件支持傅凭司,于是吭声道:“别理他,烦。”

吃完晚饭后,傅凭司又在书房开了一个线上会议。最近一段时间,他基本都是连轴转。

这个会议持续到晚上九点半,才结束。

客厅里,盛明盏抱着一个抱枕,坐在沙发上发呆。

傅凭司走出书房,来到客厅,将盛明盏连同怀里的抱枕一起抱在怀中,轻声问:“怎么在发呆?”

盛明盏慢慢回过神来,道:“刚刚随便看了一会儿新闻,然后就在发呆等你啊。”

客厅里的灯偏暖色,落在盛明盏的脸上,连带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也似点缀上一层温暖的流金,潋滟动人。

傅凭司伸手扣住怀中人的后脖颈,低头吻了上去。亲完之后,他又用鼻梁去轻轻蹭着盛明盏的脸颊。

盛明盏被他弄得有些痒,桃花眼微微弯起,细语轻声地说:“你好黏人啊,哥哥。”

“嗯,就是黏人。”傅凭司肯定道,“想把宝宝揣在怀里,时时刻刻带着。”

他又去亲盛明盏,盛明盏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清冷的眸子里透着些念想,对他说:“回卧室去……”

傅凭司握着一截过分清瘦的腰身,低声哄说:“宝宝现在不嫌弃我破相了?”

“没嫌弃过。”盛明盏抬手轻轻按了下傅凭司下午擦伤的位置,那块皮肤已经恢复如初了,“而且已经好了。”

“还有……”

盛明盏将脑袋埋在傅凭司脖颈侧,认真道:“下次打架找我,我打架超厉害的。哥哥,我保护你。”

傅凭司喉结上下滚动,呼吸变得急促,伸手将人打横抱起。

等两人洗完澡后,时间也已经快到深夜零点,傅凭司在床上用手臂圈住盛明盏,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过盛明盏的后背,像是在哄睡般。

盛明盏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直到零点的时候,他的呼吸顿了下。

还在哄睡的傅凭司有所察觉,问道:“宝贝,你还失眠吗?”

盛明盏睁开眼来,在黑暗中摸索着抬起手来,先是碰到了傅凭司的喉结。

他像一个瞎子一样,随便摸了下。

很快,傅凭司伸手握住他的手,反手吻上他的手背。

盛明盏感知到自己手背被吻过的地方还带着柔软的温度。他用手指慢慢地描摹过面前人的五官,最终满意道:“好了,现在不失眠了,我睡了。”

快要睡着的时候,盛明盏小声说:“早上起床我要赖床,你不能吵醒我。”

傅凭司应声说好,等到盛明盏睡熟之后,他才安静地闭上眼。

周一早上。

盛明盏没被闹钟吵醒,而是自然清醒的。

他睁开眼来,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

看来今天暂时消失的是视觉。

盛明盏抱膝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轻轻地眨了下眼,依旧没有察觉到视线的存在。

他听见客厅里朝卧室走来的脚步声,下意识下床,想去卫生间躲一躲。

结果,“砰”的一声,他不小心撞到了膝盖。

视觉的消失,好像使得他的其他感官变得过分敏锐起来,他竟然被疼得有眼泪盈满了眼眶。

“宝宝?”

傅凭司听见卧室里的动静,加快脚步冲了进来。

盛明盏抬手捂住脸,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这么娇气?

与此同时,盈满眼眶的泪水流了出来,堪堪挂在盛明盏面颊上。

他捂着脸,微微睁开眼睫,感受到光线的存在后,才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手。

傅凭司蹲身半跪在盛明盏面前,轻轻抬高他的膝盖,眉头轻蹙:“撞红了。”

他低头轻轻吹了下,开口哄说:“不疼,不疼。”

其神态,就像是在哄小朋友一样。

盛明盏垂眸,还莫名其妙地流着泪,眼眶被生理性的反应弄得通红。

“擦点儿药。”傅凭司抬眸,望见盛明盏面无表情地流眼泪,失笑地问,“怎么成小哭包了?这么疼吗?”

“一点儿也不疼。”盛明盏依旧面无表情,语气淡漠,“别管我。”

傅凭司硬是从盛明盏这冷冰冰的声音之中听出一点儿撒娇的意味来,继续哄说:“好的,我知道宝宝不怕疼。”

等到傅凭司拿了药膏来,盛明盏强调道:“真的不痛,我还能走能跳呢?”

说罢,他意欲站起身来,证明给傅凭司看。

傅凭司伸手握住他的脚踝,将其放在自己身边,低头去给他的膝盖涂抹药膏。

盛明盏终于安静下来。

涂完药膏后,傅凭司起身去洗了个手,重新回到卧室来,伸手帮忙擦掉盛明盏脸上的眼泪。

盛明盏道:“我是不小心撞到的。”

傅凭司伸手揽过人,应声说:“都是桌腿的错。”

盛明盏点点头,肯定道:“对。”

傅凭司问今天要不要请个假在家休息。

盛明盏强调自己没有这么娇气,撞到的膝盖也没有破个皮什么的。

傅凭司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盯着盛明盏在客厅里走了几圈,确保完全是正常走路之后,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