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053(第2/3页)

话音方落,程令雪腰肢一软。

她的双手撑在姬月恒胸膛上,心口不断起伏,气息渐乱。

雪白面颊泛起似醉酡红。

她的手一按上他心口的肌肤,姬月恒眸中的晦暗倏然涣散,眼底漫上潮意,放大了那病弱的禁欲感觉。

堕落的玉佛总是更勾人。

倒在地上的他似白梅零落的花瓣,脆弱又圣洁,让程令雪看得心头迷乱又兴奋,想狎弄,想欺负他。

想让他痛苦,挣扎,甚至哭……

她双手各自寻到他那两粒淡胭脂色的小痣,指缝轻夹起。

还未施力,姬月恒就已猛颤。

病弱苍白的面颊泛起血色,脆弱的瓷观音染上红尘的艳色。

正深凿的中指彻底没入,被突然一袭,程令雪险些倒下来,亵渎神祇般的感觉让她一个习武之人感到亢奋。

她居高临下,微红的杏眸半垂着看他,眉间傲然似神女。

青年肆意在深处勾弄,充满侵略者,仰望着她的眸子却虔诚迷离。

“阿雪……”

他温柔地蛊惑她。

“手再收收。”

混蛋,程令雪忍住难受,双手一手,夹紧的指缝将痣几乎捏坏。

“呃——”

只是夹了他身上的痣,姬月恒俊秀下颌难耐地仰起,脸侧向镜中。

镜中一切照映清晰。

他看到了自己堕落时的模样,也看到她居高临下的迷乱。

她的红唇含着他长指,她一直很喜欢他的手,姬月恒又送她一指去玩。

睥睨着他的神女染上堕落的迷离,她轻颤着,几乎要往后软软倒去。即便如此,双手仍忍不住报复性一夹。

灭顶的痛快袭来。

“嘶——”

姬月恒死死咬住牙,脖颈后仰,后背弓起,离开了地面,白色冠带在凌乱时落入他口中,被他死死地咬住。

猛颤的鸦睫透出疯狂。

滚动的喉结亦泛着潮热的红,浑身每根头发都窜过麻意。

姬月恒在凿出洗剑流泉之际,取出匕首,狠狠地堵住她的去路。

“放开我……”

程令雪双手死死揪住他,指甲在病白的肌肤上面抓出赫然红印。

“别、别挡着……”

她边肆虐着他,边颤声威胁。

到最后竟带了哭腔,极度的憋胀让她想寻个出口,只能使出杀招。

“阿九哥哥……”

姬月恒一愣,随即因着这句话开始颤抖中,他在急颤中拿开匕首,盛满热茶的玉瓶淅沥沥地喷出温热茶水。

赤玉匕首被浇头濯净。

几欲把他溺毙,姬月恒缓了缓,承了她这声“阿九哥哥”,忍住轻颤,耐心地教着她:“洗剑后,便可开始磨剑……”

噗——

匕首当即消失了。

程令雪双手又是一阵用力抓挠,青年白如玉璧的身上霎时遍布抓痕。

他低道:“怎没动……”

程令雪一窘,脸从脖子处红到耳根子,连脚趾头都微红着蜷起。

“怎、怎么?”

她半点都不会啊……

她只会练剑,不会用匕首。

轻叹一声,姬月恒双手扶住她,刚被她肆虐揉搓过的人眼尾还泛着红:“再唤一声阿九哥哥就教你。”

混蛋……

这一句阿九哥哥让程令雪于迷乱间想起某些片段,一阵惊颤。

她不会是姬月恒哪个义妹吧?

“嘶呃——”

她不自觉地死死抿住唇咬住他,让姬月恒乱了方寸,哑声道。

“别咬我,松口,教你便是。”

他掐住她,引着她去学这一个对她而言不算难的招式:“你的骑术不是很好么,对,正是如此,

“呃……小点力,刀会断——”

周遭的镜中幻化出虚幻的画面,一个红衣少女在原野上纵着白马疾驰,风越刮越烈,少女眼尾潮红,细颈微扬出迷乱弧度,垂至腰后的发梢上下摇曳。

姬月恒手顺着往上,握住她的蛊印所在处,一下下地抓握。

少女霎时紧紧咬住下唇。

镜中光影迷乱,每一面镜子都从不同角度映出此刻的他和她。

姬月恒死死盯着镜中。

从前这些镜子是一双双眼,审判着他毒发时的邪念和丑态。

他痛恨镜子。

可直到此刻,他才知道。

原来这些镜子能如此玄妙,它们是他的另一双眼,让他更清晰地看到更多关于她的一切,每一面镜子,都是见证。

不再只有痛苦。

快意,被千百倍地复刻。

……

程令雪做了个梦。

她梦到自己独自来到一处满是镜子的天地间,面前的镜子是一个白衣青年揽着红衣少女,在给她皓腕套上镯子和细链。一扭头,另一面镜子中的少女被青年搂入怀中,二人皆衣衫齐整,衣袍下却不知羞耻地贴着,少女蹙着眉,神情似畅快又似痛苦……那眉眼,赫然是她!

她一时无颜去看。

再看另一面,镜中更荒唐,姿态更扭曲,且少女和青年都未着寸缕,两个人都双双堕落,一切疯狂而激荡。

青年的姿态由掌控变为虔诚依恋,温柔无比,与他交缠的少女眉间也已不再似起初那般痛苦抗拒。

清冷杏眸中漾着旖旎春情。

她在激狂起伏中紧抱着青年的姿态亦似抱着救命稻草的溺者。

看着那一对交颈纠缠的人,看着镜中沉溺的自己,程令雪恍若隔世。

才过去一个秋日。

她和姬月恒,怎就成了这样?

心尖泛起淡淡柔意,又生出不安。程令雪不再看那些镜子。

她的身子忽然缩得极小。

“七七乖,阿爹阿娘也不想送走你,可你中了毒,让婶母给你治一治,放心,只要半年,我们便接你回家。”

看不清面容的年轻男子将她举起来,让她骑在肩头,身边还有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程令雪旁观着,虽认不得,可潜意识里已告诉她一切。

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是她的爹爹,他身边的女子,是她的阿娘。

无言的酸涩荡开。

过往记忆被潮水冲上岸头。

她想起一些实,爹爹姓楚,自幼被一个颇有权势的爷爷收为义子,一直为那位爷爷做事。而她的阿娘,则是一个寒门闺秀——具体是哪家闺秀,暂时记不起,只记得爹爹常唤阿娘婉娘。

印象中爹爹腰杆总是挺得很直,不爱笑,但骨子里很温柔。而阿娘生了双杏眸,笑起来叫人心头暖洋洋的。

她的眉眼随了阿娘,性子随了爹爹寡,有个小名似叫“七七”。

虽在梦中,但程令雪仍能思索,她记起了,爹爹说的云姨是安和郡主。

她在六岁时不知缘何中了毒,爹爹带着她去寻一个伯伯,二人聊了半日,爹爹纠结半晌,垂下高傲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