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双向奔赴
王羡也饿了。
修仙世界的荒郊野外，填饱肚子并不算难。
拳打野鸡脚踢鱼，枯枝落叶洒满地。
姜夏确实是饿坏了，一连吃了两只烤野鸡，还啃了三条烤鱼。
吃饱喝足后，席地而睡。
醒来时，已是午后。
乾坤小算盘收到陆鸣传讯。
“天毒山突然召集弟子，估计会有大动作。”
王羡当即回复。
“你们躲好，我来解决。”
乾坤小算盘发送完，便忍不住吐槽王羡。
“孤身一人单挑两大门派，你这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王羡笑着反问道：“谁说我是孤身一人？”
“我们两个不是人。”
“我徒弟就是。”
“说你徒弟是拖油瓶，都有点太抬举他了。”
“你没有听说这句话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乾坤小算盘十分不屑。
“就怕后面是，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莫欺枯骨穷。”
王羡却道：“其实还有一句话，光脚不怕穿鞋的。”
姜夏并不知道器灵存在。
“师父，你的嘴巴一直动，在和自己吵架吗？”
王羡敲了敲他的小脑袋。
“为师在想阴谋诡计。”
“我们要去干嘛？”
“自然是刻苦修炼，接着飞升仙界，最后遨游星辰大海。”
“那阴谋诡计有什么用？”
“可以替天行道。”
“什么是替天行道？”
“遇到杀人不眨眼的人，为师要眨着眼把他们杀了，这就叫替天行道。”
姜夏似懂非懂，王羡也不想解释得太清楚。
浇灭火堆，两人正式启程。
南州境内多山林，千沟万壑不留行。
姜夏丹田损毁，灵根虽在，却无法继续修炼。
王羡刻意放缓脚步，让姜夏不断磨炼身体。
攀爬、荡飞、跳跃……
不知不觉，已过半个多月。
姜夏的外伤基本恢复，体能也迅速增长。
陆鸣总算传来讯息。
天毒山弟子回山，原因竟是掌门中了奇毒。
傅霜霜被王羡暴揍的事，浩然宗似乎也有意压制下来。
换句话说，外面很安静。
这并非一件好事。
倘若天毒山掌门病死，新任掌门必然会拿王羡等人开刀。
至于浩然宗，说不定早已酝酿好报复计划。
阴谋在背后笼罩。
王羡很讨厌这种感觉。
他找来徒弟姜夏。
“为师要出去一段日子。”
姜夏忙问：“师父又要去替天行道吗？”
王羡颔首道：“你太弱鸡了，为师就不带你，你安心在山中修炼。”
“可我只有六岁。”
“山洞备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只要你不到外面瞎逛，就不会出意外。”
“我怕黑！”
“怕着怕着就习惯了。”
姜夏明白，师父说得没错。
想踏足飞升大道，必须要先学会战胜自己。
清晨，王羡辞别姜夏。
离开荒山野岭，直奔鱼城。
刚进入鱼城郡边界，王羡就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
对方只是一名二品金丹强者，而且跟踪技巧近乎为零。
王羡往前跑，他就往前飞。
王羡停下脚步，他就在不远处假装欣赏烈日。
两人就在“结伴”同行。
临近傍晚，王羡进入一个大村子歇脚。
刚在客栈大堂坐下，对方便迫不及待地坐到一旁。
王羡实在忍不住，索性转过身盯着他。
“要不要一起吃饭？”
他已临近中年，被王羡识破后，显得无比拘谨。
“我不认识你。”
王羡笑道：“同是鱼城赶路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中年人颤抖着回答：“我没有跟踪你！”
“你不必如此害怕，我王羡又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
“啊？”
“因为我杀人时会眨眼。”
“我只是……”
王羡抢先表态。
“不用解释，无论你出于何种目的，都可大大方方地跟踪我。”
中年人更加胆怯，犹如竹筒倒豆子般交代。
樊烔，三十岁，天毒山外门樊长老幼子。
资质平庸，存在感极低。
半个多月前，天毒山掌门突然走火入魔。
以前都是五位太上长老联合护法，如今欧阳正不知所踪，
掌门奇毒难消，日渐病重。
少掌门翻阅外门资料，意外发现王羡过往的解毒事迹。
于是，便暗中派心腹四处寻找王羡的下落。
念及过往种种恩怨，少掌门刻意叮嘱。
一旦发现王羡，必须马上禀报，同时要牢牢盯住，直到少掌门亲自赶到。
樊烔很有自知之明，打算四处游荡应付了事。
结果，命运之神降临。
他发现了王羡，王羡也发现了他。
莫名其妙就双向奔赴了。
不能说倒了血霉，至少也算茅坑发现金戒指，臭里透着香。
王羡听完后，也感觉命运之神降临。
别的不说，天毒山掌门可是化神大能。
如果能够吞噬他的元神，自身实力必然大涨。
而且打着救人的旗号，对方还要感恩戴德。
王羡解毒，修为全无。
倘若天毒山掌门变成废柴，必然会引发内斗。
无论怎么算，王羡这次都是顺风局。
他压制住内心狂喜，脸上摆出犯难的神情。
“名义上，我还是天毒山客卿。实际上，我又是天毒山死敌。”
樊烔鼓起勇气试探。
“少掌门亲口说，没什么恩怨是化解不了的。”
“谁能保证他过后不翻脸？”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王羡假装权衡，最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你倒是实诚，叫他来吧！”
樊烔心中大喜，立即传讯。
等待期间，两人顺利地坐到同一张桌子。
客栈的饭菜不算差，尤其是饥肠辘辘的情况下，格外透着一种香味。
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口，等到了深夜。
天毒山少掌门终于来了。
上官青云，九阶元婴老怪。
虽然年过年半百，相貌却维持在三十多岁。
五官平平无奇，脸盲症的人见了都会直摇头。
上官青云孤身一人前来。
不等樊烔迎接，便自行坐到王羡的对面。
“阁下就是解毒大师王羡？”
王羡拱手：“如假包换！”
“那我就直说了，你帮我父亲解毒，我帮你杀掉欧阳正。”
王羡差点被口水呛到。
“你这也太直白了。”
“难道在天毒山之中，你还有其他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