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回宫
虞茉在他面上捕捉到一丝尴尬神色,顿觉占了上风,唇角微翘。
而指腹按捏着他胸口的淤青,边揶揄道:“某人非但不曾受伤,还好得很嘛,看来无需我费心。”
她笑着抽回手,却被赵浔一把圈住了腕骨,放至腰间绸白中裤的系带处,眸色深沉如渊:“不仔细看看,如何能确定内里毫发无伤?”
“......”
蓬勃热气几乎直冲她的面门,还好意思摆出正人君子的模样。
虞茉并不上当,扫了眼骇人的大团阴影,骄矜地阖起双目,装作昏昏欲睡。
他略感惋惜,高挺的鼻梁蹭过她的侧脸,埋入颈间。
一贯清冽的嗓音染上欲色,微有沙哑,倒显得愈发低沉磁性,委屈道:“茉茉,你总是不肯答复我。”
“好呀你,还会倒打一耙。”
虞茉试图将人推开,岂料他纹丝不动,只好作罢,垂眸道,“我答了‘议亲之事暂且搁置’,你不爱听便故意装聋。”
这并非赵浔所期望的答复。
果然,薄唇不安分地擦过她的锁骨,兀自说起:“我父皇已拟好圣旨,只等议亲时交予你,至于何时公之于众、何时正式完婚,皆听你的。”
“太傅大人也应了?”
“......”赵浔如实答,“太傅大人道,若你点头,他便不会阻拦。”
她满意极了,心中感慨:温家人不愧是清流,并不上赶着攀附权贵。
便道:“议亲就算了,认亲倒是可以提上议程。”
赵浔不死心地问:“我知你介怀,但能否换一种方式惩戒我?我不喜旁人将你当作江辰未过门的妻子。”
虞茉被他极尽可怜的语气逗笑,掀开眼帘:“那罚你半月不许和我搭话,也不许和我见面。”
闻言,赵浔眉间挤出大大的“川”字,黑曜石般的清亮眸子静静盯着她,显露出几分外放的委屈之意。
“二选一。”她努力绷着脸,故作严肃道,“要么延后,要么顺你的心意议亲,之后各自冷静半月,不许装作听不见。”
回应她的是倏然压下的身躯,如一座挺拔稳重的小山,悬于上方。
赵浔眼睫微垂,辨不清情绪,只用平直的声线问:“你舍得吗?”
二人相识至今,日日皆在一处,骤然分开,自是舍不得。可虞茉不想此事被轻易揭过,否则将来如何树立妻纲,遂抿了抿唇,嘴硬道:“舍得。”
赵浔眸光微闪,沉默着直起身,视线落向她宽大寝衣之下大片惹眼的白。
忽而毫无征兆地伸指。
常言道,熟能生巧。如今的赵浔,即便闭目,亦能精准抵达。
更何况外间烛火未熄,他屈指拨弄两下,趁着朦胧亮色,将虞茉陡然飞红的神情一一纳入眼底。
他在生气。
虞茉有意阻拦长指探入,圈住他的小臂,透过薄薄泪膜凝望:“阿浔,你要做什么?”
赵浔抬起得闲的另一手,轻抚过她乌黑长发,问起与先前争执毫不相干的事:“茉茉喜欢昨日那样?”
她倔强地偏过脸,耳尖红红,感受到异物缓慢起伏。
“你哭得很厉害。”赵浔捻了捻在光下发着亮光的津液,假惺惺地关切,“也比往常多,腿还疼吗?”
当时,被他霸道地架在肩头,抖了小半个时辰,真真切切地累了。幸而近来骑术精益,做这事的频率亦不低,渐也习惯,隔日醒时恢复得七七八八。
虞茉吸气,艰难地道:“别再说了。”
“好,不说。”赵浔故技重施,托起她的踝骨。
因知晓虞茉柔韧性极佳,他肆无忌惮地施力压迫,俯身吻住嫣红的唇。
纱帘正中垂下天青色的流苏,摇摇晃晃,时不时擦过她的足心。虞茉素来怕痒,只觉酥麻之感窜向天灵盖,着实受不住,挣扎着去踢罪魁祸首。
可惜力道绵软,轻踩着他的肩,撼动不了分毫。
赵浔喉间溢出一声愉悦的笑,旋即用舌尖抵开牙关,以虞茉最喜爱的温柔力度吸吮。
被闯入的刹那,虞茉心底实则涌起了强烈满足,不由得仰头回吻。虽清醒,却选择沉溺于情潮。
过去克制,连亲吻也浅尝辄止。
现今他却执着地要令她冲上浪尖,指腹精准掌控了情绪,迫使虞茉血液发热。
莹白小脸早已变得红扑扑,额角是细密的汗,因呼吸不畅,红唇张启,隐隐能瞧见粉嫩舌尖。
赵浔体贴地退开距离,迎着她迷离潋滟的眼,一本正经地提议:“不若今日将三种法子一齐试了,看看究竟有何不同,你又偏爱哪一种。”
她似羞似愤,握住他的腕骨,试图阻止,反被他的力度带着晃动。
仿佛像是——
为了赢得赵浔的青睐,在自行催熟娇艳的花,只为向他展示最为惑人的一面。
极致的视觉享受,使得他瞳心紧缩,呼吸彻底紊乱。
正当虞茉妥协地撤回手,他竟也停住,垂眸望一眼,带着坦然,在她炙热的目光中掏出。
她该阖目,或是转过身去。
可双眼难以自控地瞟向。
见状,赵浔唇角勾起细微弧度,喑哑着嗓音道:“茉茉似乎很喜欢?”
虞茉答不上来,于她而言,这是一种超出认知的奇妙感受。
分明并不可爱,甚至谈得上狰狞,不知真正行事时又该多么凶猛。总之,与他温润俊秀的容貌截然相反。
她岂会喜欢瞧、喜欢碰......
“好奇罢了。”虞茉佯作满不在乎,葱白指尖却受了本能驱使,悄然挪动,试图与他拉近距离。
赵浔似也对她有某种执念,动辄要用唇舌去吃,神色虔诚而又着迷。
情动,当真是令人变得快要不像自己。
在她几乎快要触上时,赵浔冷不丁后退,掀开纱帘,将幽微烛火熄灭。
泼墨夜色勾起了先前志异话本的回忆,虞茉有些发怵,抬膝圈住少年劲瘦的腰,颤声道:“我害怕。”
赵浔掀起她的衣摆,安抚的吻落了下来,极尽缱绻道:“有我在,茉茉不必害怕。”
“......”
她后知后觉地领悟,某人压根是故意为之。
果然,赵浔的吻自下往上移至耳畔,以热气撩拨她敏感的耳廓,语中满是清越笑意,不忘作总结:“茉茉委实娇嫩,看来不宜过多用指触碰,接下来,换另一种?”
话虽如此,他的指腹若即若离,始终不曾撤开。
虞茉嘤咛一声,箍紧了他的双臂。
赵浔嘬了嘬她因肿胀愈发饱满的唇,无奈道:“你这般,我动不了。”
她喘得厉害,呜呜咽咽,冰凉的泪润湿了他的颈窝,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哭。”赵浔屈指挑起她的下颌,带着怜惜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