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谁与争锋 第六十一章 魔龙在天(中)(第2/5页)
笑小小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在轻轻发颤,“值吗?”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当风影楼在李向商和莫天的带领下,走过那扇沉重的大门,看到眼前的一切时,他就已经用自己的沉默,对今天的问题,做出了回答。
那扇大门的后面,其实只是一个图书馆,外加一个小型博物馆罢了。
但是那个图书馆和小型博物馆,却涵盖了近两百年来,世界各国时势变迁,隐藏在水面下的血腥现实。
史书历来是由胜利者来书写,但胜利者都不是圣人,真正的圣人,被别人钉在十字架上都不会反抗,真正的圣人,可以为了救一只鸽子,就去割下自己的肉喂老鹰。能成功,能站在一个国家,甚至世界巅峰的人,都是时势造就的枭雄。他们想要活下去,想要一次次赢得胜利,就必须学会比自己的对手更加不择手段。
正面宣传,制造舆论优势,得到世界公众的认可,当然是必要的;但是如果没有一支在水面下行动的部队,通过血腥刺杀,形成绝对无法忽视的死亡阴影,来震慑敌人,光凭嘴巴说,光凭舆论宣传,就算有用,效果也非常微弱。
要知道,用机关枪扫除人类最容易滋生的傲气,让他们学会敬畏,再用胡萝卜喂出亲近,用好听,一听就觉得贴心的话,培养出“信任”,如此光与暗的组合,才是真正的王者之道!
如果战侠歌,是第五特殊部队精心打造,犹如明星般耀眼的光明之星,在战场上就应该横冲直撞力扫群英;那么走进那个小小的图书馆,用自己的双眼,在文字中领略了人类近两百年来,一次次用鲜血、死亡、欺骗与计谋,构建起来的光明与伟大的风影楼,就是慢慢融入黑暗中,天性和光明相对立,又和光明相辅相成的黑色鬼卒!
风影楼的眼神有点迷离了,他不会忘记,那个图书馆里记载的一切,对他的心灵形成了何等猛烈的冲击;他更不会忘记,博物馆里那一件件,带着历史的尘埃,却依然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武器,还有在三十年代,以李士群为首的亲日派,在“七十二号魔窟”审问激进分子和进步学生时,留下的森森刑具,与及重庆军统局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组织的血腥暗杀。
就因为想起了这一切,风影楼的声音很轻,很轻,“我真的很庆幸,那一天,我留下了。就是因为这样,在我的兄弟,我的女人,我的儿子,面对死亡危险的时候,我至少,还有力量为他们拼死一战,就凭一点,无论将来会面对什么,我永远不会对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风影楼将一盒药片,放到了笑小小的手里,“如果一会你受不了了,就服下它,然后回自己的房间去睡觉吧,我们明天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笑小小低头看着风影楼随身携带的药片,他用缓慢而怪异的语调,一个字接着一个字的读出了这些药片的名字:“氯、炳、嗪、片!”
这赫然是,能够快速治疗呕吐,却有嗜睡副作用的药剂。
“我以前,用动物做试验的时候,经常控制不住地吐出来,不过现在好多了。但是,随身带着这种药片的习惯,却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如果在工作的时候,没有这些药片的话,就好像身上少了什么似的。”
笑小小真的不知道,风影楼为什么还能用这样轻松的表情,把这些话说出来。他只是慢慢捏紧了手中的药片,然后挺直了自己的身体,走到了房间的一角。
风影楼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俘虏,经过冰敷后,对方胸后勺上的肿块,明显消减了不少。解开俘虏身上的绳索后,风影楼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害怕这个雇佣兵在路上趁他不注意挣开绳索,笑小小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去捆绑,虽然隔着一身军装,绳子仍然深深勒进了雇佣兵的身体里,留下十几道深深的印痕。
“拜托,帮我看看诺娜手边,有没有土豆或者黄瓜,实在不行的话,有养颜保湿的面膜或者女士专用湿巾也行。”
笑小小疑惑地望着风影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快步走出了房间。
在博茨瓦纳,一个工人每天工作十小时,一个月才能赚九百普拉,但是一斤黄瓜却能卖到几十普拉,可谓是贵得离谱。
最令人惊奇的是,在博茨瓦纳种植黄瓜、土豆之类蔬菜的人,大多还是从中国江浙地区过去的商人。
还好,诺娜绝对属于高消费能力群体,笑小小真的从她那里,找到了几根焉巴巴的,在中国大概只能丢进垃圾堆,在博茨瓦纳却被当成宝来卖的黄瓜。当他返回房间时,风影楼已经用冰袋,给那名四肢被固定在床架上,一动也不能动的俘虏,进行了最细致的冰敷。
从笑小小手里接过黄瓜,风影楼打开医药箱,从里面取出一把手术刀,用细致的动作,将黄瓜削成薄片,一片片贴到了俘虏被绳子勒伤的部位。他一边做着敷面的工作,一边还用双手的无名指,在对方身体的伤痕上技巧的按揉着。
不用回头,风影楼也知道,笑小小现在一脸的疑惑,他淡然解释道:“男人的拇指、中指和食指,这三根手指的力量太大,尤其是我们这种天天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的职业军人,在按摩的时候,很容易因为施力过度,而适得其反。其对而言,无名指和小尾指,更柔和,而且指尖的敏感度更高。”
笑小小再次哑然,他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如果风影楼不当特种兵了,改行去给追求健康,试图拉住青春尾巴的女人们去当保健师,就凭他的细腻手法和那双犹如婴儿般无害而可亲的眼睛,就足以成为被女人热烈追捧的偶像级专家。
半个小时后,风影楼轻轻揭掉了那个雇佣兵身上的黄瓜片,虽然用区区一个小时,就想完全消除红肿,几乎就是一个不可能的工作,但是好在这个俘虏全身的皮肤黝黑,只要消了肿,表面暗红,很容易被忽略。
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被他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四肢都被牢牢固定的俘虏,风影楼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扯掉了俘虏嘴上的胶条,又顺手拔出了塞在对方嘴里足足三个多小时的袜子。
嘴巴里塞了一只羊毛袜子几个小时,那名雇佣兵的脸部肌肉都彻底僵硬了,他的上下鄂来回去了几次,硬是没有说出一个完整的字节。事实上,风影楼也根本没有理会对方的眼神,更没有兴趣却分析,对方究竟想说些什么,他只是淡然道:“喂,过来帮我按住他的身体。”
笑小小走过来,伸手按住了那个雇佣兵的胸膛,他张开嘴,刚想说点什么,他的眼珠子就猛然瞪圆了。刚刚还在用对待情人般的温柔,替对方消除全身红肿,在同时,也渐渐消除了对方眼睛里那浓浓恐惧的风影楼,竟然转手就用一根绳子,勒住了对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