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人气王不是气人王
晨晟集团确实不是欢乐时光现阶段可争取的目标客户，边原当作案例给梨子讲过。
他自己有人脉。
晨晟是天星律所最大的客户，刘卉就认识不少高管，跟孟董也是吃过饭的。边原要想递个企划案或者宴请晨晟高管展示公司业务实力是轻而易举，但这样除了浪费姐姐的人情关系毫无回报。
Mandy找到孟心尧这个切入口其实很好，美容院开业只是门票，孟心尧的客户群才是欢乐时光的目标。
但边原没料到梨子的人脉会在其中发挥作用。
他离席去外面给刘卉打电话打听内幕。
刘卉还跟他记仇呢：“呦，我可不敢多嘴！免得遭人嫌。”
事关紧要，边原说弯腰就弯腰，何况是对着自己姐姐。
“好姐姐，我错了，上回是我犯浑，您大人有大量。”
刘卉不肯放过：“哎呀，姐姐的手机屏幕被你气裂了，你说我是凑合用呢还是买个新的？”
边原不迟疑：“我觉得咱没必要修，先凑合用俩月，等新款出来我给您换！”
刘卉得到满意回答立刻办事。
“孟辰一家子是碰瓷碰来的亲戚关系。孟辰他妈的前夫是孟董太太娘家那边一个远亲，那两人离婚早也没孩子。那孟辰是初中的时候改的名字。小河湾拆迁那会儿，孟辰爸妈死皮赖脸讨来了一部分安置房装修的活，偷工减料没少遭投诉，辰美装修就是这么起来的。这两年打着孟董亲戚的名号做生意，孟家懒得计较罢了，真到了孟家他们都没资格上桌吃饭。孟心尧才不会认这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哥哥。”
“明白了。”
刘卉问：“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边原告知缘由，刘卉乐了：“赶紧拉倒，你跟孟辰扯上关系，孟心尧只会觉得你LOW！要不我让肖玮帮你牵个线？他认识孟许晨。”
边原笑着说不用。
“别麻烦肖玮，免得影响你俩关系。”
刘卉爱听：“可以啊，我这弟弟很上道吗！”
回到桌上，梨子已经跟孟辰约好了周六晚饭，许聪正在和她热聊，玩笑着问她的同学里还有哪些二代人脉。
边原一直到饭局结束都没参与聊天。
如果刘卉的消息可靠，孟辰在孟心尧面前说不上话，梨子是不可能通过他拿下订单的。对于这种轻佻的男大学生来说，漂亮学妹是用来装门面的，不是看他笑话的。当然也不排除孟辰愿意给学妹这个面子，如果是这样，那更糟。
无论如何边原私心都不赞成梨子去吃这顿饭，孟心尧既然回滨市发展了，美容院开在那又不会跑，有的是机会发展合作，不急这一时。
可他现在不能反对，梨子当着许聪Mandy面积极揽下这个活，他能说什么？跟合伙人说这个实习生是我喜欢的人我不愿意利用她的人脉？还是跟业务骨干说招待讨好客户的活你去干就好？
他别无选择。
送她回家的路上，边原主动提起这事：“孟辰既然是滨大的，上回左青那事你怎么没找他帮忙？”
梨子一听这话傻眼了。
左青那事她就没想过找孟辰，关系没到那，再说要不是孟辰当初给她刷票，她能拿人气王第一？能被左青惦记上？这次她就想用这件事道德绑架孟辰帮她促成业务呢！
她的反应正中边原下怀，他说：“太荣幸了，你自己的事都不好意思麻烦你学长，为了公司却舍得出交情。”
梨子满腔热血被他几句话浇透，没有比他更讨厌更扫兴的人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目标，虽然爸爸妈妈从不在乎老师批评她，虽然陈洲不会在意她有没有长进，虽然虽然……虽然她的复仇计划幼稚无比，但他有必要连这点赌气机会都不给她吗？
她不说话，边原以为她没听明白。
他进一步说明：“朋友分很多种，平时吃吃喝喝玩得好，未必能在生意上拉你一把，人都是很现实的。”
“你还得学着分辨身边的人，当你想问别人要资源的时候，你得了解对方图你什么。”这句话他说得忐忑心虚。
“那什么，你就当同学聚餐…不要提孟心尧，就说看他朋友圈发装修随口问问…”
她全程没回应，边原越说心里越没底，是他没说好吗？没表达清楚吗？
“他发过装修吗？”他转头看，副驾那位正在睡觉。
她睡了。
她居然睡觉了！
梨子一直在心里默数，算着时间差不多，她睁开眼睛，窗外景色不是回家的方向。
“唉？这是去哪？”
边原冲她微笑：“醒了？刚刚接了个电话临时有急事。”
梨子：“你哪里接电话了！”
边原立刻黑脸：“接了。我还问你了。”
梨子嘴皮一动要反驳，意识到他在诈她。
“我要回家！”
边原不停：“学会礼貌前别想下车！老板说话你睡觉！谁教的？”
梨子比他还凶：“我不学！要学你学！下班时间拉着员工训话！八辈子没当过老板吗！”
正好红灯，边原停下看向他，夜晚霓虹灯透过他的镜片射出冰冷光芒，他咬牙切齿道：“以后别参加人气王比赛了。下回有气人王比赛，你去给我拿个冠军。”
梨子气鼓鼓回击：“好啊！冠军赛我就表演气死你好了！”
边原假装挥拳：“你以为你没气死我吗？”
梨子分毫不让：“那你怎么还喘气呢！”
边原气得铁拳化掌揉乱她的发，梨子啪啪啪一顿拍在他手臂上，边原由着她发泄完。
问：“你打算跟我生气到什么时候？”
梨子嘴一撇，嗓音带水：“我要回家……”
边原继续开车：“好歹你告诉我我爸具体怎么伤害你了？我也好对症下药弥补是不是？你什么也不说……”
梨子打断他：“没什么，没伤害我，是我敏感了，我错了，对不起老板，以后不会了。”
边原一肚子话被生生逼退。
“我不是这个意思。”
“麻烦你停车，我要回家。”
她的哭腔直接刹住了车。
边原及时锁车门，抽纸巾给她擦眼泪，语气很是焦急：“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是不愿意让你出气，你告诉我原因好不好？”
梨子扭过头看窗外。
原因就一个，他看到她毕业自明德装作不知道，如果这个理由在他那不成立，她这里依旧要生气，她的心情她做主！
她无声流泪，边原一颗心像塞进了绞肉机。
“别哭了。我错了，我爸也错了，我们全家都错了。”
梨子回头看他一眼，哭得更凶。他根本就是觉得她无理取闹吗！还说好喜欢好喜欢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