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加更)(第2/4页)

唐袅衣身子发软,勉强撑着假山,抓住关键的话:“上次那人陷害我杀人,是你做的?”

上次被人陷害杀人之后,她回去想了很多,根本就没有人会想,那般漏洞百出的陷害计谋。

反倒像是年纪不大的恶劣少年,刻意设计出来玩乐的。

雪昧眨了眨眼,殷红的唇勾起,“妹妹终于发现了,本以为妹妹会顺着线索过来主动找我,谁知道,啧。”

他有些不满她的态度,像是根本就不在乎,有谁在背地陷害她,整日对着别人笑得灿烂纯粹,半分忐忑的惧意都没有。

尤其是那日在院中相遇。

她看见了他,眼中的警惕和怀疑刚从眼中溢出,忽然被身后的人唤走了。

临走之前,还深深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他,提起裙摆踅身下了台阶。

姐姐。

少女微甜的声音好似裹着蜜,甜滋滋的,宛如蹁跹的一只漂亮的蝴蝶,朝着别人奔去。

风中送来一阵微甜的清香,他伸出殷红的舌舔了下微干的唇瓣。

姐姐、妹妹……

突兀的,他失笑出声,其实他比她还小。

唐袅衣看着眼前媚骨天成的人,忽然露出古怪的笑,抿了抿唇:“你缠着我究竟是想做什么?”

雪昧见她将话挑明了说,懒洋洋地扬起漂亮的眉眼,耸肩道:“我很喜欢妹妹,想带妹妹回苗疆,做我的夫人。”

唐袅衣闻言蹙眉,并不信他口中说出来的话。

此人诡异,且满嘴没有实话。

他缠着自己绝非是为了这个理由。

雪昧见她神色依旧警惕,垂下卷翘的眼睫,精致漂亮的脸上露出失落:“我是在追求妹妹啊,妹妹怎么就看不明白?我是真的很喜欢妹妹……”

少年失落的语气逐渐上扬,喜欢缱绻在唇齿间,尾音都似兴奋得颤抖。

像是一只狐狸化作美丽的女子,低垂纤细的脖颈引诱路过寺庙的凡人,漂亮得无害。

随着话音落下,怀中的少女便柔柔地软在他的怀中,像一只可欺乖巧的猫儿。

他满眼怜惜地抱起昏迷的少女,“虽然很喜欢妹妹,但……妹妹要先帮我做件事。”

抬起她的手臂,软烟罗袖柔软的随着动作滑下,露出手腕上那颗鲜艳的红点。

他俯身轻轻地舔了一下。

陷入昏迷中的少女似若有所感,颤了颤敏感的身子。

暮色揽流光,外面已经完全漆黑。

唐袅衣从梦中醒来,迷茫地扶着发疼的额头。

她并未被雪昧带走,而是还躺在假山石上。

昏睡前的画面还在脑海中,她伸手攀看了身上,并未有什么不对。

那个少年竟然没有将她带走……

唐袅衣揉着额头站起身,望和天边漆黑卷云,忽然想起了刚才做的梦。

她给季则尘下药的情节好似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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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祭祀不在汴京举行,前年临近南江的郡城发过大水,今年还没有修缮竣工。

圣人为安抚百姓,今年经由钦天监占卜,山川神位临南江,故而要前去南江的神庙,纳祥祝愿,山河晏清。

圣人要去南江,而作为祭师的季则尘自然也要前去南江。

唐袅衣与人换值后便提前去了书阁。

五楼未曾上锁。

来时唐袅衣还很紧张,当推开门,提着裙摆,步伐轻轻地在里面绕了一圈。

空无一人,季则尘还没有来。

唐袅衣的紧张霎时松懈,捂着跳动剧烈的胸口,靠在书架上眨着明眸,视线被周围的书所吸引。

前几次来都未曾仔细看过这里面的书,所以不知道这里,原来珍藏了这么多绝迹的书。

她自幼时就对沉重的史记尤其青睐,一本孤本能让她欣喜地反复翻开。

虽然大周并行分封制,天子为天下之主的王朝,国庆风俗饮食都大相径庭,但有各个都城些还是有些相似的,偶尔打打发时辰恰好。

当唐袅衣要去拿书时,视线被摆放在书架最上方的一本书吸引,垫起脚尖伸手去勾。

她拿下那本书,抱着书行去窗前,小心放下书,学做季则尘上次的姿势,扣响了墙上的机关。

看见琉璃蒙上一层朦胧的雾,才确定外面不会看见里面,她翻开书,逐字地开始看。

这是一本杂书,刚才她不经意地看见书封上,有两个字像是苗疆。

联想至身上的蛊,便拿下来看。

这本杂书的确记载了很多诡事,其中便有神秘的苗疆,擅蛊,为处湘南,并非属于周,而是周边的附属国,却记载仔细。

记载止于现在苗疆王,苗疆人擅蛊者无论男女都生得绝艳,痴情。

而如今的苗疆王,当年爱慕如今宫中最受宠爱的柳贵妃,曾想掳走柳贵妃,后来掳错了人,将季……

记载上有个季姓名字被画黑,辨别不出写的是什么。

唐袅衣掠过被涂黑的名字,继续认真地往下看去。

苗疆王掳错人,下错了情蛊,后来大怒,曾还在汴京的护城河中下了毒。

当时死了无数的人,是季家主出面将此时压下。

而柳贵妃更是亲自去见了一面苗疆王,将解药要来,救了满城的人。

后来苗疆王回去之后便下令,凡是苗疆人皆不可爱大周女,违者格杀勿论。

这些年大周与苗疆再无联系,所以对苗疆有的蛊都淡去了记忆。

唐袅衣看完这段字后目光一顿,又往后面翻了几页。

后面都是现大周记载,所有关于苗疆的蛊种类。

她一眼不错的从繁复的蛊中,找到了和她身上这种相似的蛊。

情蛊。

子、母两蛊,若分别种在男女身上,会互相产生倾慕,但凡远离亦或不曾接触,体内的蛊就会躁动不安,不停地蚕食宿主血肉来缓解相思,直到将宿主肉身蚕食得,只剩下一副骸骨才会饥饿而亡。

而是之前季则尘所说的欢蛊,上面并未记载。

唐袅衣见着上面记载的情蛊,浑身浮起寒颤的绒毛,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虽然上面没有记载,若是未曾亲昵接触,身体会不受控制。

唐袅衣猜想许是年岁太久,也可能是本就记载不全。

看着此蛊,她想到上午听见的消息。

季则尘要随着圣人去南江,那若两人真的是这种蛊,只怕或许都会死。

而且许是梦发生过改变,如今变得开始模糊,她只知晓临近最后的下药剧情快到了,却还不清楚究竟是去南江前,还是南江后。

最好是在南江后,不然她毒害完季则尘,再跟去南江……简直不敢想。

唐袅衣忙不迭地继续看这本书,每个字都不漏,想在书中找到解蛊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