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月怜将体感提升到最高，反复地试探几次以后，她惊讶地看着佛越，“真的有？！”

这种感觉很微弱，就像是被一阵不知名的风轻轻地吹了一下脸颊，稍不注意，也就略过了。

其他还没有感受到的人也反复地感受了许多次，也找到了那个奇怪的界面。

飞毯被精神力屏障笼罩，就像是一个有着隐形墙的房间。大家坐在上面，利星津负责飞毯的平稳。

“老师，现在我们关于蓝星的猜测发生了变化。也许我们所在的空间是一个真假混合的蓝星。真真假假，让人彻底分不清楚。只是我有一个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

柳无水抬抬下巴，“你说。”

阳莱看向班子石，“当初我和他一起参加拟态师大赛的时候，曾经来到过蓝星，那时候的天空并不像现在这样一成不变，那时候我们到的蓝星是真正的蓝星吗？”

班子石给出了他的答案，“是，也不是。”

“……？”

班子石：“还记得当初投放的领域的，那时候，我们经过的地方应该是真正的蓝星。现在我有一个怀疑，也许这个拟态并不是固定死的，在拟态师的控制下，它可以进行十分灵活的转变，真真假假，只在一个瞬间。”

“对方想让我们经历真实的蓝星，那就是真实的，想要我们经历虚假的，那就是被模拟的。”

阳莱依旧没明白，“要是像你说的那样，那过往关于蓝星的资料也是真真假假分不清了？还有你不是曾经来过蓝星许多次吗？那些也是假的吗？”

班子石脸上全是苦笑，“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所有的行踪其实都是在对方的视线之下，他们想暴露出来的东西，就是他们想给我们知道的东西。”

“这不是前后矛盾吗？”佛越提出质疑，“这和他们的以前的行动背道而驰，这到底是想要我们弄清楚事实的真相还是想要让我们什么都找不到？”

佛越说的也是其他人选心里想的，阳莱的想法和他差不多。现在阳莱心里的谜团越来越大，她看着班子石的眼神逐渐变得冷淡下来，“当初你给我一个残缺的精神体，让我吸收，这也是你从五族中学来的吗？这件事情你从来没有和我再提起过。”

“什么？！”

“还有这种事情？！”

“等等！意思是精神体除了可以被加工成那特殊的液体，甚至还能直接吸收吗？”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几个年轻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挪到了阳莱相同的方向，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微微的敌意。一旦他出现任何攻击的倾向，对方的攻击就会毫不留情的落在他身上。

柳无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一直就没有说实话？”

班子石冷静地摇头，“不，我只是没有把所有的东西都说出来，但是我说出来的，都不是假的。”

“……”这不就是耍无赖嘛！

班子石直视阳莱，这个雷还是被她爆出来了。他一直在想，阳莱是忘记了，还是有其他的意图。他不提，阳莱也从来不说。而且他也清楚，阳莱没有和柳无水说过。

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只有他和阳莱清楚。

到了这个时候，她终于忍不住，班子石有种大石落地的感觉。

“阳莱，就像我和你说的那样，精神体的用处，要比你想的要多得多。能够利用精神体的手段，也比你要们要想的要多得多。”班子石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隐藏的了，这是他心里最后的秘密，终于带着她再一次回到这里，他可以将所有的一切都说明白了。

“你们不要那样看着我，我始终是和你们站在一起的。”

大家的眼神并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变得温和轻松下来，反而变得更加警惕。

“关于蓝星的一切，我知道的要比你们多一点。吸收精神体的条件很苛刻，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只有一些具有‘特殊功能’的精神体才可以。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老师的精神体吗？虽然你们两个精神体完全不一样，功能也有差别，但是在等级上，却是相同的。”

阳莱点点头，“你的意思是，只有我们这样的精神体才能做到？”

班子石：“是的，而且随着吸收的精神体越多，你的精神体会变得越来越强大。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这样的人，才是人类的公敌。”

“你说话注意点。”一直沉默的李季同厉声呵斥，警告地看着他。

其他人也听得还不舒服，什么叫做人类的公敌？他这是要把阳莱架在火上烤？幸好这里只有他们几个人，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不管是真是假，阳莱只怕都难以继续保持现在的生活了。

“班子石，人是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的。”月怜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才控制自己没有出手。她现在只庆幸身边的人都是可以托付性命的人。

班子石：“我当然能可以为我的话负责。不然，这么多拟态师，这么多精神体，为什么只有阳莱可以做到修复缺损精神体？你们又以为这真的是巧合吗？”

“……所以，很多事情，你一开始就知道？”柳无水淡淡地问，看他的眼神很平静。刚刚还冷静自持的班子石，有些狼狈地偏过头。

“是的，我早就知道，只是，我没有说。”

这是说谎吗？好像也没有。

柳无水也觉得很奇怪，他竟然没有一点生气，反而有一种终于安心的感觉，从遇到班子石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太顺利了，他配合的让柳无水诧异。

只是想到大家共同的目的都是为了找到长清风，他也没有想太多。现在一切都明晰，班子石的目的果然没有那么单纯。

阳莱看着他的眼睛，就认真地问了一句话，“那你是在为五族做事吗？”

“……不是，我们的目的始终是一致的。”

阳莱身体松了一分，更松弛地坐在飞毯上，“不要把气氛搞得那么紧张，既然他刚刚没有说话糊弄我，就听听他到底藏了一些什么吧。”

“我来过许多次蓝星，我很早以前就发现，蓝星不再单纯，真假混合，让你分不清看到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这的确是拟态造成的，但是和老师研究的那个拟态，更完美。”

“当初老师会研究可以完美模拟环境的拟态，就是因为他在蓝星上发现了这种拟态的存在，他试图复刻出来。那时候还是太年轻，没有找到方法，也没有办法破解。这件事情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就连军区的军长也不清楚。甚至包括参与进来的人，也只是以为是为了制作一种全新的拟态而已。”

“后来实在是找不到方法，只好暂时终止，但是老师还在继续研究蓝星的这个拟态，希望有一天可以复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