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家属
第二天一大早,徐淑美高高兴兴起床,煮了一锅鸡蛋青菜面,撒上葱花,淋了点香油,母女俩香喷喷地吃完,就一起去看新房子。
一楼带个小院子,因为没有人住,院子有些荒凉,杂草丛生、落叶满地。
不过这不是问题。
徐淑美一看到这个院子,眼睛就亮了:“太好了,这个院子好,可以种点菜,沿着院子四周还能养些花,等明年一定会很好看。”
农村孩子谁不爱土地?
夏木繁也很开心:“好,种点辣椒和白菜吧,我喜欢。”
两人打开单元门,走进这小小的两室一厅。
一进门就是客厅,客厅很小,能够摆下的家具很有限。客厅南面是两个卧室,北面有厨房和厕所,虽然小,但功能齐全。
徐淑美看着厨房里的碗柜、水池、灶台、排气扇,虽然上一家住户搬走前没有打扫卫生,显得很脏乱,但她依然很高兴:“唉呀,有自己的厨房真好,晚上你回家来随时可以吃口热的。”
夏木繁挽着母亲的胳膊,笑眯眯地说:“妈妈你对我真好。”
徐淑美亲昵地点了点夏木繁鼻尖:“等我把厨房收拾好,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两人又一起看完两间卧室,主卧室直通院子,归徐淑美住;次卧室朝南,靠近门口,归夏木繁住。
屋子虽小,但母女俩住正好。
家属楼绿化很好,屋前屋后都种着高大的梧桐,枝叶繁茂,将光线遮住,屋子里显得有点暗。不过好在现在是夏天,阴凉点反而觉得舒服。
徐淑美看看四周,满意得不得了,嘴角不断上扬,压都压不住。
“这里摆一张饭桌,两把椅子,正好。”
“还得买两张床。”
“木木,咱们买个彩电吧?”
“我想买个书柜,怎么样?好久没有写过诗歌了,不知道以前那些文学杂志还在不在?等我们安下家来,木木陪我去新华书店转转好吗?”
……
字字句句,都是徐淑美对未来生活的畅想与热爱。
听到母亲关于书柜的设想,夏木繁有些自责工作太忙,没多少时间陪伴母亲,更没有关注母亲未来的日子怎么度过。母亲有内秀,她的文笔朴实清新,曾在杂志上发表过小诗,现在回归正常,依然掩盖不了那份对文学的热爱。
母亲今年才四十出头,人生还有无限可能,只要她想,依然可以追寻她的文学梦。
想到这里,夏木繁重重地点头:“好,今天我下班之后就陪你去新华书店,你想买什么书,我们就买什么书。”
母女俩正说着话,门外传来喊声:“小夏”、“夏夏”。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孙羡兵他们来了。
他们一来,屋子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恭喜恭喜,夏夏住新屋了!”
“床不用买啊,我回头带你到物资科领两张绷子床就行。”
“对,物资科的家具你可以挑,虽然旧了点但挺实用的,书桌、书柜、衣柜什么的都有领,只要登记就行。”
“等你搬了新家,我们来暖屋!”
趁着说话的功夫,大家手脚也没闲着。尤其是虞敬,整理内务是一把好手,张罗着把屋子里的杂物、垃圾往外清理。人多力量大,不过半个多小时,便把屋子整理得像模像样。
看着时间差不多,夏木繁和组员一起离开,留下徐淑美留在屋子里慢慢收拾。
一到办公室,便进入忙碌的工作状态。
中毒男子送到医院之后,虽然采取了各种急救措施,但最终还是于清晨不治身亡,派出所民警根据对方身上的钱包确认死者身份,并通知了家属。
死者名叫诸升荣,今年42岁,经营一家鞋店,妻子刘彩阳,今年40岁,夫妻俩育有一子,今年18岁,读高二。
刑侦大队重案七组接手此案,夏木繁放下电话,立刻对队友们说:“走,我们去医院。”
同行的顾少歧带来一份毒理检测报告:“三菜一汤都没问题,那鞋盒里装着的棕褐色颗粒主要成分为蛋白质、脂肪、碳水化合物、维生素、矿物质、水,应该是一种猫粮,表面掺杂大量毒鼠强粉末。”
夏木繁接过报告:“能不能查出是哪种牌子的猫粮?”
虽说现在老百姓日子好过些了,但毕竟整体经济水平与发达国家还有很大差距,家里养猫的大多都是剩饭剩菜对付着,有条件的则加点鱼、肉、鸡蛋之类蛋白质,正经用进口猫粮喂食的家庭很少。
如果能够查出猫粮品牌,说不定可以发现点什么。
顾少歧的回答很简洁:“不清楚。”
夏木繁“嗯”了一声,“那我们到时候去花鸟市场问问。”现在荟市的宠物生意还没有形成规模,大多都在花鸟市场里,与花鸟鱼虫的生意搭着一起做。
来到医院,夏木繁和顾法医兵分三路。
顾法医带着徒弟周炜去太平间验尸,夏木繁与冯晓玉与家属沟通,龚卫国则带着孙羡兵、虞敬去找医院、派出所民警了解情况。
诸升荣的妻子刘彩阳体型微胖,穿着睡衣、拖鞋,应该是半夜里接到警察通知后从家里赶过来的。突闻噩耗,刘彩阳一边哭一边骂。
“大晚上的不着家,我还以为你躲哪里快活去了,谁知道就死了!”
“你这一死,让我们娘俩个怎么办呢?”
“亮亮还在读高二啊,你怎么就忍心把他丢下?”
夏木繁来到刘彩阳面前:“刘彩阳?”
刘彩阳头发披散着,听到自己的名字便抬起头来,抹了一把泪,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是我。”
夏木繁出示了警官证:“刑侦大队重案组,我姓夏。”
刘彩阳一把抓住她的手,使劲地摇晃着:“我们家老诸是个很好的人,是哪个要害他?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把凶手抓起来。”
夏木繁点了点头:“好。”
夏木繁的笃定与冷静,让刘彩阳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夏木繁开始询问:“昨天你丈夫有没有异常?”
刘彩阳想了想,皱起了眉毛:“不只昨天,这一段时间都不太对劲。我和老诸分工,我看店,他管家。老诸平常做饭洗衣拖地任劳任怨,可是从上个月开始,我一回到家就看到他拉长着一张脸,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好像有什么心事。我问他,他又不肯说,让我别管他。”
夏木繁:“为什么不让他看店子?”
一说到这个,刘彩阳的语气里便多了丝埋怨:“是说撒!别人家里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偏偏我家不是。老诸性子闷,不爱说话,让他看店生意根本就不行。没办法,只能我这个老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