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想谋朝篡位的小世子(三)

“说得好我们一个个的,可都要硬气一些。”

“这小世子骄纵惯了,可他别忘了,这里是京城,而不是他的北凉。”

有小侯爷凌北与丞相之子江独明领头,他们又怕什么?

太学虽是太学,但也是小小的官场,他们为同窗不假,然身份差距更是真。

凌北并未接话,而是慢悠悠地摇晃手中的斗彩瓷杯。

旋即,淡淡地嗤笑了一声。

这小世子倒是聪明,知道挑软柿子捏。

太学里可不止他们这一伙人,还有一众皇子,以及当朝储君。

他们最多只是懒得跟他计较,可太子明奕,心狠手辣、阴晴不定。

若他招惹了太子明奕,必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

自从那日被裴忌发现赖床,虞藻便多长了个心眼。

天才蒙蒙亮,虞藻忽的坐直身,人起来了,眼睛仍然紧闭。

待寝殿大门被推开,他才揉揉眼睛、睁开眼睛,瞧见来人果然是裴忌,他得意又骄傲地翘起下巴。

被抱起来洗漱时,他唇角仍高高翘起,迫不及伸过粉扑扑的脸蛋:“我起很早哦”

一脸期待夸奖的样子。

谁知,裴忌只是“嗯”了一声。

虞藻气得睫毛乱翘。

若是大哥裴雪重,必然会抱着他夸他,说他很乖、很棒,这么早都能起来。

而不是像二哥裴忌这般冷冰冰。

裴忌不招虞藻待见,是有缘由的。

伺候的侍从名为黎书,他自小便是小世子的书童,见二公子来,他有眼力见地打开一个小罐子,又呈了上来。

淡淡的植物香弥漫开来,百合、迷迭香等味道与虞藻身上的香气混合,反而别有一番风味。

“二公子,水已备好,是温的。”黎书恭敬道。

裴忌微微颔首,拿起一个长条物,沾了沾小罐子里的粉状,送到虞藻唇边:“张嘴。”

这是由虞藻提议改过的牙刷。

采用象牙等珍贵材料制成牙刷的细手柄,再让手艺人在顶端凿出小孔,插入柔软的马鬃毛。

虞藻张开嘴,绷着脸蛋让裴忌帮他洗漱。

“含着。”

“吐。”

虞藻故意往裴忌手上吐。

裴忌沉默地看着被弄湿的掌心,以及一块被濡湿的袖子,垂眸看向虞藻。

虞藻一脸无辜,缓慢地眨了眨眼。

罢了。

今日幼弟起得很早,值得嘉赏。

不过被吐了一身而已,小事。

他幼年时,还抱过幼弟,被尿了一身,不也没说什么吗。

“等会我送你去太学。”裴忌单臂抱着虞藻,擦干净虞藻的面庞,说,“若是再不去,太学学子都不知晓还有你这个同窗。”

虞藻抬起小脸、很配合地让裴忌擦,闻声,倨傲又骄纵地轻哼一声:“谁稀罕他们知晓。”

在小世子眼里,世家子弟皆是不入流的货色,不值得他高看。

裴忌眉头紧皱。

他知道幼弟顽劣、骄纵,有心掰正,然幼弟实在美丽,他总是不忍多加苛责。

但这里是京城,并不是他们的北凉。

裴忌担心幼弟行事过于恣意嚣张,反而会惹来祸端。

“哥哥,我今日不想去太学。”

虞藻搂着裴忌的脖子,软乎乎地蹭了蹭,如一块可口的小糕点,声线都是软糯的。

“明日,明日我一定去太学,好不好?”

小世子口中的明日,总是明日复明日。

可望见幼弟一脸依赖、仿佛他是唯一的依靠的模样,裴忌再次心生不忍。

算了,何必逼那么紧。

他不日前受伤,这段时间不是在养病么?养病养病,再多养几天,等养好了再去太学。

而且他也没有出去乱来,只在屋子里专专心心看话本,胜过多少声色犬马、沉溺烟花之地的纨绔?

虽然裴忌也不知道这些话本有什么好看的,也许只是图新鲜罢。

为了让幼弟今早腻歪,他让人去民间收集了一筐话本,让幼弟一次性看个够。

看够了,新鲜劲儿过了,总该将心思集中在功课上。

“那便明日。明日不管你搬出什么说辞,就算绑,我也要将你绑去太学。”裴忌声线冷淡强硬。虞藻心中恼怒,裴忌又威胁他,真讨厌

面上却唇角弯弯,虚情假意地拿腮肉挤了挤裴忌的下颌:“哥哥你真好。”

假话。

裴忌自然知道这是假话。

他见过幼弟同大哥真心实意撒娇的模样,自然知晓,当下的幼弟只是在敷衍他。

“兄长回了信。”

裴忌坐在圆桌边,桌上是琳琅满目的早点。

他扶着幼弟的腰身,给幼弟喂了一口西域进宫的羊奶,“他近日便会回京。”

羊奶鲜香顺滑、口感细腻,虞藻舔了舔唇,意犹未尽,又问:“兄长剿匪结束了?那他又要得赏了。”

“还没有。”裴忌点到即止,事情有些复杂。

他们一般不会和幼弟讨论朝堂事宜。

他们只希望幼弟快快乐乐的,远离算计与阴谋诡计,一辈子做金枝玉叶。

虞藻向来挑食,裴忌喂他吃早点时,他发了很大的脾气。

喂他吃一口,他别过头不肯吃,非要哄一哄。

但裴忌哪会哄人?虞藻这个不吃,他便换下一个。

满桌佳肴美食,总有爱吃的。

裴忌刚换走的松子百合酥,是宫廷里的点心,圣上刚命人送来的。

百合与松子的清香,内里馅料柔软丝滑,外边口感酥脆。

是虞藻最爱吃的小点心。

裴忌怎么拿走了?

使坏使到一半,虞藻急了,他急忙用双手抓住裴忌的手腕,低头含住那块糕点——

湿热柔软的口腔,将裴忌的部分手指含入其中。

好似小猫儿舔食,柔软粉色探出舌尖,一点点蹭过糕点,以及裴忌的手指。

手指又湿又热,他垂首望着,望着他的手指是如何被幼弟舔湿。

虞藻吃完糕点,与裴忌对上视线,生气地咬了一口裴忌的虎口。

看到上方的浅浅牙印,他才心满意足正身,挑衅一般昂起下巴:“你的手怎么这么硬?都把我的牙齿咬疼了。”

那牙印,整齐排列、蒙着一层水膜与糕点,都是幼弟留下来的。

任谁听了都会说上一句无礼,裴忌却当真了。

用大掌钳住虞藻的脸,虎口抵住下巴,拇指与食指在颊肉微微下陷。

虞藻的唇肉被挤得嘟起分开,露出一截粉润的舌头。

手指探入唇缝,将齿关来来回回摸了个遍,虞藻不配合、用舌尖去推,似乎惹来裴忌的不快。

指腹不轻不重地捏住那截粉色,又探入一根中指,食指与中指并起、在口腔内搅弄,发出隐秘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