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慕朝游再度被王道容的不知廉耻震惊了。
她不愿见他这么嘚瑟, 毫不犹豫地重拧了他一把。
王道容那张风轻云淡的脸果然绷不住了,顿时冷汗涔涔:“唔——”
“那现在呢?” 她冷笑。
王道容吃痛喘—息,眼底不自觉浮出几分恳求意味, 乌黑的眼里水汽润泽, “朝游,不要, 快松手。”
他既然都求她大发慈悲了,慕朝游肯定不会再跟他客气, 非但没松手,甚至还微笑着咬牙切齿, 更加用力。
王道容霎时间浑身抖若筛糠,喘息不止, 痛得玉面含晕,眼角含泪, “求你——”
眼看慕朝游不肯容情。王道容深吸一口气, 伸出手来抓她。
慕朝游被迫松手闪躲。
奈何浴桶狭小—逼仄, 空间有限, 几个过招间, 王道容一把扣住她手腕, 趁势将她抵在桶壁,安抚般地低声说:“乖,别胡闹了。”
胡闹?
慕朝游遗憾地往下瞄了一眼,她只遗憾刚刚没一鼓作气给他撅了。
王道容顺势一并望去,恬不知耻挑眉。
也不知这人误会了什么, 竟然攥着她手腕, 便欺身而上,“也不知弄坏没有, 朝游不妨替容检查一二?”慕朝游虽然不厌恶跟王道容亲密,但不代表她此刻不抗拒。
而王道容很明显十分清楚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哪里敢给她抗拒的机会,便垂眸掐住她下颌吻落下来,舌卷起她的舌尖,迫使她与之交缠不休。
他吻得很深入,也很用力,百般汲取她口中滋味,慕朝游被他亲得险些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他便含着一口兰草芬芳,渡气给她。
回过神来,王道容的吐息也有些急促,抵着她眉心问:“可好些?”
没等她回复,他又克制不住动—情,密密匝匝的亲吻重落在她眉心,额角,辗转至唇瓣,舌根。与此同时,他手也没闲着,在她肌肤上肆意游走,力图调动起她的情绪来。
慕朝游使劲儿推了他两把没推开,自己反倒先软了下来。她不肯承认,也不得不承认。王道容曾经用了半年时间,百般手段,令她的身体熟悉了他的。
“朝游。”
六年未见,光是摸一摸她的鬓角发梢,王道容都忍不住激动得发抖。
太过激烈的,他自己都不堪承受,心脏砰砰乱跳,全身的血液好像一齐冲入脑海。他兴奋得眼前发黑,头晕目眩,以至于窒息。
王道容喘了口气,略微拉开一点距离,乌黑的眼端详着她缺氧发红的面庞,不断摆身轻蹭。慕朝游浑身上下发烫,他仿佛一团热情的火将她笼罩。
他沉甸甸地压着她,鬓角已经被汗水都濡湿了,眼里深浓如氲着雾气,面如桃花,眉梢眼角别有一段风月艳冶,恍若故事中吸人精气的艳鬼,循循善诱着书生堕落。
“纵使你再厌恶容,缘何要跟自己过不去呢?”王道容指尖轻抚她唇瓣,将一段湿润抹在她唇角,诱惑说,“容都听你的,你可以尽情地——”他顿了顿,“使用容。”
这一瞬间,慕朝游也几乎被诱惑了。
她一愣神的功夫,王道容便当她默认,把握住这个天赐良机,抱起她往床帐间走去。她身上未干的水渍濡湿了他的白色的道袍,浸润出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将她安置在床榻间,却并未着急动作,而是俯下身凝望着她。
慕朝游能清楚地感觉到王道容的目光沉静地,贪婪地,不肯放过一个细节。明明他什么也没做,却好像又做尽了。一滴水珠顺着她脖颈没入前胸,他一眨不眨,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滴水珠,目色渐渐深浓。
眼前的女子,面庞明净,恰如一支亭亭净植的新荷,微风吹动青玉盘中荷露轻颤。
王道容清楚地感觉到大脑里那根弦“铮”一声断开了,他血脉偾张,不假思索地虔诚附唇啜吻上那滴水珠,含在嫣红的唇瓣间百般逗弄。
慕朝游几乎不敢看眼前这一幕,王道容抿着水珠朝她轻笑,唇瓣染上点点水光。
慕朝游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奇怪的声音,“下去。”
王道容忙咽下水珠,摸她的脸,“朝游——”
慕朝游:“滚下去。”
王道容瞥她一眼,果真起身。
起了,但没全起。
他双手把握住她的腰身,迅速将二人调了个个,他在下,她在上。猝不及防悬空,慕朝游愣了半秒,立刻感到一阵被愚弄的愤怒。
这个角度可以供他更好地欣赏她。
王道容目光不动声色游走,淡淡说:“嗯,都听你的,你在上面。”
慕朝游险些被王道容的无耻逗笑了,她愕了半天。王道容面色绯红,眼波流转,一副尽情蹂躏的娇花作派,的确让人不难不心生施虐欲。
慕朝游低头对上他的视线,“什么都可以?”
她的目光不能说友善。王道容心跳也不自觉加快几分,面色涨得通红,“自然。”
他攥住她两只手腕,深情地说,“容便是朝游你之骏马,任卿驱策。”
慕朝游毫不犹豫反手一掌扇在他脸上。
王道容一动也不动,微微笑着望着她,黑眸更加炙热几分,愈发情动。
“朝游——”
他情不自禁莞尔一笑,面色因为激动扭曲发红。抚摸着她的面颊,大声叫起来,“朝游!容愿做你的马儿,做你的马鞍、马鞭,容要看着你,载着你,到天涯海角去——”
——
接下里的一切几乎便不再受慕朝游控制了。
六年不见,王道容极其热切情动,一直折腾到天将明未明之际。慕朝游也累得够呛,昏昏沉沉地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
到后半夜,她几乎吃不住他的热情。王道容却仍不能尽兴,他乘势翻身将她压下,拽着她双臂,忘情地亲吻她脊背。她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日光透过床帐洒落一室朦胧,隐约间闻到淡淡的梅花清香,不知从何处而来。
慕朝游顺势一探身边,枕边微冷,空无一人,她只摸到一支白梅,王道容搁下一枝白梅在她鬓边,人却不知何时早已起身。
慕朝游愣了愣,这其实不太符合王道容的习惯。
从前,他一定要抱着她睡到晌午才起,起床之前又要缠磨一通,有时跟要荒唐到日暮。
她掀开被褥起身,床头衣架上早已准备了崭新合身的衣裙,案几上的茶水仍是温热的。
待她推门而出,眼前倏地映入庭中白梅树下一道颀长秀淡的身影。
初春的天仍然寒冷,王道容却一袭单薄的白裳,发也未束,衣襟高张,正静静站在树下,眉眼间隐约一段心事。
听到慕朝游的脚步声,他这才别过脸来,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朝游。你醒了?昨夜睡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