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方媛媛失踪
周氏这几日心里头也在打鼓, 要不要将谢瑛在外面有个情郎的事告诉谢洲,周氏为人不算迂腐,她有心让谢瑛有自己的选择, 但又害怕她年纪太小被人哄骗做着不好的事。
正在打鼓,很好, 沈兰棠这边就“告诉”她,谢瑛那个情郎已经没了。
怪不得瑛瑛举止反常, 原来是遭到了感情的打击。
周氏一时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这事算是好事, 还是坏事。
沈兰棠打起精神,道:“婶婶有事找我啊?”
周氏转过身:“现在没有了。”
沈兰棠:“……???”
沈兰棠一头雾水地回了院子, 一进门就跟谢瑾对上了眼。
谢瑛院子里的阵仗,谢瑾也是看到了的。
对着谢瑾有意询问的表情,沈兰棠眨眨眼,道:“我不会说的。”
事情若是没过去, 或是发展不好她还说说看, 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虽然不光明正大,但方才沈兰棠和周氏说话时谢瑾已经“听”到了原因,虽然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弄的, 但如沈兰棠所言, 事情既然已经过了,便当它没发生过吧。只要他的家人没有受到伤害, 他也并不在意细节。
沈兰棠满身疲倦地走进院子, 懒散地抱怨道:“好累,今天要早点休息, 不玩了。”
谢瑾:“……”
周氏走进屋里,念春向她走来, 刚要开口,周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步履款款地走到里面卧房。
“瑛瑛,阿母进来了。”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灯,谢瑛浑身被裹在被子里,背对着门蜷缩在床的角落,周氏慢慢走上前,一只手轻轻搭在被子上。
谢瑛嗓音发闷,像是哭过了。
“阿母你别问了。”
周氏低头轻叹了口气,柔声道:“好,阿母不问,阿母只想陪着我的瑛瑛。”
“不管瑛瑛发生了什么,开心或者不开心,阿母都陪着你。”
“阿母……”
谢瑛鼻子一抽,转过身翻进周氏怀抱里。
“阿母你就这样抱着瑛瑛,瑛瑛就想这样一辈子不离开阿母。”
“傻孩子。”
周氏轻轻地拍打着谢瑛的后背,哄着她入睡。
……
……
第二天,谢瑛不出意料地将自己闷在房里,连饭菜都是下人送进去的,谢夫人派人过来关心,周氏扶着额头道:
“我也问过瑛瑛了,她就是不说,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兰棠心虚地低下头,附和道:“对啊,是因为什么呢?”
被通知了不用再为谢瑛情郎的事挂心的谢夫人:“是啊,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谢瑾:“……”
……
谢瑛这边事姑且了了,沈兰棠给方媛媛放了一日假,让她好好整理心情。
又过了一日,沈兰棠让兰心去店里看看方媛媛的状态,兰心回来却回复:
“方媛媛没有去上班,而且,她也不在家里。”
“什么意思?”
沈兰棠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什么叫不在家里?”
兰心:“跟方媛媛同住的老人家从今天早上就没见到过方媛媛,往常方媛媛一早就会起床做早饭,她起来没见到人心中奇怪,但只以为她还在睡,又过了一阵,方媛媛还不出来,她去方媛媛屋子查看却没见到方媛媛人。”
方媛媛要么是一大早就出门了,要么,就是昨天晚上就没回来过!
沈兰棠神色带上了几分凝重,问道:“那位老人家最后一次见到方媛媛是什么时候,当时她有说什么话么?”
“我问了,最后一次见到方媛媛是昨天吃晚饭的时候,吃晚饭方媛媛就进屋休息了,老人家也回屋睡去,直到早上一直没再出门。至于最后有说什么话,我没问,但老人家说了,她说方媛媛情绪还算稳定。”
沈兰棠皱起了眉。
“还有一个地方,宝珠,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外面见到方媛媛时那个面馆么?”
宝珠:“记得!”
“走,我们去面馆问问。”
——然而面馆老板也不知道方媛媛去哪了。
“媛媛?媛媛这两天没过来呀,你找她啊,我跟你说,她就住在……”
从面馆铩羽而归,虽然不愿,但沈兰棠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
官旅边上,杜明蔚抱着从街上买回来的炭火,一步一顿慢腾腾地走着。
他这个动作显得他怀里的炭火有多大多重似的,但其实不过一点点。
冬日里炭火金贵,他身上的钱一日比一日少,哪怕学着人家给人便宜写字画画,也挣不来几个钱,还不若笔墨费用,若是谢瑛还在那也还好,可现在……
一阵冷风吹过,青年打了个冷颤收拢身上不算厚的外套。
“杜明蔚。”
一辆马车停在他面前,杜明蔚初始觉得惶恐,待看清车里人后,他脸上露出羞愤恼怒神色。
他和沈兰棠虽然只一面之缘,但那场景特殊,沈兰棠最后留给他的冲击力又大,让他难以忘怀沈兰棠的脸。
“你,你又想做什么?!”他抱着怀里炭火后退。
“杜明蔚,昨天晚上方媛媛来找过你么?”
杜明蔚一愣,下意识撇开视线。
“没……”
“你知道你如果骗我会有什么下场么?”
沈兰棠眼中含着一束冷光,言语间不留一丝情面,像鞭子似地抽在府明蔚身上:
“区区一个外乡人,当真以为能和我对抗,趁我现在还好声好气地问你,就好端端回答,惹怒了我,下一回再想回答就不是这个场景了。”
杜明蔚脸蛋被羞辱得通红,下意识想要用大道理维护自己,但当他对上沈兰棠冰冷的眼眸,和她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气派时,那些圣人给他的胆气瞬间泄了个光。
他低下头避开沈兰棠目光,讪讪道:“方媛媛昨晚是来过,但是她只是来跟我说几句话的,说完她就走了。真的,我没骗你!”
“她跟你说了什么?”
“就是,就是以前的事都不算数了,从今往后恩断义绝之类的。”
“她是什么时候来,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大约酉时二刻的时候来了,三刻左右就走了。”
沈兰棠盯着他又羞又臊又恨的脸不说话,过了会,她才一字一顿地道:
“你最好没有骗我,否则下次见面就是在炼狱了,宝珠,我们走。”
等几人离开官旅一段距离后,宝珠为方媛媛抱不平道:
“那个姓杜的,我们问了那么久,他连一句问方媛媛怎么了的话都没有,真是个无情无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