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父亲
赵院长主笔的育儿手册,霍少爷作为随行的准爸爸,也得到了一本。
这本手册涵盖了整个孕程孕夫及家属需要注意的全部事项,甚至一些容易被人忽视的饮食相克,也被记录其中,还有‘孕妇怀孕期间口味刁蛮、胃口变大都是正常情况,但无论吃什么,都切忌贪多’等体贴又温馨的小贴士。
要知道,这年头国内互联网上的专业科普内容还寥寥无几,纸质书依旧是解决人们生活中大部分问题的金钥匙。
对此,霍峋如获至宝。
原本他还准备到书店去挑几本,省的他的孕期知识都是从霍淳那东拼西凑打听来的。
对赵院长真诚道谢后,霍少爷拿出了从小到大的学霸精神,从头翻阅起来,表情严肃认真。
和海马体不好使的郑爷不同,霍峋认真起来,对看过一眼的内容能轻松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哪怕是彼此之间没什么逻辑和关联的当日金银铂价格。
不过这也是他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对着一本金融证券或法典新规之外的书认真。
赵院长左右打量霍峋的模样,忍不住对靠在沙发里等护士抽血的孕夫本人道:“他虽然年轻,但看起来以后绝对会是个好爸爸哎。”
至少比他这拿到书还闭眼吃一斤冰荔枝的病患爸爸靠谱。
“我也觉得。”郑秋白并不否认这一点,他深有同感。
孕三月的检查结束后,赵泽霖将洗出来的黑白b超照片裱了个精致的相框递给郑秋白,这可是相当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以后每次来做检查都会有一张。”
三个月的宝宝在爸爸的肚子里已经初具人形,就是长得有点笨拙还不够协调,大脑袋大身体配上小小的四肢,像只简笔画的Q版霸王龙。
郑秋白坐进车里,捧着相框仔细观察娃的平脑门和塌鼻梁,又忍不住对着后视镜打量自己的脸。
他这脑门和鼻梁也不平不塌呀。
霍峋的鼻梁就更高了。
怎么这还正正出负了。
“怎么了?”霍峋给他系上安全带,转头点火,准备先带郑蝴蝶找一家不错的私房菜吃个下午饭歇歇脚再启程回燕城。
“你看。”郑秋白举起相框,“它是不是没有鼻梁。”按理说三个月,胎儿五官就已经开始发育了,但这脸上怎么就看不到鼻梁呢?
相框的玻璃上映出霍少爷英俊的脸,他定睛一看,小娃娃的侧脸的确一马平川,像是被平底锅砸过,不过稍作迟疑后,霍峋还是选择睁眼说瞎话:“这种二维影像都是这样的,而且,在三个月的小胎儿里,这已经很高了。”
“是吗?”郑秋白半信半疑。
“嗯。”霍峋又瞄了眼那张二维黑白照,而后肯定地点头,让郑蝴蝶放宽心,肯定道:“已经很高了。”
讲实话,霍少爷也没找到小胎儿的鼻梁所在。
但这也不是大问题,就算宝宝没能遗传到郑蝴蝶精致的五官,随了另一份儿DNA的平脑壳塌鼻梁,生出来像只小倭瓜,那也没关系。
未来整容科技那么发达,大不了自己这个做爹的赞助孩子去棒子国走一遭。
从京市回来,燕城闷热的夏日开启了加速键,郑秋白与霍峋的生活没有多少新鲜事,平稳顺当。
当下他和郑秋白的生活,在霍峋看来,和燕城普通小夫妻过日子没有区别,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叫人乐不思蜀的,连答应霍峥去港湾上学的事情都想食言了。
不过霍少爷这偷偷摸摸的小算盘叫郑爷推翻了,“该上学就去上学,这事情没得商量。”
“我去上学,你和孩子怎么办?”霍少爷这话很有一个父亲的担当。
“笑话,我都多大的人了?离了你,我还生活不了了?”怀孕至今,郑秋白已经不像最开始时那样手忙脚乱了。
随着月份的增大,一些很明显的孕反都渐渐消退了,郑爷幸运地没有孕吐到临近生产,也没有失眠至神经衰弱,水肿脱发,就是稍微有点肚子。
郑秋白已经完全和肚子里的宝宝达到了一个和谐共生的完美状态,“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宝宝的,你就安心读书。”早日成为亿万富翁。
可他这话,霍峋半点不信。
霍少爷相当清楚郑蝴蝶那与外貌完全不符,简略粗糙的生活方式,以及完全没有养生舒适可言的生活自理能力。
毫不夸张地讲,倘若平时阿良不记得送饭,自己也不在家,郑蝴蝶甭说餐餐蔬菜肉蛋海鲜牛奶水果,色香味营养俱全了,别饥一顿饱一顿,用零食水果维生素,像乞丐求生般凑数都是好的。
毕竟郑秋白在怀孕前,是个有时候嫌麻烦,一天除了吃点水果和酒水点心,就只吃一顿正餐的牛人。
他能这样瘦,还瘦得上下匀称,只有屁股上稍微有点肉,绝不是没有理由的。
“不行。”
“你还信不过我呀?”
“是。”霍少爷点头。
郑秋白伸出手指点点霍峋的胸口,指尖陷进那紧实的胸肌里,十足的弹性叫郑爷挑眉,“不至于,就是怀个孕嘛。”不要搞得紧张兮兮的。
“很至于。”霍峋现如今就是一级戒备状态,等孩子生下来,顺利养到三四五六岁,他恐怕才会稍微松懈。
霍少爷低头把郑蝴蝶作乱耍流氓的手从自己的胸上摘开,克己复礼道:“别乱摸,我们得保持距离。”
郑秋白的指尖上带着电,夏天的跨栏t恤也轻薄,霍峋被摸的不好受,他也不是没有借着郑蝴蝶的手或腿缝做坏事,但到底感受是不一样的。
尤其这些天,郑秋白吃不下的补品都进了他肚子里。
这同样的鹿茸吃到郑蝴蝶的肚子里,是给宝宝和母体补充营养的,吃到霍少爷的肚子里,那就是直接给火箭加升空燃料。
霍峋这个年纪,本来就是天雷动地火,干柴一捧,这往死里加燃料,更叫霍少爷热得整宿睡不着觉,大早上不仅支帐篷还流鼻血。
偏偏郑秋白看出他的窘迫,就像是找到了新的乐趣,为了报复先前霍峋对他不理不睬的日子,耍起流氓来更加得心应手。
把霍峋一路逼进墙角,郑爷凑近对方的耳朵,蛊惑道:“我问了医生,他说三个月之后,轻轻的,是可以的。”
在霍峋额头和胳膊一起爆出青筋时,郑蝴蝶又灵活飞开,笑眯眯道:“但你要是不情愿,那就算了,我离你远点就是了。”
霍峋哪能叫到嘴的蝴蝶飞走。
他是个极好的捕蝶手,那只擅长蛊惑人心的蝴蝶扑腾不了多久,就温顺地停在了他手心,磷粉闪烁的翅膀摇曳在捕蝶手的眼前,这是蝴蝶要拉他一同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