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混乱的征兆
【我不能逃走。】
【我要弄清楚今天发生的事情。】
酷拉皮卡蜷缩在角落里, 不敢轻举妄动。
他旁听着这些惊世骇俗的对话，暂时不清楚“拿尼加”和“魔王”的来历，却发现了“拿尼加”的许愿规则，他默默记住信息, 寻找合适的时机。
比起儿童姿态的“拿尼加”, 酷拉皮卡恐惧的是“魔王”，感觉对方就像是邪恶的神灵！
“拿尼加”实现某些愿望的时候会表现出吃力, 需要肢体接触, 而“魔王”实现“拿尼加”的三个愿望没有任何压力，不需要付出代价。
酷拉皮卡祈祷尽快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魔王不再为拿尼加的本身许愿。
“我的第十一个愿望。”
“拿尼加，让前幻影旅团成员——面影重新加入幻影旅团, 接替西索，成为‘四号’成员。”
“我的第十二个愿望。”
“拿尼加, 让面影用念能力窃取库洛洛·鲁西鲁的记忆，塑造出人偶——‘西索’。”
“我的第十三个愿望。”
“拿尼加, 让面影挖出西索尸体上的眼睛，给人偶增加西索的眼睛，唤醒人偶生前的记忆。”
“我的第十四个愿望。”
“拿尼加，让面影告诉西索，西索战败的原因。”
“我的第十五个愿望。”
“拿尼加，让猎人协会会长尼特罗和猎人协会副会长帕里斯通灵魂互换，120岁的尼特罗得到年轻的身体, 25岁的帕里斯通获得猎人协会会长的位置。”
“我的第十六个愿望。”
“拿尼加, 我要看他们的直播现场。”
以上最新的五个愿望里，看似很小, 实施起来需要影响人类的意念和灵魂，魔王付出代价最大的是让猎人协会会长和副会长“灵魂互换”的愿望。
为此, 拿尼加要走了“一粒尼洛托米”、“十颗金银锭的头颅”、“一百份贫者的蔷薇”。
魔王感慨道：“真便宜。”
魔王似笑非笑地看着拿尼加：“你受人类的影响太严重了，提出的代价全是人类能接受的类型。”
尼洛托米是黑暗大陆的长寿食品。
金银锭是古代守卫城市的植物兵器。
贫者的蔷薇是现代的生化武器。
其中，“贫者的蔷薇”最廉价，完全是人类社会的量产型炸弹，物美价廉。在原本的命运之子，尼特罗战败于蚁王梅路艾姆，动用的最后手段就是用“贫者的蔷薇”炸（毒）死对方。
拿尼加觉得魔王在嘲讽自己，歪了歪头。
“ai？”已经很贵了。
拿尼加很渴望别人向“她”许愿，出生以来汲取的许愿营养，也没有今天来得多。“她”为了不伤害到家人，压抑住本能，至今都不敢对奇犽哥哥提出这种级别的“强求”，而奇犽也不敢这么许愿。
拿尼加爬到魔王膝盖前，手指要触碰魔王，给魔王开启远程看猎人协会的特殊能力。
魔王拒绝，要求道：“我要你先创造出电视机，再让电视机播放猎人协会的画面。”
——小许愿机，你别想浑水摸鱼。
拿尼加的嘴巴一瘪。
节约是一种美德，拿尼加只能把吃到的“饭”又吐出来一点，按照魔王的要求实现了愿望。
一台崭新的台式电视机出现在空地。
魔王笑着把电视机的插头放到拿尼加手上，拿尼加握着插头，用许愿的力量发电。电视机屏幕闪现雪花屏，一阵“滋滋”作响的电流声过后，屏幕恢复正常，投影出猎人协会的画面。
酷拉皮卡稍稍坐直身体，侧着头，抱着神座出流的尸体，努力偷偷去看电视机上发生的事情。
刚才涉及幻影旅团的愿望，他没有听懂，也不认识“面影”，只是听到了西索已经死亡的情报。而后猎人协会的事情，他见过尼特罗，但是不认识帕里斯通，很好奇猎人协会的高层会作何反应。
电视屏幕上播放着两个同步的画面，左边是猎人协会的会长，在喝茶的一个白发老爷爷，右边是猎人协会的副会长，在办公室工作的金发青年。
这两人带给酷拉皮卡一丝心安。
总归是人类世界里的强者，猎人协会的高层。
正常生活起居的两个人，突然停下了手上的事情，趴到桌子上，失去了数秒钟的呼吸。
再次醒来，两人的目光皆发生了变化。
“尼特罗”的眼神浮现惊讶，扯了扯自己下巴上的胡子，很快假装为抚摸胡子。
“帕里斯通”的眼神浮现的是……惊喜！当即握紧手掌，再松开，感受到年轻身体的力气。
随后，他们不动声色地保持镇定，观察周围。同一时间，“尼特罗”拿出手机，“帕里斯通”拿起座机的话筒，两人心有灵犀地拨通对方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尼特罗”：“……”
“帕里斯通”：“……”
挂掉电话，他们等待十秒钟，又忍不住同步拨打对方的电话，造成了新一轮的“无法接听”。
反复三次，最需要沟通的两人愣是无法联系上彼此，两人的面色齐齐古怪起来。
【“我们有这么默契吗？”】
拿尼加先笑了起来，指着电视机：“好好玩，他们一点也不慌张，只知道打电话。”说着说着，拿尼加失落下去，怀念着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奇犽哥哥就不知道给我打电话。”
酷拉皮卡一惊，“她”与奇犽是兄弟关系？
他在猎人考试期间认识了奇犽，一个银发蓝眸的小男孩，身手不凡，考试结束就不知所踪。
魔王考验起拿尼加：“拿尼加，在你看来，灵魂互换后的两个人，谁的价值更高？”
拿尼加发呆。
拿尼加犹豫地说道：“那个身体年轻的？”
魔王说道：“嗯。”
拿尼加喜笑颜开：“年轻的人有充足的寿命、健康的器官、生育后代的能力……”
魔王问道：“你认为他最大的价值是身体吗？”
拿尼加一头雾水：“不是吗？”
魔王叹息：“是记忆里的知识，经验，以及……下属、敌人、亲人、好友的数量。”
拿尼加恍然：“好多！”
魔王发出低低的笑声：“是啊，好多……”
十二岁孩子的笑声与魔王的笑声混在一起，只有酷拉皮卡感到茫然，大脑苦苦思索。
是什么很多……是什么……如此毛骨悚然？
幻影旅团。
库洛洛·鲁西鲁微笑地看着前四号·团员回来，附近的团员们一个个包围住了面影。
库洛洛·鲁西鲁对面影的手掌投去了视线，面影大大方方地张开手，给团长看。库洛洛·鲁西鲁见到对方手掌上保留着昔日的蜘蛛纹身“四号”，嘴角噙着的笑意下隐藏着丝丝缕缕的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