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病
余焕:“?”
余焕:“!!”
“我的瓜子!”余焕仰起头,大声喊道,“你给我还回来!”
平地惊雷,惊得整个茶楼都看向他,一脸诧异。
阿染早已踏入茶楼大门,留下余焕一个人原地运气。
余焕丢下铜板追上去,气鼓鼓:“我也没钱了,咱们之后还是别来茶楼,喝不起。”
“谁让你每次都点那么多?”阿染自己只点一杯茶,余焕却根本不会控制成本,点心、花生、瓜子,什么都要点。
余焕缩了缩脖子:“那多没面子?”
阿染看他一眼:呵呵。
“……”余焕表情严肃起来,说起正事,“你真的要去侠客山庄?那里和衙门不一样,衙门看管再严对我们而言也不是问题,侠客山庄不一样,就算是顶尖高手,恐怕也很难强闯。”
那是段元立的老巢。
是整个江湖最顶尖的力量,江湖高手,从来不止真刀真枪直接干的侠客。
还有更让人忌惮的存在。
阿染抱着刀,斜睨他,只说了一句——
“所以,你去不去?”
余焕:“……去。”
一边吐槽她疯了,一边不遑多让,这家伙也不是个正常人。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谁?”阿染越看他越不简单,哪怕他吊儿郎当,一副地皮流氓样。
但没有地皮流氓有这么高深的内力,更没有地皮流氓对朝廷、江湖细数家珍。
此人,不简单。
余焕立刻转身,看天看地看云,转移话题——
“我给你说,这个侠客山庄可一点不好进,如果是正常进入,有人带着走大门,没问题。但要是非正常进入,一关又一关,什么都有可能遇到,这么多年以来,所有试图闯入侠客山庄的人,全部失败……”
对于他别扭转移话题的样子。
阿染:呵呵。
-
侠客山庄坐落在京城郊区一座小山上,整座山都在侠客山庄范围,山脚下是高耸的大门,从远处往山上看,雾气笼罩,只能隐约看到密密麻麻的树,其他什么也看不着。
大门气派,看守的人竟也是高手。
门外是宽敞的空地,一条纵横南北的路,不论是出京还是进京,都很方便,而外面常年马车穿行,间或几匹大马疾驰进出。
往来侠客山庄,什么人都有。
阿染抱着刀,立在茂密的树冠里面,一双杏眼安静地看着这座山庄,只看门头,除了格外威严,似乎没什么与众不同。
但隐藏在表面之下的东西,却让人忌惮。
阿染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门口有很多人。”悄无声息隐藏在暗处看守的人。
余焕蹲在旁边,嘴里叼着一根细细的茅草,手上一卷羊皮一截炭笔,声音含糊:
“那只是开胃菜,看守而已,他们能拦住硬闯侠客山庄的大多数人,剩下的高手,他们不需要拦,只要发出信号即可,这就是侠客山庄第一关。”
阿染扭头看过去。
他正在画进入的线路图,四个方向进去都被打了大大的“×”,显示此路不通。
阿染问:“不能从正面硬闯?”
余焕摇摇头,嚼了嚼茅草,解释:“我听到一个传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据说,侠客山庄会动。”
阿染眉头紧皱。
余焕抬起头,看向山庄方向,此刻已经黄昏,侠客山庄笼罩在黄昏的霞光中,越发神秘,他点点头——
“我也不知道这个说法真假,因为,鲜少有人硬闯侠客山庄还能出来,就算出来的人,他也说不清里面到底什么情况,这是侠客山庄最大的秘密。
“听闻,这些年段元立敛财全用来修建这座山庄,这是他的大本营,敢建在皇城脚下,就有自信便是皇帝挥兵,也拿他没办法。”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江湖人归心侠客山庄的根源。
狂!
狂到知晓朝廷拿他们没办法,狂到自成一体,狂到血洗一个县城上下几千百姓,也能作为“凶名”入侠客山庄。
这些年江湖不少势力与侠客山庄摩擦,也有不少高手试图进入,皆以失败告终。
还有人言,能闯入侠客山庄逛一圈后活着出来,就足够江湖扬名。
“侠客山庄是谁人所建?”阿染好奇。
并非是说侠客山庄的主人,也不是指工匠,而是设计侠客山庄的人,让这个地方成为难克之地的执行者。
余焕笑了,意味深长:“你知道侠客山庄排行榜吧?”
阿染点头。
赵全二十九,流星镖十四,谷奇第四。
“四到后面所有名次,都会变动,只有前三,自六年前侠客山庄大成,就再也没有变动,也不会变动,前三和后面所有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层面,因为很多时候,并不完全以武功深厚断输赢。”
余焕缓缓开口,一字一句:“侠客山庄排名第二,墨叶,擅长——机关。”
此人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专研机关术。
而侠客山庄就是他的作品,此人常年都在侠客山庄,是镇守侠客山庄的存在。
至少十年没人见过墨叶了,不知道此人机关术修炼到何种程度,所以侠客山庄到底会不会动,也只是传闻。
阿染听着,手指摩挲着断刀刀柄,没有说话。
余焕将羊皮卷面向她,指着上面:“正门不好走,后山全是瘴气,更没办法绕后,如果要硬闯侠客山庄,就只能从两侧走,而这两侧,东侧是峭壁,西侧是湍急河水,侠客山庄都有防卫。”
他表情变得认真,桃花眼收敛流里流气,直言:“这种情况,你还要进侠客山庄吗?”
就非要进吗?
为了一个不知道死活、不知道掌握什么信息的刘正许?
阿染看了看阴在雾气中的山,手指摩挲着手柄,在余焕觉得她即将放弃时,突然开口——
“我觉得可以从正门进去。”
余焕:“?”
合着不说话的时候,你在想从哪里闯进去?
阿染回头看向他,笑了:“既然侠客山庄这么神秘,那总要进去看看,到底有何不同?”
这么特殊的地方,能不去瞅瞅?
余焕:“??”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人视线视线相对,杏眼锋芒,却澄澈一眼见底,桃花眼风情,微光幽幽,探不着深处。
片刻后,余焕笑了。
他将嘴里的茅草吐出来,收起羊皮卷,站起来,身形拉长,“行吧,那就进去看看,我也挺想知道里面到底长什么样。”
一个人发疯像是有病。
两个“病友”一起,还挺……快乐?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