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羞愤
鼻息交缠。
周宜宁眨了眨眼, 圆润的杏眼里清澈明亮,倒映着男人泛红的深沉眸色。
呼吸渐渐加重,喘息声越来越明显。
他宽阔的手掌握住女孩纤细的腰肢, 腿弯抵在周宜宁的小腿两侧。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厘米。
时间分秒流逝,裴京闻细密的汗浸满额头。
周宜宁显然没看出他忍耐的力度有多大。
晃了晃有些沉重的大脑,分辨清楚眼前人的气息是和梦里多次出现的重迭,心底下
意识多了几份依恋。
“我好热, ”她呢喃着, 大抵是被酒精麻痹, 说出口的话, 内容跳跃性极强,“……你亲亲我。”
裴京闻并未吭声。
只是眸色一瞬不瞬, 定定望进这双迷梦雾气的杏眼。
清泠泠回望他,也不躲避。
是记忆里不曾明显表露的爱慕。
剎那, 裴京闻只觉体内那点燥热又强烈了许多。
视线慢慢下移,定格在女孩微启的双唇。
饱满,嫣红。
诱惑力极强。
理智占据上风,他勉强压住体内那头磅礴呼啸的巨兽。
“……乖点,”他握住那只朝他眉眼伸来的细嫩手腕,每一个字都带着威胁, “否则, 我要是做点什么,自己都控制不住。”
周宜宁:“……”
不知是哪个字起了作用, 果真乖乖没了动作。
裴京闻这才有了缓身的空隙。
终究舍不得任由迷乱状态的周宜宁独自坐后面, 他先退出后座,这才抄起她的腿弯。
凌空的那一瞬, 他才真切感受到这姑娘有多轻。
比起七年前,更瘦了些。
也只有腰肢那儿软了点。
“真本事,”他轻嗤一声,似嘲讽,动作却无比轻柔,“就这么照顾自己啊。”
见他双眉蹙起,语调也有淡淡的凉意,周宜宁愣了片刻。
“………你欺负我,”她在男人的怀里挣扎,满脸委屈:“放开。”
她显然不知自己这行为有多危险。
尤其是膝盖,不知蹭到了什么,触感硬邦邦的。
还有点滚烫。
像她发烧时候的样子。
“周宜宁。”
男人本就晦暗的眼底,更是深沉了许多。
“……你最好别乱动,”他低声警告,语调有几分邪气,“我要真欺负你,你受不住。”
刻意咬重“欺负”,怎么听都沾了些难掩的欲色。
不知想到什么,周宜宁最终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就在裴京闻暗暗松了口气,准备起身去驾驶位,女孩猝不及防。
先是拽住他松散的衣领,唇瓣轻轻贴上那滚动的喉结。
那一刻,就算周宜宁醉得不正常,也被他眼底汹涌翻滚的晦暗吓住。
而后,咬着下唇,顺从坐回座位。
甚至醉得失常,还记得把安全带系好。
做完这些,隐约察觉到男人瞥向她的视线还没收回,双手环臂,逐渐有些害怕。
裴京闻:“……”
对上那张不知发生什么的无辜容颜,他闭眼再睁眼,最终没能舍得真对她做点什么。
虽然那些亲密的接触,的确是他一直想做的。
但不是她的本意,他还不至于那么恶劣。
不会在周宜宁无意识的情况下占便宜。
关上车门,他扫了眼那辆报废的车身,启动引擎的同时,先给裴舒语发了条消息:[今晚先别回去了。]
裴舒语一脸迷惑:[?]
车子平稳前行,他趁机回复:[你嫂子她脸皮薄。]
裴舒语:[??]
[你把宁宁怎么了!]
[我要告诉大哥你耍流.氓!]
裴京闻忍住眉心的跳动。
没功夫过多解释,只挑重点回复:[她喝多了。]
末了,给她转去七位数。
没过去三秒。
裴舒语:[二少阔气。]
[小的这就麻溜让路。]
裴京闻:“……”
退出聊天页面,余光瞥见女孩不敢侧目的侧脸,唇角掀起几不可查的弧度。
随后,他拨通裴氏集团副总的电话,低声叮嘱几句。
—
不知是裴京闻开车太稳,还是酒精催眠作用太强,回枫禾公馆的途中,周宜宁倚靠车背,沉睡过去。
但本来裴京闻就不算什么正人君子。
尤其是在她面前,那点占有欲更是强烈得可怕。
只是职业原因,他擅长忍耐,才能装坐怀不乱。
到了公寓,他轻轻将人抱起,借脚灯微弱的光芒,将人抱回二楼卧室。
“……热。”
哪知,刚替人盖好被子,周宜宁又抬脚踢开。
甚至趁他没反应过来,手指灵巧解开领口,露出细嫩的锁骨。
裴京闻:“……”
忍了又忍,知道多说没用,只能避开视线。
只是在他准备去拿醒酒药的时候,女孩站起身,站在床边环住他的腰际。
“……周宜宁。”
已经不知第几次,他这样喊她的名字。
周宜宁格外胆大,已经习惯他的凶狠。
“你不许凶我,”她软着嗓音,手脚并用挂在他的后背,唇角贴住他的耳廓,“留下陪我。”
裴京闻几乎要被气笑了。
靠他这么近,是真不知道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根本经不起考验么?
但他舍不得将人赶下去。
也舍不得,这几千个日夜,周宜宁第一次对他的依恋。
良久。
他忍不住暗骂自己。
还真是混蛋。
这样卑劣的便宜,都克制不住。
—
十分钟后。
他煮好醒酒汤,将人放在床前,他半蹲着,把汤匙递到她手里。
周宜宁顺从接过。
只是那股明显的苦涩袭向嗅觉,又偏开脑袋。
“不要。”
这一晚的折腾,裴京闻已经没了脾气。
“怎么?”
“好苦,”周宜宁满脸抗拒没几秒,又期待看向他:“你喂我。”
“……”
他最受不了周宜宁这副乖软的样子。
“成。”
他拿起汤匙,耐心诱哄,尾音拖长无比温柔:“乖乖,张嘴。”
周宜宁按照他的指引,一点一点把药喝完。
只是在男人指腹替她擦掉唇边的汤药残液时,牙齿倏地咬住他的尾指。
不重。
却像一股电流,穿过他的神经末梢,折磨他苦苦支撑的神经中枢。
好半晌。
他才找回理智,半开玩笑问:“周宜宁,你属狗的啊?”
“……我——”还以为是问她问题,沉思几秒,周宜宁似是想起什么:“我数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他顷刻间溃不成军。
……真是要命。
四目相对。
室内的温度,似乎高出了几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