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怎么说呢。
这个备注确实看起来没什么毛病,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虞繁小小纠结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好。”
严与冷漠的眸子缓和了一下,他去牵着虞繁的手,“走吧,我们去洗手吃饭了,今天小排做的火候不错,你肯定爱吃。”
饭桌上的时候,虞繁忽而想起来,“明天我们回去,是不是要买点东西,我上次拍卖会买了一只玉镯,成色挺好的……”
“这些事你不要操心,我会处理。”
严与给虞繁夹菜,酱汁浓郁的被切的方方正正的小排铺在米饭上,很快就让虞繁挪不开眼睛。
说来也奇怪,严与对待虞家万事亲力亲为,但却从来不要求虞繁同样的对待严家,甚至也几乎没有主动说过要回去。
不过从前虞繁倒是听严青说过两句,他这个哥哥从小就性格冷漠,成年后就从家里搬出去了。
奇怪的是从结婚的这一个多月来看,严与并不像是冷漠的人,相反,他很温柔,和虞繁说话的时候,几乎总是笑着的。
看来,他们这一家人,误会还挺深的。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严与下班了过来接她。
虞繁结婚后没怎么去过严家了,因此还有几分紧张,为了显得庄重,不给严与丢面子,她还特意换了一套新裙子。
黑白相间的鱼尾裙显得低调而高雅,腰间系着一条珍珠腰带,衬的腰肢不堪盈盈一握,她化了淡妆,涂了口红,整个人带着一种明艳的美。
严与给她开车门的时候目光都紧紧黏在她身上,眸色微沉,隔了好几秒才克制的收回来。
之后连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都微微用力直至青筋暴起。
严与心底有控制不住的暴躁。
老婆换了新裙子,化了妆,是因为要去见严青吗?
原来无论过了多久,在虞繁心里,永远严青是第一位,只要有严青在的地方,她永远看不到自己。
男人面色愈发阴沉,眸底泛着冷意,心底深处有恶劣毁灭的心思在翻涌着。
可那又怎么样呢,到了晚上,老婆还不是要躺在自己身边,任自己为所欲为。
车子一路疾驰,终于到了严家别墅外,管家过来开门,虞繁提着裙摆下车,下意识的朝着严与看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男人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
严与准备的礼物之类的自然有管家负责拿回去,虞繁便被严与牵着手走进去,一踏进别墅的大门,便听见爽朗的一声,“虞繁!!!”
严青快步从楼上跑下来,在国外待了几年,他习惯了见谁都拥抱一下,却在跑近的时候,被他哥森冷的目光骇的顿住脚步。
严青对于虞繁来说,不仅仅是丈夫的弟弟,更是年少的玩伴,她笑了一下,正想凑过去说两句话,却被严与把手攥的紧紧的,甚至还往后拉了一下,让虞繁贴的更紧。
虞繁,“?”
“没大没小!”严与语气淡漠的呵斥,“不会叫人?”
严青撇了一下嘴,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哼唧出两个字,“嫂子。”
“严青长高了。”虞繁笑眯眯的,“也变帅了。”
严青挑了一下眉,“你这么一说话,还真挺像我长辈的,行啊,几年不见,换了个人似的。”
“你是没变,还那么贫。”
旁边的严与听着两个人的打趣,面色阴沉的像是能滴出水来,五脏六腑仿佛都结了冰,冷的浑身的血液都不再有温度。
他想打断他们,让严青别再那么聒噪,也想让他老婆别再对着别人笑了,他嫉妒的快发疯了,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把虞繁的手紧紧攥住,不肯松开一丝一毫。
严青快烦死了。
他想单独和虞繁说说话,问问虞繁怎么这么突然就结婚了,居然还是和他哥!可他一直没找到机会,从进门到现在坐在沙发上,他哥竟然一直牵着虞繁的手没松开过。
偏偏他又不敢上去多说什么,他哥看他的眼神冷的要命,不知道他又哪里惹到这尊大神了。
“繁繁,吃水果。”
严母把果盘推到虞繁面前,脸上带着笑,“几天没见,怎么瞧着繁繁又漂亮了,不过繁繁小时候就长得好,每次过来找严青玩,跟个小玉娃娃似的。”
严青在旁边笑了一声,“就是长得好,性子又不好,一惹就哭,小霸王一个。”
虞繁闻言立刻瞪了严青一眼。
严青摊了一下手,脸上还带着笑。
沙发上几个人,都笑谈着虞繁年少时来严家的事,虞繁高中的时候和严青一个学校,有时候来找严青写作业,还会带着林夭过来打游戏。
真是熟稔的不行。
除了严与。
他静静的坐在虞繁旁边,虽然还牵着虞繁的手,却像是被一层透明的薄膜隔绝在外。
虞繁时常来严家,可那是来找严青的,从来不是找他的。
虞繁大概不记得了,他们在严家见过很多次。
严与那个时候已经搬出严家了,但是为了多见几次那个小姑娘,他有时候也会在严家留宿。
他在书房里处理工作,门没关严,只要一听见外面传来少女清脆的笑声,严与便心神一震,忍不住弯起唇角。
是虞繁来了。
他踟蹰着想出去见她一面,又怕尴尬,总要找个借口才行。
严与几乎完全忘了这是他家,他可以随意走动。
他把桌子上的咖啡杯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拿着空杯子出去倒咖啡,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和虞繁碰了面。
少女上一秒脸上的笑褪的干净,只剩下了拘谨的客套。
她叫他,“严总。”
严与捏着杯子,只觉得嗓子眼都像是被堵住了,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她亲昵的叫严青为“小青”,可却只叫自己为“严总”。
这样可笑的“偶遇”还有过很多次,每一次都被严与牢牢记在心上,偶尔从回忆里翻出来,都能如数家珍般,甚至记得清楚,某一天虞繁穿的什么裙子,是扎的马尾还是麻花辫。
可是结婚后,却只等来虞繁一句。
——“可我好像没怎么在严家见过你。”
他视若珍宝的,虞繁视若无睹。
就像现在这样,他和虞繁才是夫妻,他们并肩坐在一起,十指紧握,可虞繁的眼神不曾停留在他身上,她言笑晏晏的和别人交谈着。
严与心里像是装着一头困兽,竭斯底里想要挣脱出来。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把虞繁关起来,她只能对着自己笑,只能和自己说话,她的目光,永远只能停留在自己身上。
“严与,严与!”
一连叫了两声,男人才微微回过神,他垂了一下眼,遮住了漆黑眸底泛起的红意,声音微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