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一百课 本以为是拍卖会其实是更加惊喜的旅行
洛安过去不明白妻子为什么会在选婚服的那个下午“嘿嘿嘿”吃爆米花, 洛安现在也不明白,妻子为什么会在听到他的请求时想都不想就点头答应,甚至没有半秒钟的犹豫。
……那可是“请求她从工作中抽出空来, 去不明拍卖场所”的请求啊?
过分、离谱、太没有边界感, 贸然开口时他心里就觉得肯定会被拒绝, 也准备好了立刻转换出轻松语气说“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要去参加拍卖”……
“好耶, 陪安安一起去拍卖会,好久好久没在公共场合带着安安做男伴了, 啦啦啦,礼服选什么比较合适呢,啦啦……”
傍晚七点半,看着吃完晚饭就窜到衣帽间、一边翻衣服一边哼歌的妻子, 洛安已经开始后悔了。
再怎么不想见到即将来料理他的师父……也不该慌得乱了阵脚,采纳了师兄的离谱建议。
师兄总这样,给的建议特别离谱。
当他们财政格外困难连饭也吃不上时, 师兄建议“你素未谋面的未婚妻不是很有钱吗我们去蹭饭”;
当他结婚后实在看不过那些绯闻报道和师兄抱怨时,师兄总回复“再这样我直接截屏给弟媳看”;
当小师弟需要在玄学界之外找一份可靠稳定的工作时, 师兄第一时间就想到“你家那位能帮忙吗”;
当他们之间的筹谋即将暴露、他急需逃离首都避开师父、却又无法满足“身价1亿以上”的入场资格时……
师兄:“弟媳不是超级富婆吗。让她带你去吧。”
……师兄为什么总是觉得他可以直接找妻子解决问题呢?钱也好,工作也好, 入场资格也好……虽然妻子的确有能力解决这一切……
可是, 明明, 哪怕利用任何人, 他不想利用她。
“这怎么是利用, 只是帮个小忙。你们不是夫妻吗, 也就是借她的身份混进拍卖会而已,没让她花钱花资源, 一句话的事……没必要吧你,连这种事都顾虑这么多,难道你把她当外人啊。”
洛安立刻就想反驳,这明明是为了更好地稳固我的婚姻,像她朋友们说的那样,他必须在这方面小心翼翼才行,不触碰她的事业不沾染她任何的利益,才能让关系更加……
裴岑今:“可是她这些年以富豪身份去过不少拍卖会吧,旁边陪着各式各样的男伴。我也刷到过那些新闻,虽然知道那是不少商人用来拓展人脉的场合,进出拍卖会也是正经应酬的一种……但弟媳真的很厉害哎,那么多有钱人里唯独她的男伴颜值最高,还每次都不重样。从优雅少东家到狂野运动员,她的男伴真的要什么风格有什么风格,就跟游戏角色似的。”
洛安:“……”
于是洛安快到口的反驳就默默咽了回去。
然后,鬼使神差的,他就当着安各的面提出了请求。
……可那只是出于嫉妒与郁闷、半开玩笑般出口的请求,他没想过她会一口答应。
为什么会答应他呢?
带他去那种场合,说不定还会损害她在圈子里的名声……
“豹豹,还是算了吧。我觉得不太妥,还是再问问别……”
安各正在挑礼服,闻言她“嗖”地一声从衣架子中冒出来。
“你,”她几秒钟前还哼着歌,现在却立刻垮下脸,阴森森的问,“你在外面难道有别的备选女伴吗?别的富婆女伴?比我还有钱??”
洛安:“……你在想什么,豹豹,我当然不会有其他女伴。”
可我记得戚妍在那个大组织里地位很高,也很有钱。
她出席正式场合肯定仪态完美……虽然肯定没我有钱。
安各转转眼睛,又想到这人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个深情的暗恋者,对其他异性的态度就是无视——立刻满意了,重新缩回衣帽间更深处的排排衣架中,继续哼着歌挑礼服。
“豹豹,你在听我说吗?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带着我去参加拍卖会,可能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老婆你顾虑太多啦,别担心啦啦……”
“以你的身份,别人肯定会好奇我来自哪里。我又不能以七年前的身份去参加那场拍卖会……难道我要介绍自己说是你的次抛男伴之一吗?”
“……”
哼歌声再次戛然而止,妻子猛地探出衣架。
“安安老婆,”她说,神情肃穆得像是参加葬礼,“我发誓,我从没有过什么次抛男伴。”
洛安:“豹豹,这几年我是隐姓埋名在潜伏,不是与世隔绝了。我能联网的。”
“……那、那些人怎么能算是我的男伴呢!我正眼都没看过他们!我两只眼睛没一眼看过他们!!”
是吗,那记者报道的“某安姓企业家评价xx模特的三角肌赏心悦目”是假的咯,报道后的视频也是假的。
你两只眼睛都没看过,那你是怎么鉴定别人的三角肌的,靠手摸吗。
“老婆,我发誓那些人只是些用来应酬的陌生人!”夹在各式礼服裙中的妻子激动地摇头,她都快把头顶的空衣架晃掉了:“绝对绝对比不上你的,而且那些男伴自己也只是和我做利益交换——”
洛安不得不伸手把她头顶那支快砸下来的衣架拿开。
“我明白,没关系,我理解的。必要的应酬而已。”
安各在外应酬时身边的男伴琳琅满目,洛安生前就知道了。
毕竟她的工作需要出入许多必须携带伴侣的交际场合,但洛安实在不擅长那些商圈交际,以他那双能看穿一切的阴阳眼,能耐下心来在那种场合中待满两小时就是极限,更别提安各领着他去的往往还是最中心,被各个暗藏牛鬼蛇神的人围拢……
洛安勉强陪着她去,可次次结束后都脸色苍白犯头疼——虽然那是过于压制阴阳眼导致的副作用,但安各又不知道。
婚后她对自家老婆的传统程度也有了新的了解,看他这么难受,就以为是他待在那些地方精神太憋闷,仔细想想,一句话绕十圈的名利场也不适合自家温柔单纯又内向的老婆……那时候她还在吃苦打拼往上爬的阶段,地位不够高,安安老婆有几次还要替她挡掉恶意灌来的酒。
挡很多很多酒。
哪怕他笑着摆手说“没关系,酒精对我无效”,他的脸色也很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