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困意还没完全清散, 喻京奈整具身体窝在床褥里,懵懵地看着梁砚商,还以为是错觉。
气氛沉凝了足足半分钟, 喻京奈才反应过来此刻看到的并不是梦境。
四目相视,梁砚商又问了遍, “想好了吗,打算让几个赘进来。”
男人的话声温和, 讲故事般娓娓道来。
方才和温淙也的对话在脑海中回溯, 喻京奈慢吞吞想起来自己那声应答, 呼吸停住的瞬间, 空气仿佛也凝滞了。
“我那是随口说的, 你别当真呀...”
喻京奈眨了两下眼睛,像是在服软, 但梁砚商还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他就坐在那里看着她, 似乎是硬要等个答案不可。
分明是温和的视线,喻京奈却从其中察觉到几分危险。掩在被子里的手指无声抓了抓床单,停顿片刻, 喻京奈双手伸出来朝梁砚商张开, “抱。”
刚睡醒, 喻京奈白生生的脸上带着股朦胧未散的困意, 薄薄的眼皮没有完全睁开,傲娇的小狐狸变成了懒洋洋的猫咪。
梁砚商是受不住喻京奈的主动和撒娇的,轻易便缴械投降。
没等喻京奈的胳膊架在空中太久,梁砚商就倾身接住, 让喻京奈搂住自己的脖子。
看见男人的身躯压下来, 喻京奈眼睛一弯,露出抹得逞的笑意。她轻轻勾住梁砚商的颈后, 就被他从被窝里抱了出来。
被子被扯到边上,喻京奈坐在床边,整个身体都歪在梁砚商身上,懒懒地被他抱着。喻京奈轻声笑了笑,下巴抵着梁砚商的肩膀,偏头贴着他耳边小声道:“只让你赘。”
说话时,喻京奈的嘴唇有意无意地碰到梁砚商的耳垂,气息温热,连同话声一起落在他耳畔。
尾音还未收住,喻京奈便要下床跑路,被梁砚商一把捞回来。
于是,刚出去的半个身子被拦了去路,喻京奈腰上横亘了一条手臂,直接跌坐在梁砚商腿上。
耳边温软的触感还在,而罪魁祸首却生了要跑路的心思。
今天午餐后两人本打算要在家看个电影,结果刚看个片头便滚到床上去了。就这样,喻京奈一觉睡到现在。
梁砚商做好了晚餐,原本是想上楼叫喻京奈起床的,谁能想到无意间听见那么一出。
到了现在,轻飘飘几个字就把他打发了。
“你干嘛抱着我。”喻京奈用力推梁砚商的胸膛,“让我下去。”
然而梁砚商却握住她的手腕,盯着她,“敷衍我吗。”
醇厚的声线有种压迫感,喻京奈无声叹气,这梁砚商怎么越来越不好哄了。
她转身,额头往梁砚商肩上抵,糊忽的偏头亲他脸上一下,而后嘤咛着,“没敷衍你,我说真的...我饿了梁砚商,我想吃东西,我饿了,梁砚商,我饿了...”
反反复复就那几句话,不断叫着他的名字,让梁砚商心脏都快酥了。
到底是对喻京奈毫无办法的,梁砚商捏着喻京奈的下巴,让她抬起脸来,“穿鞋。”
听出妥协的意思,喻京奈立刻收了服软的表情,笑着应好,趁他不备就推人下床往浴室跑。
只梁砚商停在原地,怀里柔软的身体顷刻间消失不见。
不多时,梁砚商笑了声。
好像敷衍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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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入夜的室外像个大冰窖,冻得人直打哆嗦。
喻京奈加快了步子,想要尽快回到车内。然而一时走得急,从包里拿车钥匙的时候不小心带出了一支口红,啪嗒的落地声拉停喻京奈前行的步子。
变故突发,又迎着这样的寒风,喻京奈不耐地皱皱眉。口红丢了就丢了,但是乱扔垃圾总不好,方才一不留神,也不知滚到哪里去了。
自从前段时间巷子里安装了贴着路面的灯带,这里到了晚上便亮堂了不少。只不过光线到底是只能服务于看清路面,没办法,喻京奈只能再次打
开手电筒寻找。
好在这巷子窄,喻京奈打着光环视了一圈儿,便在角落石墩旁发现了口红的踪影。
迅速捡起后,喻京奈刚要抬头继续前行,然而没往前两步,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梁砚商快步走过来,往喻京奈手上略微刺目的光瞥了眼,拿过她的包,又把她稍显冰凉的手牵住,“不是装了灯吗,是还觉得太黑吗?”
闻声,喻京奈低头看了眼,这才发现手机的手电筒关着,赶忙操作关闭,“没有,只是刚才不小心掉了只口红,找东西的时候开的。”
话声猛地收住,喻京奈疑问道:“你怎么知道...”忽而想到什么,喻京奈眸中闪过丝错愕,试探开口:“是你安排的?”
算起来,好像就是从云港回来的事。
那天梁砚商来工作室接她,她就是这样打着个手电筒出来的。
不愧是喻京奈,几句话就能发现端倪。梁砚商牵牢她,笑道:“总不能让你下班都下得不安心。”
得到答案,喻京奈有点哑然。梁砚商到底是年长她几岁,什么细枝末节的东西都能想到,偏偏还有实施去做的能力和效率。
喻京奈往他身边靠了靠,抬头笑盈盈地看着他,“差点忘了问,你怎么突然来了,我今天开车了。”
“开车和我来接你不冲突。”梁砚商的声音比夜有温度得多,牵着她边走边道:“晚上宴逐青组局,想不想去,不想去我们就回家。”
稍顿 ,梁砚商补了句,“你姐姐应该也去。”
若说喻京奈之前还有些犹豫,听完梁砚商的话,一切的犹豫都被打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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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二十分钟的车程,因为晚高峰硬生生被拉长到半小时起步,不过喻京奈和梁砚商并不是最后一个到的,进了包间时,只有谢辛楼和宴逐青在。
没见到喻京熹的声音,喻京奈自然向谢辛楼兴师问罪,“姐姐呢?”
“我也想知道你姐姐哪儿去了。”谢辛楼唇角压下,说不清道不明地哼了声,“不来算了。”而后,他把手中的玻璃杯轻轻往桌上一磕,收回手低头看手机。
闻声,喻京奈看梁砚商一眼,耸了耸肩。
谁知道他俩又闹哪出。
宴逐青懒得理谢辛楼抽哪门子的风,今天硬要他请客吃饭,他请了他还一副死样子。
管他呢,好久没聚在一块儿,宴逐青感觉自己脑门上都快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