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假的黑蜂
刀疤哭了一会儿,抬起头。用咄咄逼人的目光盯住黑蜂。
黑蜂打了个寒战,脸上黑色的面纱在微微颤抖。
刀疤这样盯着他,黑蜂很清楚。
这是仇视的目光。是愤怒的目光。通常情况下,这样有难以想象的后果。在刀疤愤怒的目光中,两个不同的阵营重新举起自动步枪,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彼此的胸膛。
黑蜂没有动。
他一直哆哆嗦嗦的。
过了一会儿,黑蜂看了看树枝缝隙上面的天空。
天空有两架直升机在围着阿拉古山地区盘旋。
黑蜂想用这样的动作告诫刀疤:这个地方很危险,不合适解决问题,有什么问题等回去再说。
但刀疤怎么会让他回去?
这是最好的良机,可以逼迫黑蜂说出自己的秘密。
这个假黑蜂的背后,一定藏着惊人的秘密。他为什么要来?还带着这么多的人?为什么目的没实现,就这么轻易地撤退?
虽说马可的死,让人万分心痛。但对刀疤的任务不能不说没有帮助。
刀疤带黑蜂等人一逃再逃,就是想挖出背后的秘密。
不然,又怎么会带着黑蜂钻进一连的埋伏圈?
又怎么会带着敌人踏进边防团机步营炮射的范围?
又怎么会舍近求远,爬上高高的悬崖,来到这个四面环山的峡谷?
不就是消耗他们吗?
不就是想让敌人露出原形吗?
诚然,刀疤完全可以回到部队,保全自己。那样的话,他功德圆满。既不损失一根汗毛,又可得到令人称羡的荣誉。最关键的是,他全身而退,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为原来的不辞而别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可他没有。
仍然留在敌人那边周旋。
他就是想把事情干的再漂亮一些。
他要把敌人一网打尽,要把犯罪集团连根拔起。
只有这样,才能告慰烈士在天的英灵。
刀疤到现在还不知道老师长已牺牲。
郝子然老师长的身影一直在他心中摇晃。他永远记得老师长对他说过的话。“你是真正的军人!维护一连的荣誉就靠你了!”
老师长把这么重要的责任放在他肩膀上,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他觉得老师长理解他。也在默默的支持他。
作为阿拉古山边防连的连长,对连队士兵的死有推不掉的责任。尽管军区首长没有怪责他,可他觉得,这是他的耻辱。也是边防连的耻辱,更是中国边防部队的耻辱。他作为军人,边防连的在职连长,有责任有义务洗刷耻辱!
还边防连一个叱咤风云的大名!
烈士不可辱!
英雄的阿拉古山边防连不可辱!
这就是刀疤迟迟不归队,留在黑蜂身边的重要原因之一。
头顶的直升机发出呼呼呼的叫声,远处的鸟儿从附近的林子冒出来,像无数颗黑色的子弹射向天空。
犯罪集团的内讧没有结束。仍在剑拔弩张的进行着。
刀疤放下马可的尸体,缓缓站起身,向黑蜂走去。
“你为什么要杀死他?”
刀疤的眼睛冒着火,凶神恶煞地瞪着黑蜂。
黑蜂的身体一直在后退,在后退,退在悬崖下,再没有退路了。
“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要杀死马可?”
刀疤把黑蜂逼得没有路走,仍在往前走。
黑蜂终于说话了。说得振振有词。“杀人不需要理由!”
黑蜂说这话的时候,脸涨得通红。尽管看不见他脸上的颜色,但从面纱露出的绯红色表皮可以看出,黑蜂在强自镇定。
刀疤本是那种坚硬的人。
谁要是得罪他,注定没有一个好结果。
如果没有这份执着,他也不可能匆匆忙忙脱下军装,跑到海外当什么卧底。
“是吗?不需要什么理由吗?”
刀疤大吼着。
突然,刀疤的手抖动几下,一颗子弹从右手射出来,射中左侧警戒的一个穿黑色战斗服的雇佣兵。
那个雇佣兵像劈柴一样倒下,血哗啦啦地流淌。很快浸润了灰褐色的大地。
一个生命就这么在眼前消失。顿时激怒了黑蜂。
黑蜂咆哮起来。吼道:“刀疤,你疯了!在这样紧急的关头,你居然有心思发生内讧!”
刀疤不说话,冷冷地看着他。眼光像刀子一样刺中黑蜂的全身。
“中国军队的直升机很快会发现我们,你作为黑蜂小队的队长,有权带领我们安全离开。而不是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继续纠结刚才的问题。”
“哈哈哈!”刀疤仰头大笑。大声说道:“怎么?你现在承认我是黑蜂小队的队长了?记不记得出发前,你下达了什么命令?我只是部队的一个战斗员,只是个普通的雇佣兵。你---黑蜂,大权在握,把我们黑蜂小队打散。如果不是这样做,你又怎么落到现在的结果?”
黑蜂愣住了,没想到刀疤会说出这样的问题。
黑蜂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黑蜂小队很厉害吗?”
刀疤反驳道:“黑蜂小队不厉害吗?”
黑蜂说:“不,我不觉得!”
“黑蜂,你不是黑蜂!”
刀疤终于说出深藏在心底的疑惑。
于是乎,枪声大作。穿墨绿色作战服的雇佣兵朝几个穿黑色作战服的雇佣兵打出一连串的子弹。
哒哒哒!
哒哒哒哒!
枪声一直在响。
两个阵营的雇佣兵同时开枪射击。子弹像狂风暴雨一样射中这群年轻人的胸膛。他们太敏感了!
几乎在一瞬间扣动扳机,把子弹喂在对方的身上。而自己也无法躲闪,中了数发子弹。
5个雇佣兵扑通扑通栽倒在地。
一个穿墨绿色作战服的黑人雇佣兵趴在刀疤的背后,趴了一会儿,像湿漉漉的泥土滑下。
血,沾在刀疤的背上成为一个血人。
黑人雇佣兵用第一时间护住刀疤,保住了他的头儿的性命!
谁说雇佣兵无情?
这个黑人兄弟用自己的生命做了有力的诠释:他们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与担当和责任。
几个雇佣兵血肉模糊地躺在血泊中,惊得黑蜂和刀疤目瞪口呆。
刀疤愤怒地举起手枪。
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黑蜂的额头,他愤怒地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