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你已经远远超过了他

真奈进去大蛇丸的基地的时候, 一如她进雨忍村一样，都是光明正大毫不遮掩的从正门走进去的。

她似乎是料定了大蛇丸无法拒绝她。

事实就是，大蛇丸确实没法拒绝她。

在面对一双摆在自己面前的轮回眼的时候, 哪怕明知道那双眼睛的背后透露出的是极度的危险，但大蛇丸就是无法拒绝。

他渴望触及那双眼睛。

真奈作为一个医疗忍术水平不错的宇智波, 对于换眼睛这种活儿熟练的不得了, 但她以前动手的对象都是写轮眼, 一般是处理死去的族人的眼睛。

已经开启写轮眼的宇智波死后, 如果条件允许且本人生前并不反对的话, 其眼睛会被取下单独保存，而不是直接破坏掉。

作为血继器官，写轮眼能够保存数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不会坏死。

期间如果有族人在战场上受伤，尤其是眼睛受损严重的话, 族内所保存的眼睛就可以作为替换。

这种做法在战国时代比较常见，据真奈所知，随着木叶建成之后，早年宇智波族内还会保留这样的传统, 但近些年这样做的倒是越来越少了。

当然，真奈当年是干过这种活儿的。

她对取出和保存写轮眼很熟练。

按理说轮回眼是写轮眼的进化，那么保存的方式应该不会有太大差别。

可这是宇智波斑的眼睛，也是迄今为止宇智波一族出现的唯一一双轮回眼, 无论是从理智还是情感出发, 真奈都必须要对这双眼睛格外小心。

大蛇丸觊觎写轮眼多年, 对于写轮眼的保存也相当有一手, 至少在理论上，他的理论水平就算是真奈看了也十分惊讶。

“能够在没有足够研究素材的情况下做到这一步，让你成为叛忍确实是木叶的损失。”

……所以说，三代到底是怎么教徒弟的啊！

一共就教了三个弟子，其中两个不负责任离村出走，一个赌一个黄，剩下一个更好了，直接做了叛忍。

真奈觉得在弟子不成器这件事情上最惨的人大概不是千手扉间，而是他猿飞日斩吧？

大蛇丸的表现却是矜持中带着些许骄傲：“能够让初代大人的弟子如此称赞，确实是我的荣幸了。”

他这么说着，就吩咐了手下的人去准备手术需要用到的东西。

真奈出村的时候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并没有携带用来保存眼睛的容器和药剂，这些都需要使用大蛇丸提供的。

为了确保药剂合适，大蛇丸必然需要亲自接触轮回眼才可以。

这就是他痛快答应帮忙的原因。

世间仅此一双的轮回眼，对于大蛇丸的诱惑有些过于大了。

在等待手术准备工作完成的时间里，大蛇丸开始给长门做检查，小南像是护崽的母鸡一样警惕的守在旁边，一副只要大蛇丸有任何异动她就立刻炸死对方的架势。

真奈看起来就轻松一些。

大蛇丸见她在旁边十分悠哉的样子，开口道：“传言宇智波真奈虽然是初代火影的弟子，但同样很受到二代火影的看重，如果是这样的话，二代火影的很多术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真奈挑眉：“突然说这个？”

大蛇丸沙哑的笑了两声：“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他走到另一边的架子上，拿下两个卷轴来：“猿飞老师对我的许多研究都很不赞成，明明这些二代火影也曾经研究过不是吗？如果能够给我二代火影的研究成果，我必然能够更进一步，可惜老师的年纪大了，根本没有这样的进取心，即使我想尽办法，也只能弄到那么一点资料，二代火影确实是个天才呢。”

将手里的卷轴递给真奈，大蛇丸舔了舔嘴唇：“真奈小姐，来看看吧，这是我根据资料复原的二代火影的忍术，可真的花了我不少功夫呢。”

真奈看他一眼，默默打开手里的卷轴，然后即使是她也不由嘶了一声：“……你的胆子确实很大。”

卷轴上记录的都是一些刚刚研发出来就被千手柱间定为禁术，然后严密封锁起来的东西。

大蛇丸想要复原这些忍术……

真奈微微闭眼：“木叶的资料里说，你是因为触犯禁忌的人体试验所以才叛逃的，现在看来，你当初所触碰的，绝不仅仅是木遁而已。”

人体试验这种事向来是研究中的禁忌，当然，也是每个村子都难免会有的阴暗。

不过一般来说，其都有严格的程序和准则，大蛇丸则彻底突破了这个界限。

除了使用战场上获取的敌对忍村的忍者之外，他甚至对同村的忍者以及村民下手。

只看大蛇丸的研究成果，就可以猜测到他的研究的受害者的数量必然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大蛇丸看着真奈的表情就已经知道她的答案：“看来我做的还不错。”

真奈道：“你已经远远超过了他。”

有些太过残酷的实验千手扉间也不敢真的动手实践，但大蛇丸完全不在乎。

所以大蛇丸得到了‘答案’，而千手扉间没有。

真奈放下手中的卷轴，却越发觉得自己的任务艰巨了。

果然，这个世界需要的不仅仅是‘和平’，还有‘文明’。

目前忍界的底线是远远低于一个普通文明社会所能容忍的极限的。

而大蛇丸，他连忍界的底线都可以践踏。

见真奈不愿意再多说话了，大蛇丸便知道他没办法从真奈那里得到更多的关于二代火影当年研究的信息了，于是干脆专心在长门身上。

大蛇丸忙碌了近半个小时，真奈看着他写了密密麻麻好几页的数据记录，然后才终于拿出了用来保存轮回眼的药剂。

小南看向真奈。

比起大蛇丸，真奈实在是一个太值得信任的对象了。

小南又不懂科学家那些弯弯绕绕的，很怕自己被骗了。

真奈检查了一番说道：“没问题，可以用。”

而售后服务超好的大蛇丸还拿出了好几双泡在罐子里的眼睛来：“虽然只是普通的眼睛，不过临时使用也是没问题的，长门君更喜欢哪种颜色？”

长门的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厌恶。

真奈知道他在厌恶什么，但现在不是和大蛇丸计较这种事情的时候。

……反正完事儿就弄死他。

于是真奈看了看，选了一个活性比较好的深紫色的眼瞳：“这个吧，长门？”

长门嗯了一声，随意道：“你决定就行了。”

真奈道：“你不必这种反应，先不说大蛇丸，只单说晓……那可不是什么尊老爱幼的慈善组织吧？”

长门道：“……我知道。”

当他认为一切都是为了大义，是为了和平，那些无辜者的死亡都只是在以最小的代价换取和平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愧疚，但当他意识到自己的那一套根本行不通，那一切都只是错误的时候，那些死去的人就成了长门所背负的沉重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