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蓟州
蓟州城的城三十里外,蓟辽总督杨兆,新任的蓟辽提督刘綎带着蓟州城内的文武官员恭敬的站在路边,他在此接驾。
最先过来的是大军的斥候,清一色的大明骑兵。
在斥候之后,大队的骑兵轰隆隆的开了过来,再然后就是大队的护卫是从锦衣卫亲军,还有不少东厂的番子,气势非凡。
蓟州的文武官员全都跪在道边,等着迎候着朱翊钧都御辇。
随着御辇缓缓停下,朱翊钧从御辇之中走了出来,蓟州文武官员连忙大礼参拜。
“诸位爱卿,免礼平身!”朱翊钧看着出来迎接自己的文武官员,笑着说道,等到众人都站起来,朱翊钧笑着说道:“杨爱卿,刘爱卿随驾,其他人都回去各安其职。”
“切不可耽误了衙门的事情,不能因为朕的到来惊扰了地方。”
“陛下圣明!”众人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各自散去了。
蓟辽总督杨兆和蓟辽提督刘綎两个人则是留了下来,这两位大员肯定是要随驾的,这一点一点都不意外,车架再一次缓缓的启动,直奔蓟州城。
蓟州,自古以来就是重镇,春秋时期称无终子国。秦始皇灭六国统一天下,分天下为三十六郡,郡下设县。秦在这里设无终县,属右北平郡并为郡治,相当于省会。
东汉建武元年东汉建立,汉光武帝刘秀在全国设十三个州,在北京地区设立幽州,州治就在无终,依旧相当于省会。
隋朝将无终县改名渔阳县,并为郡治。
隋朝末年,为反抗炀帝无道统治,农民起义领袖高开道率领农民义军攻下北平城,随后攻下渔阳城,自立为燕王,年号始兴,定都渔阳城。
至此,从周召公奭在此建都开始,至无终子国、韩广的辽东国、霍光的博陆侯国,蓟县这块古老的土地已有五定国都的历史,相当于诸侯国都城。
到了明朝,蓟州的政治意味被减轻了,但是军事地位却没有衰减,反而加重了起来。
是辽东宣府的后勤军事基地,同时也是京城的军事防线,地位非常的重要。自从朱翊钧亲政之后,蓟州的地位一直都在加强。
这里屯住着大明的精锐边军,战兵辅兵加上军中匠户等等,十几万人。这里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军城,加上天津驻扎的大明皇家水师,使得整个蓟州地区都是以军生活的。
要知道此时的蓟州,在后世就是天津的蓟州区,说白了此时的蓟州地位就相当于后世的天津,而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地位。
朱翊钧的御辇想要进城是不可能了,城墙很高,城门也很宽阔,但是因为护城河和吊桥的存在,朱翊钧的大御辇根本没法进去。
城里面的街道也不够宽广,朱翊钧的大马车也走不了。
对此朱翊钧也没勉强,将大御辇停在了城外,换乘了一辆四轮马车,然后跟随着大队人马进入了蓟州城。城里面自然是早就安排好了住的地方,虽然没有安排行宫,但是双上住的地方自然是不差的。
官府临时征调了蓟州城内最为繁华的街道,是的,整整一条街。
整条街上全都是豪华住宅全都清空了,无论是官员还是士绅,你们全都挪出去,房子被征用了。不但征用了,还进行了修缮。
朱翊钧来到这里的时候,倒是很满意。
此举也算得上扰民了,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这一次来的人这么多,大小随员几百人,这还不算护卫之类的。
你总不能把这些人都分开住吧?只有这样才能安排的开。
朱翊钧住在的宅子是蓟州城里面的最大户钱家的房子,说是房子,其实更像是一个大园子。钱家是蓟州本地人,祖辈就在这里生活。
在本地根深望重,与官府和军方的牵扯也都很深。
自从朝廷改了募兵制之后,钱家就开始靠着蓟州和天津的皇家水师活着了。在蓟州建立大规模的养鸡场养猪场,供应军队的吃饭。
大规模的收拢土地种菜,同时还在各地采买物资以供军需。
朱翊钧每年供应蓟州和皇家水师的银子,一大半就入了钱家的口袋。钱家说是皇商也不为过了,所以朱翊钧住他们家的宅子倒也住的心安理得。
进驻大宅子之后,朱翊钧先做的事情就是召见杨兆和刘綎。
君臣见礼之后,朱翊钧笑着说道:“坐吧!不是在京城,也不是在宫中,咱们君臣也别如此生疏了,随意一点!”
听了朱翊钧的话,杨兆和刘綎两个人都坐下了。
“杨爱卿,朕没记错你是嘉靖三十五年的进士,今年不过五十三岁吧?”朱翊钧看着杨兆,笑着说道:“对爱卿的才能,朕还是很信任的。”
杨兆虽然五十三岁了,可是看起来却非常的年轻,人有些瘦,但是看起来就是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
“臣却是嘉靖三十五年的进士,中在二甲八十名。”杨兆躬身道。
朱翊钧点了点头,对于杨兆这个人朱翊钧还是很了解的,这人是一个很古板的人。无论是做官,还是做人,他都是那么个人。
做事认真,态度严谨,你说他不会变通,也不是,但是就是少了那么几分圆滑。做事一板一眼的,朱翊钧倒是很喜欢这样的臣子。
现在的蓟辽很快就会成为对朝作战的后勤基地,尤其是皇家水师那边,需要蓟辽的支持。
这个时候把杨兆放在这个位置上,是合适的,这也是为什么朱翊钧在吴兑走了之后,直接提拔杨兆的原因。在蓟辽干几年,朱翊钧准备把他调回京城的。
六部尚书肯定有他一个位置,至于去哪一部朱翊钧还没想好。
“爱卿好好干,朕对爱卿是看重的,蓟辽事情繁重,别让朕失望。”朱翊钧笑着看着杨兆,带着期许地说道。
“臣领旨谢恩!”杨兆连忙开口说道。
朱翊钧又将目光转向了刘綎,笑着说道:“朕第一次听说爱卿,爱卿可知道是什么时候?”
刘綎一愣,随后摇头道:“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