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欢喜人家(3)三合一(第3/5页)
“嘿!随地大小便被你说的这叫一文雅。”李庆生嫌弃的将脸上的水珠子抹掉,一扭脸看见金思业也过来洗手,他顿时啧啧有声:“哟!不装病了,继续怂呀!”
这种欠揍的小子呀,四爷一边洗手一边道:“鸡汤鱼汤的喝着,嘘寒问暖的家里人问着,挨打挨骂的又不是我……怂就怂吧……谁舒服谁知道……”
“哎呦!”不正面刚了,“变性了这是?”他凑过去,低声警告,“我一会子就找楚词游泳去,谁要是来故意搅局谁是孙子!我跟你说,他是我女神……你最好识趣点……”
哟!原来是小伙子抢姑娘的戏码。
四爷就特宽容的笑:“哦!是吗?我识趣我识趣,肯定不搅局,她又不是我女神……”
不是你女神?
“我就说你这孙子不是好玩意,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吧……”昨儿还为了楚词跟自己干架呢,今儿就不是女神了,“那你倒是说说,你女神是谁啊?”
“你妹!”四爷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桐桐一眼,走了。
那边李庆生却忍不住回骂一句:“你妹!”这孙子怎么骂人呢?
骂完人回头一看桐桐,笑的那个荡漾,他气的直跺脚,在院子里又不好喊,只一眼一眼的剜林雨桐,“洗完就回去!”对着男孩子笑的那样像话吗?果然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金思业那样的有啥可看的。
林雨桐回去吃饭去了,林东来破天荒的早起了,正跟老太太说话呢,“家里户口本呢,吃完饭我先找我姐夫去,看孩子的户口怎么弄……”
“要我去吗?”得去的吧,“肯定得回一趟老家……”没有迁出,就不能迁入。
还得各种证明。这种没有结婚证,孩子随父亲落户非常麻烦的。
后来dna发展的很成熟了,有了亲子鉴定这个要求,但现在怎么回事,林雨桐是真不大清楚。但记忆里,这个时间段应该是属于管理比较混乱的时间段,好些地方这都是卖非农业户口的。想成为城里人,缴纳一两万块钱……各地有点差异,但京市这边不知道。
林东方就道:“李建国昨儿就把户口本拿去了,只叫你今儿过去就成。这事抓紧,户口落下了,才能给孩子找学校。”
那成吧!早饭简单的很,馒头小菜……有四根油条,两碗豆浆,是给林雨桐和李庆生的。
林雨桐抓了一根油条劈开两半,给了两老人。又把李庆生的拿了一根,劈开给了林东方和林东来。相当于大人吃半根,他们吃一根。
她又抓了馒头一掰两半,她一半,给了李庆生一半。
李庆生看着愣住的大人,再看看手里的半拉子馒头,在林雨桐瞪眼说出‘吃饭’的时候埋头吃饭去了。
林东方呵呵笑:“家里这当家的要变了哎!老太太,来了个抢班夺权的。这往后家里听谁的?”
“听小姑奶奶的嘛!”老爷子笑哈哈的,说老太太,“不差那点钱,以后多买几根。”
吃了饭,林东来把闺女叫到边上,把昨天的钱又塞给林雨桐,又另外给了五十,“我这几天大概不在,得给你处理户口的事。你在家听爷爷奶奶还有姑姑的话,出门别乱跑,叫你表哥带着你。”
这是要回苏家村呀!
她这么问,林东来点头:“肯定要回去,还得去村里开证明,证明当年插队的时候,在村上办过婚宴……如此的话,这在当时也属于是事实婚姻。那个年代……这种事很多,你别操心……”絮叨完了,才明白闺女的意思:“你想跟着回去?”
那肯定是想回去看看的。
“不行,过段时间吧。你昨儿刚来,今儿就带你回去,你妈以为我不要你,又把你给送回去呢。”说着,就有些心虚的问了一声:“你姥姥家这些年也没搬家,一直在村口住着呢?”
林雨桐点头:“是!还在皂荚树下。”
成吧!
林东来出了门,在胡同口靠了一会,就出门找了几个朋友,一人借了点钱,凑了五百。苏家需要啥,给苏宝山娶媳妇,当下最需要的就是钱了。
五百块钱不多,先拿这些过去了。
因此,从李建国那里拿了他列的单子,标明必须开好哪些证明之后,他就启程去了苏村。当年走的时候,他以为他三天就能回去,就能娶苏宝凤。可谁知道,再回来,却已经相隔了十七年。
县城还是有些变化的,可这镇上真没多少变化。
在镇上下了车,走不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小窗口。那是路边一户人家,家里的老太太会做酸枣糕,因此,就开了个小窗口,做点生意。早年,老太太是偷着卖的,宝凤爱吃那个。他走的时候,答应宝凤说,回来给你买酸枣糕。
她对着他笑:“买两斤。”
他说:“我给你买十斤,留着慢慢吃。”
枣糕涨价了,但也吃的起。他说买十斤,可惜只剩下两斤多一点了。只能买两斤。
拎着两斤站在苏家十多年都没变的大门口,他实在是鼓不起勇气敲这个门。他蹲在大门口,就像是当年等宝凤出来一样,小二十年的时光,就这么不见了。
有村里的孩子看见苏家来客人,上地里喊人去了。苏宝凤听到喊声,先扔下锄头往回跑。
卢大头在后面喊:“你急啥嘛?”
“孩子送去了……我怕再给送回来。”苏宝凤看了卢大头一眼,“你别小心眼,要是不放心……你就跟我去……”
卢大头利索的放下锄头,“好的!我去!”
苏宝凤:“……”能说啥,只能白眼翻了卢大头一下,将裤腿放下去,跟在卢大头后面急着往娘家赶。
在门口,果然看见林东来。
苏宝凤一步一步过去,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就酸了。那时候她悄悄的出门,总是用手捂住他的眼睛,趴在他背上叫他猜她是谁。
如今想想,多幼稚的游戏。可为什么那时候两人就能玩的那样乐此不疲呢。
眼前的人站起来,他跟当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那副样子。此刻,他起身,抬头看她,眼圈却是红的。他动了一下,有东西递了过来。
“什么?”她问。
“酸枣糕。”他这么说。
“多少?”她紧跟着追问了一句,泪珠子却在眼眶里打转。
“两斤。”他马上给回了一句。
“就两斤呀?”当时不是说回来买十斤吗?
“人家就剩下两斤多点了。”我不是忘了当年的承诺,跟你说过的每句话,我也都记得。
苏宝凤的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可以了……”
不是说枣糕买这些就可以了,而是……你没有真的忘了我,这对我来说,就可以了。至少证明,当年的决定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