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好惨的惨胜
1943年3月17日，晚上9点45分。
东太平洋，厄瓜多尔外海，180海里处。几道耀眼夺目的探照灯的光芒刺破暗夜，仿佛几柄光剑，直上云霄。
一条满载排水量四万多吨的日本大型舰队航母，在靠近巴拿马运河，到处都是美国侦察机和潜艇的海域打开探照灯，这几乎就是在作死！
不过此时身在这艘航母上的小赫斯曼却知道第一机动舰队司令官小泽治三郎真的是不得已。
第一机动舰队在这场巴拿马大海战中的损失实在太大了……不仅仅是两艘“苍龙”级航空母舰，如“苍龙”级和“云龙”级（苍龙的进化版）这样的中型航母由日本的船厂来造或许会费些时间，可如果由欧洲共同体的船厂来建造，从铺设龙骨到完工有18个月就足够了。
现在英国本土已经成为了欧洲共同体的一员，欧共体的造船能力可富裕的很，一次开工10艘20艘都不是问题。问题只是日本人舍得不舍得钱——德国毕竟不是美国土豪，玩不起《租借法案》，只能搞“易货贸易”，因此日本必须得拿出点值钱东西来换……
当然，国家存亡面前，钱也不是问题。所以日本现在缺的也不是航母，而是驾驶舰载机的飞行员！而日本在这一场巴拿马大海战中，最大的损失也不是2条中型航母，而航母上的飞行员。
别的航母怎么样，小赫斯曼不知道，但是赤城号上的情况，小赫斯曼是一清二楚的。在今天早上，赤城号上有72架常用飞机和18架后备飞机，可是现在这艘航母上面只剩下了35架飞机！其中舰载战斗机只剩下10架，舰载俯冲轰炸机还剩19架，舰载鱼雷攻击机只剩下6架没有机组人员的后备机，另外还有2个没有飞机的零式战斗机驾驶员（还是有一些飞行员带着降落伞）。
也就是说，现在还有41个机组未归，其中也包括赫斯曼的好朋友板谷茂少佐——他现在已经被赤城号航空队确认“成神”了，不过小赫斯曼却认为板谷茂很有可能会在美国人的战俘营里吃牢饭。
不过这对小泽治三郎而言都无关紧要了，对小泽而言，现在没有返回的零式舰战和彗星舰爆的机组都已经失去了……日本海军不会让水上飞机去冒险搜救落水的飞行员。如果只计算价值最大的机长，到目前为止损失已经高达182人！
如果放弃所有未归的天山鱼雷轰炸机，那么损失将会高达290人，这几乎占到了第一机动舰队所以舰载机（航母）机长人数的三分之二。
这可是整个日本最精英的海军飞行员中的三分之二啊！如果要小赫斯曼来评价，这290人的价值绝对超过4条苍龙级航空母舰。
而且德国和欧洲共同体可以替日本造航母，但是却不可能给日本补充上290个精英飞行员。因为德国自己的精英飞行员人数也有限，还得应付大西洋战场和苏德战场的作战，也没多少富裕。
所以，当赤城号冒险打开探照等后，海面上所有的舰体甲板上都站满了翘首盼望战机归来的人们，还有不少日本鬼子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向天照大神祷告。
“司令官阁下！雷达发现机群，是从东南方飞来的，数量50以上，距离100公里……”
赤城号航空母舰的舰桥内突然有人大喊起来，正仰着脖子往舰桥外面张望的小泽治三郎马上转过头来追问：“是我们的飞机吗？”
“正在识别。”
此时的飞机上都有敌我识别装置，其实就是一组无线电问答机，地面/舰艇上安装询问机，己方飞机上安装应答机。在雷达发现目标后，地面/舰艇上的询问机发出密码信号，飞机上的应答机可以对信号进行解密然后回答。这样一组系统，在目前日本飞机和水面舰艇上也是有的。
“是我们的飞机！”赤城号上的雷达官过了一小会儿又一次大喊，“司令官，是我们的飞机……它们终于回来了！”
回来是回来了，不过不是108架，而是56架。
虽然小泽派出的108架天山舰上攻击机很小心的进行超低空飞行，躲过了美国人的雷达，又恰好碰上美军自己的飞机返航。所以打了美国人一个措手不及，顺利炸毁了几个机场。
但是布置在运河水闸边上的美国高射炮和高射机枪却在日军飞机突袭的时候发挥了作用，给低空飞行投放鱼雷的天山攻击机造成了惨重的损失！
毫不夸张地说，4座被摧毁的运河水闸闸门，都是用日本飞行员的性命换来的！
52架天山攻击机和机上的156名机组成员，自然也全部成神。所以3月17日这天，还真的是日本海军航空兵的成神之日。
“233名机长……真是损失惨重啊！”
看见最后一架天山舰上攻击机安全的在赤城号的甲板上着舰，小泽治三郎转过头，对身边的参谋长古村启藏苦笑了一下。又说：“现在，本官是联合舰队和帝国的罪人了……2艘航空母舰加上233个机组，联合舰队元气大伤了！”
“不，司令官阁下，您是帝国的功臣！”古村咬咬牙说，“没有人会把您看成罪人的，因为巴拿马之战本来就万分艰险。在开战之初，山本长官就曾经预言，即便奇袭取得成功，我方在太平洋上之主动最多可维持12个月，这是国力差距所造成的，不是靠奋发作战可以完全弥补的……而如今我方的主动权已经维持超过了15个月，现在司令官阁下又指挥舰队摧毁了巴拿马运河船闸，使得我方之主动得以再次延长6-10个月。有了这6-10个月，夏威夷群岛防御当能固若金汤。
所以，今日成神之英烈皆已无憾！”
小泽治三郎轻轻叹了口气，实际上他在今天的指挥中并没有什么失误，而且也成功完成了炸毁船闸的任务……如果那些天山舰攻的飞行员没有撒谎的话。
而第一机动舰队的损失，虽然有运气不好的成分，但是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敌人的强大！
“美国果然和我们想象中的一样强大！”小泽治三郎苦笑，“看来联合舰队和日本帝国的苦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马上？”古村启藏一愣，“巴拿马运河已经被摧毁了……”
“但美国在太平洋上还是有2艘大型航母，至少4艘轻型航母，以及数量庞大的护航航母。”小泽叹了口气，“根据情报，美国的护航航母大半是在西海岸的西雅图和波特兰建造的。”
“可那些只是护航航母啊。”古村启藏说。
小泽治三郎的“阿婆脸”皱成一团，说：“古村君，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在美国人看来，航空母舰只是消耗品，现在美国人和我们拼的就是消耗。
在今天的空战中，我们和美国飞机的交换比很可能还达不到1：1，而美国可以装备和训练出规模超过我们10倍的航空兵！如果你是美国海军的司令官，会因为航母太小太单薄，就放弃和我们拼消耗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