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腥报复

青青草原仿佛一张毯子伸向遥远的天边,湛蓝的天空倒映在清清的斡难河上,好像一条蓝色丝带挂在草地上。

河边上,骑马的牧人驱赶着羊群。去年的暴风雪给草原带来充沛水量,今年的草长得格外好。白白的羊群好像天上的云,在草原上缓慢移动。

在牧人眼中,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赏心悦目的画卷。

丘林若翰看着这场面就想笑,多好的美景啊!丘林只是一个小部落,依附在黑氏部落之下。这真是一个英明的决定,去年冬天虽然部落里死了一些人。但在平凉抢了大批的粮食和奴隶回来,比起闹白灾死的人要少上许多。

现在大头人的部落已经有了十万之众,若是不闹灾荒。用不了几年,就会成为草原上数得着的大部落。到时候,丘林部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在这个弱肉强食的草原上,还有谁不想部族强大,占有最丰美的草场呢?

羊群又跑散了,该死的奴隶。这些愚蠢的人就不会放羊,丘林若翰拍马上去。对着那奴隶便是一鞭子。指指羊群,那奴隶便好像狗一样去追赶跑远了的羊。

平凉城里掠来许多奴隶,每家每户几乎都有。这些人就是没用的,不会放羊不会牧马。难怪只能躲在城墙后面不出来,也不知道这些华夏人到底吃的什么,怎么生得这样愚蠢懦弱。看这样子,这一批华夏人跟以前的差不了多少。只要两三个寒暑,便会有大部分喂了狼。只有活下来的,才能成为有用的奴隶。

丘林若翰看着跑远的奴隶将羊赶回来,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草原上没有家庭会接受逃走的奴隶,这奴隶身上盖了自家的戳。只要被抓到,便会当着众人开膛破肚。任家里的獒犬撕咬吞噬,已经这样处死好几个了。那些华夏女人吓得裤子都尿了,估计以后没人敢跑。

正在惬意的笑,忽然发现远处飞驰过来一队骑兵。看那些战马都是膘肥体壮的战马,一定喂得是精料。除了大单于本部,就只有大头人身边有这样的精骑。这可得好好招待,绝不能慢怠。

那队骑兵好像风一般掠过草原,冲着自己便奔过来。丘林若翰一边吩咐族人回部落里准备迎接贵人,一边带着弟弟打着马一路小跑前去迎接。

“是大头人的骑兵吗?丘林部欢迎你们尊贵的客人。”丘林若翰高声喊叫,向来人传达自己的善意。

那队骑兵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跑得更快。丘林若翰觉得有些诧异,那些骑兵都穿着自己不认识的盔甲。手里拿着自己不认识的兵器,是华夏人!华夏人的骑兵进入了草原!

“快跑……!”丘林若翰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便有几支箭矢准确贯穿了他的胸膛。

身子瞬间脱力,再也夹持不住胯下战马。丘林若翰“噗通”一声摔倒在草地上,满头满脸都是泥。

他们的弓怎么会射得这样远……这是丘林若翰闭上眼睛前,最后的一丝疑问。没人回答他,他弟弟的尸体就在旁边。一支箭矢准确射中了眉心,连脑盖都掀开了。红红白白的洒了一地,还冒着热气。

丘林部几乎一瞬间便陷入混乱,妇人孩子哭叫着跑,男人们仓猝拾起兵刃便开始作战,不知道哪里来的骑兵狼一样冲进来。见人就杀,见帐篷就烧。高高的古列延在健壮的匈奴马面前就是一个玩笑,好像它们没费什么力气就将那些凶恶的人驮了进来。

敖沧海催马跳过那些支楞八叉的篱笆,马刀一旋便有一颗好大的人头飞起。喷出的鲜血足足有三尺高,在青天白云之下甚是艳丽。他爱死这种好用的武器了,借助马势可以轻松将一个拿着木叉子的匈奴人连人带叉子劈成两半。

从入军伍开始便是骑兵,敖沧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凭借这种坚硬的兵刃,便可以将那些拿着青铜剑的家伙吃得死死的。

血腥味儿刺激了这些家伙的屠杀欲,云玥的命令被选择性抛诸脑后。一股股鲜血喷涌而起,就好像音乐广场上的喷泉般此起彼伏。

这是一场赤裸裸的屠杀,守在外围的家伙拿着弓矢。只要逃出来的,便会毫不留情的射杀。

仅仅用了两个时辰,一个草原部族便成为了历史。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尸体。成群的蚊蝇“嗡”“嗡”飞舞落在鲜血上贪婪的吸吮,天上有乌鸦发出欢快的鸣叫,准备奔赴一场饕餮盛宴。

“老敖,侯爷不是说抓些青壮回去做奴隶干活。你怎么都给杀了,没抓到人回去怎生向侯爷交代。”屠盎打马来到敖沧海身边,他是从赵国跟随敖沧海过来的老兄弟。落日峡一战,活下来的十几个人里就有他一个。这货整张脸都是坑坑洼洼,皮肤总是像婴儿一般潮红。

“一时杀得兴起便忘记了,没事儿!你看着,老子这便给你变出人来。”敖沧海催动战马,手中马刀横着一划,便将一座帐篷划开。一阵女人的惊叫声便从里面传出来,敖沧海转过头对着屠盎满意一笑。

远处出现了数十辆马车,轮子都是改装过的宽轮子。走在湿软的草地上,也不会陷进去。

屠盎看着士卒从帐篷里拽出来两名匈奴少女,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死命拉着杀才们的衣服。还张嘴咬这些杀红了眼的杀才,可惜她的白牙对付不了云家精钢打制的札甲。一口下去,连个牙印都没留下反而被甲片片割裂了嘴唇。

一个满嘴是血的半老太太着实没有什么用处,更何况她在挥舞着自己的爪子,企图袭击人。刀锋闪过,一对爪子掉在了地上。又一道刀锋闪过,一双脚也被砍下来。

那士卒看了看手中百炼钢刀,点了点头,似乎非常满意。转过身拉着匈奴少女,随手便将火把扔进帐篷里。

匈奴少女发出狼一样的尖叫,被那军卒一巴掌便扇得晕了过去。好像半扇猪肉一样,被扔进了马车。

火头烧起来了,那匈奴妇人在火里奋力翻腾扑打。可火还是烧着了她的皮袍子,她不扑腾了。实在是累了,断手处还在不停流血。大口的吸着充满烟雾的空气,剧烈的咳嗦几乎让她将肺咳出来。不再挣扎了,反正再挣扎也是个死。

烈火吞噬她以前,她便已然放弃了生命。或者说,她已经死了。

兰澜被一名凶恶的士卒拽出帐篷,十二岁的她还没力气挣脱一个大男人。刚想张嘴咬人,蒲扇大的巴掌便扇了过来。这一巴掌扇得好狠,打得兰澜眼冒金星。头很晕,耳朵里只能听见鸣响。两股热流从鼻子里流出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滴在地上。

恍惚中她看到了姐姐,十五岁的匈奴女孩发育得很好。那华夏士卒一扯,便将宽大的袍子扯开。阳光下饱满的胸脯白得有些刺眼,那华夏士卒好像狼见到了羊。爪子毫不犹豫的便抓了上去,姐姐性子倔强。张嘴便咬在了那士卒的手上,那华夏士卒给了姐姐一拳。接着便抖落手,一边抖落一边跳似乎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