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一晌贪欢

“行啊!”左少阳笑着调侃了一句:“里屋是三婶睡的,应该叫她自己洗。”说着走进了里屋。

白芷寒赶紧掀开被子,雪白的床单上,满是星星点点的落红。白芷寒皱了皱眉,急忙将床单扯下来,拿着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正慌乱间,听到左少阳在里屋道:“行了,拆下来了,还要做什么?”

“呃……,把衣柜打开,取两床干净床单出来铺上吧。”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床单快速揉成一团,从床底下拉出一个木盆,把脏床单塞在木盆里,不放心,又压了压。然后起身,快步进了里屋,左少阳正拿一张花床单往白芷寒床上铺,见她进来,左少阳笑道:“这床单如何?会不会太花了?”

“挺好的!”白芷寒随口道,“脏的床单呢?”

左少阳朝床下木椅上一努嘴:“喏,在那。”

左少阳忙过去取了床单,快步走到外间,回头看看屏风挡住的门,赶紧展开床单看了看,这床单是淡黄色小碎花的,她看得很仔细,发现床单上没有任何痕迹,这才舒了口气。也揉成一团,放在了木盆上,把先前的床单盖住,哗啦一声,推进了床底。

紧接着,左少阳抱着一床新被单走了出来。白芷寒忙迎上去接过:“我来吧!”走到床边,将新床单铺好。

左少阳望着她忙碌的背影,婀娜曼妙,当真养眼,微笑道:“脏床单呢?拿去让草儿或者李大娘她们洗吧。”

“没事的,不用了。”白芷寒转身过来,望着他,轻轻咬了咬嘴唇,脸色有些苍白,又补了一句“我的东西我自己洗。”

“哦?”左少阳笑了,走过来,轻轻搂住她的纤腰,“我也是你的东西了?你也帮我洗吧?”

白芷寒仰起俏脸望着他,浅浅一笑:“我是少爷的奴婢,少爷让我做什么,我自然就会做什么。”

“那好,少爷让你亲亲我!”

白芷寒眼中有一抹淡淡的哀怨,长长的剪毛在眼窝上投下两道阴影。低声道:“有件事一直没空跟少爷说。”

“什么事?”

“老爷老太太昨夜让我告诉你,恒昌药行的祝老掌柜跟他们说了,他今儿个一早要来,说给你举荐了去隆州给一位老员外的公子治疗骨折,时间紧,今天就要走。现在差不多了,咱们得过老爷那边去了。”

左少阳奇道:“我怎么不知道?”

“昨夜乱糟糟的,我就没跟你说,后来在假山上想跟你说,你又,又堵住人家的嘴,只顾和人家……”白芷寒羞红的脸就像刚刚升起的红彤彤的朝阳。

左少阳瞧得眼热,搂住她又要亲她。白芷寒这次却没有顺从,轻轻撑住了他的胸脯,仰着凝脂般的俏脸望着他:“老爷老太太等着的,真的来不及了!”

“那吻我一下,总来得及吧?”

白芷寒迟疑了一下,情不自禁扭头看了看左少阳的那场床,神色有些黯然,转头过来望向他火辣辣的眼睛,心底轻叹一声,踮脚把红唇凑上去,在他嘴上轻快一吻,如初夏里掠过荷塘的飞燕。

……

……

黄芹是天没亮就起床走的。

她下楼出来的时候,嘴里一直轻轻哼着一支小曲,一支当姑娘的时候喜欢哼唱的歌谣。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哼这首歌,难道是为了对刚刚已经告别的姑娘年代的怀念?

昨夜,她正迷迷糊糊成等着白芷寒回来,突然感觉身上很重,接着,下体的剧痛将她惊醒了。猛地睁开眼,一个光溜溜的男人发出粗重的喘息,趴在她两腿之间,不停耸动着。

白大哥回来了?他上床来了?

黄芹又惊又喜,想喊,可是嘴却被对方吻着不放,舌头伸进来乱搅。哪里还说的出口。

不用问,除了白大哥还能是谁?

黄芹放弃了说话,她要全身心去体会这幸福,做真正的女人的幸福,而且是跟心仪的男人!

这种巨大的幸福掩盖了她下体的疼痛,她紧紧地搂着,回吻着。

可是,没等她感觉到更多的幸福,身上的男人就很快丢盔卸甲了,完事后立即便爬起身下了床穿衣服。

黄芹还被潮水和酒劲掩盖着,全身荡漾在失控的巨大幸福充实感中,甚至没感觉那男人已经离开。

待听到咚咚的脚步声下楼,黄芹才惊醒,抬起赤裸的上身喊了一句:“你去哪?”

脚步声顿了一下,很快便消失了。

黄芹虚软地倒在床上,拥着锦被,把头埋在被子里,那里还有白大哥的味道,虽然有些汗臭,闻着却格外动情。

白大哥为什么要走?对了,他是那小郎中的药童,小郎中没休息,他自然不敢离开的,肯定去服侍小郎中去了。

这一刻黄芹有一点恨左少阳起来,要不是他,自己能跟白大哥孕育缠绵一夜呢!那才是怎样的幸福啊。

她的手不经意地摸到了平坦的小腹上,那里面,有白大哥播下的种子,要是生根发芽了,该怎么办?

她突然有些后怕。

不怕!

她心里自己安慰着。跨出了这一步,就不会回头!大不了……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大不了该怎么办?

搂紧了枕头,就像抱着白大哥那坚实的臂膀,贴着,回味着白大哥那短促却猛烈的冲击,还有那粗壮的呼吸,自己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舟。

那是一叶幸福的小舟。

她悄悄笑着自己。把头埋在被子里,就像躺在白大哥的怀里一样。

五更之后鸡叫头遍,黄芹就起来了,虽然头昏眼花站不稳,但还是坚持着穿好衣裙,悄悄下楼,来到后花园的后门,准备开始时,发现门已经锁了,只好叫看门的李大娘。

李大娘让她天亮再回去,她问了之后,得知公婆他们昨夜就回去了,便也要急着回去。李大娘只好开门让她走了。

黄芹从后巷来到大街上,街上还是静悄悄的,尽管已经宵禁解除了,但还是没什么行人。

她的宿醉还没有醒,走路有些摇晃,深一脚浅一脚回到了茶肆门口,拍门拍了半天,又大声呼叫,桑小妹这才出来开门让她进去。

黄芹回到屋里,见丈夫桑娃子呼呼大睡不醒,便也不脱衣衫,和衣而卧。

黄芹一夜没睡好,这一睡,直到天色大亮才醒过来,她是被桑小妹的敲门声惊醒的:“嫂子!快起来,天都大亮了还不起,水缸的水都没了,咱们该挑水去了!”

黄芹感到头还是昏的,到底还是挣扎起来开了门。

昨夜桑小妹给他开门的时候,没有注意她的脸色,现在看了,红红白白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问道:“喝醉了还没醒?”

“嗯!”黄芹不敢看桑小妹的脸,低着头整了整衣衫,下楼来到厨房,两人各自挑了一对水桶,来到石镜河边水井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