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仪式

“这是超凡者吗?”

马库斯望着新出现的麻布人,不由得露出厌恶的表情。

弗兰克点着头,同时低声说道:

“小声一点,别说他的坏话,他耳朵很灵的!”

马库斯急忙噤声。

而楚良则眉头微皱,新出现的这个人并非收容物,但怎么看都给人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只见这个浑身覆盖着一大张麻布的人踱步前行,径直朝着楚良等人走来。

弗兰克急忙站起来,朝着这个人鞠躬致敬。

周围的村民们也在瞬间安静下来,向着这个人鞠躬。

楚良和马库斯互相对视一眼,决定还是尊重当地的风俗,也朝学着弗兰克的样子来做。

只见这个怪人来到了弗兰克的面前,然后手中木杖一扬,所有躬身的村民纷纷站直起来。

楚良等人也学着他们直起了身躯。

只听弗兰克冲着这个怪人说道:

“尊敬的大祭司,感谢您能接见我们!”

楚良没想到,这个怪人居然还是什么大祭司。

只听覆盖了怪人脸庞的麻布下传出沙哑的声音:

“弗兰克,我已经知道你们会来。并且我还知晓你们此行的目的,是来寻求神的力量来解决难题!”

弗兰克和马库斯顿时欣喜地互相对视一眼,他们对于这个怪人的未卜先知而感到惊异。

而楚良则不以为然,怪人说的这种话本身就是模棱两可,适合对任何人说。只不过是如今弗兰克和马库斯身在局中,所以以自己为中心,导致他们反而看不清。

这个时候,只见怪人忽然转身,朝着一块山谷中的巨石走去。

当怪人来到巨石下时,忽然纵身一跃,径直跳到了两米多高的石块上。

怪人站在巨石上犹如俯视着所有人,他陡然提高音量喊道:

“伟大的瘟疫之神,能够带给他的信徒无穷的力量!”

他声音宏亮,充满着高昂的激情。

所有的村民们跟着忽然高声唱诵到:

“我在歌中唱诵你!伟大的瘟疫之神!

病痛的苦楚,为我揭开蒙着面纱的生命真容!

自暴自弃的人!他们的言辞是真实的!

我召唤,我问候,疾病不朽的存在!

脓疖和脓肿是最明显的!我崇拜脓水和脓痰的气息!

伟大而可怕的瘟疫之神,是你创造了健康和疾病!

我在你面前颤抖!我崇拜你!

水泡和腐烂出现在痛苦的宝座上!

发烧和恶血打开前往疼痛的通道!

照亮疫病的道路!

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方式!

来感染我,还是来感染我!

瘟疫!让它感染我!”

所有村民们唱诵的声音,顿时充斥满整个山谷。

他们反复唱诵,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了最后宛如汇聚成了一股竭嘶底里的嘶叫,又如同痛苦中疯狂的呐喊。

马库斯被这样的场面吓到了,他不由得紧张兮兮地小声说道:

“我感觉不太好啊,怎么像是某种鞋叫的仪式……”

楚良也皱起眉头。

对于瘟疫之神的崇拜,他也曾了解过。

在北方的一些曾被瘟疫肆虐过的国家,确实有着对瘟疫之神的崇拜。

但是那样的崇拜,却是充满着圣洁和干净,以用于祈求健康和卫生。

可以说正常的瘟疫之神崇拜,其实犹如加兰特地区对光明之神的崇拜一样,这是作为人们信仰的寄托。

楚良还从未听过有瘟疫之神的崇拜犹如眼前这般疯狂且充满煽动性,也从没有像眼前这样歌颂疾病。

这是一种变种的瘟疫之神崇拜,或者说是——异端。

弗兰克却一副少见多怪的模样:

“何必在意于表象,最重要的是这次要能帮到我们的兄弟马库斯才是正事!”

马库斯一听,也觉得如此。

只要能够解决他的难题,那么求助于什么人又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欢呼声陡然达到了顶点。

只见站在巨石上的那个怪人,终于掀开了一直覆盖在他身上的麻布。

出现在所有人视线之中的,是一个恶心异常的人。

只见他的头发已经基本脱落,只有在靠近耳朵的地方还留着丝丝缕缕。

而虽为恐怖的是,他肚皮靠近胸膛的部位已经溃烂开洞,洞口缝着几条丝线,以免里头腐败发黑的内脏掉落出来。而黄色的粘液,就是从他肚皮破开的大洞之中流淌而出。

在他的脖子上则长满了葡萄一样的疱疹,而脸上则尽是流着白色脓液的脓包。

单单看清这个人的恶心模样,马库斯就捂着嘴差点吐了出来。

楚良也眉头紧锁。

这个怪人这个样子恐怕已经很难存活,但是却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支撑着他的生存。

蚀能。

这是楚良所能想得到的力量,他不由得想到了当初在医院里头见过的被烧焦的阿黛拉,就是依靠着蚀能阿黛拉才没有被烧死。

只有蚀能才能够让这个恐怖恶心的男子一直到现在还能活蹦乱跳。

怪人的模样使得楚良和马库斯都惊异无比,而那些村民却反而欢呼声越大。

而站在石头上的怪人继续叫道:

“今夜受到瘟疫之神眷顾的人是谁?就是你们!大约翰!芬妮!”

村民们再度一阵欢呼。

只见一名男子和一个女子来到了巨石之下,虔诚地朝着石头上方的怪人跪下。

随后见这个怪人从巨石之上一跃而下,跳到了两人的面前。

他扔开手中的木杖,然后双手伸出布满粘液的手指分别点在两人的额头,同时继续叫道:

“只有经历过病痛,才会懂得珍惜健康!在疾病之中,来仰望生命的可贵!”

说完之后,怪人缩回了点在两人额头的手指。

而只见这名男子和女子脸上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紧跟着,只见二人面部开始溃烂,他们痛苦地嚎叫起来。

两人迅速连跪姿都无法保持,他们在地上翻滚、抽搐,他们的神志似乎已经开始陷入半昏迷状态,露出的皮肤上可以看出起了一个又一个的脓包,口中不断吐出白沫。

周围的村民欢呼声却越来越高昂。

村民们围绕着痛苦的两人旋转跳舞,仿佛在为二人而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