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不速之客
“走吧……”刘冕勉强挤出一丝笑,挥手与黎歌道别。
武则天给刘冕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随自己走开边。然后对他道:“刘冕,黎歌对你情有独衷,你可以迎娶之意?”
“郡主金枝玉叶,微臣不敢。”刘冕急忙拱手回道。
“别说敢不敢,只说愿不愿?”武则天平声静气的道。
“这……”刘冕不知如何回答。武则天的目的很明显了,很有赐婚的意思。
“尚有犹豫?”武则天微然一笑,“那予不逼你。黎歌毕竟还年幼,过段日子再说吧。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等一切平静淡化了再说。”
“是。”刘冕回道。
“嗯,予走了。你好好操持法事吧。”武则天也没有多话,朝前走了。
刘冕送武则天出了门上了车,看着车队消失在街道的转角,方才长吁了一口气。正待转身往院里走,身边突然冒出个声音:“将军,那小姑娘进宫了哈?”
刘冕的精神紧崩刚刚放松,这时斗然被吓了一弹。回头一看是韦团儿,禁不住恼火的在她脸上掐了一把:“搞什么,神出鬼没的,吓老子一跳!”
“哎哟!”韦团儿疼得一叫,然后笑嘻嘻的道,“这下好啦,家里清净了“你这没心没肺的疯丫头!”刘冕搭上她的肩膀使劲摇了她几下,“你知不知道,黎歌的命很苦地,是个可怜的孩子?”
“噢噢。现在知道了。”韦团儿被摇得东倒西歪,晕乎乎的应着声儿。
刘冕不禁有点好笑,我身边的这些女人,怎么没一个是比较正常的呢?
韦团儿又凑过来低声道:“将军,你今天没和婉儿说话吧?”
“太后在呢,没说。怎么了?”
“她今天好似挺生气的啦!”韦团儿惊乍乍的低声道,“她仿佛知道你和那黎歌……有什么了。挺恼火的。若不是太后在呀,恐怕都要上前扯起你的耳朵质问了!”
“她敢!”刘冕虎虎生气地低喝道,“太岁头上动土。反了不成?”
韦团儿掩着嘴吃吃的偷笑:“将军你有本事就到婉儿面前大呼小叫去,别对婢子呦喝。”
“哟你个小娘们,仗着有婉儿撑腰还神气了不是?”刘冕四下一看,无人。胳膊肘儿一用力将她扳到自己怀里,嘴巴往她脸上凑去恶狠狠的道:“信不信我咬死你?”
“嘻……不要!好多口水!”韦团儿嬉笑的躲闪咯咯直笑。
二人正闹着,忽听身后大门边传来一个声音:“刘冕?刘冕呢!”
刘冕不禁诧异,谁这么没礼貌在我家门口大呼小叫,还直呼我姓名?他放开了韦团儿走到前院一看,一个身披袈裟的大和尚。正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僧人大摇大摆的往自己府里走来呢。
薛怀义?!
刘冕心中微动,快步迎了上去哈哈大笑道:“蓦然一阵瑞风刮起,起我道是谁大驾光临,原来是薛大师来了!”
薛怀义也远远的就哈哈大笑,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光头,故作夸张地稽首打了个佛礼:“阿弥佛陀,刘施主别来无恙乎?”
“哈哈,托大师鸿福。屡次大难不死,如今这气儿喘得正顺。”刘冕上前回了一礼,“大师大驾光临,在下真是蓬荜生辉呀!快请,到静院奉茶!”
“咦,小僧今日前来可是办正事的。太后下旨,令白马寺为刘施主先翁操办一场法事。小僧安敢托大不亲来操办哪?”薛怀义笑容满面打着官腔。
刘冕凑到他身边低声一笑:“你得了吧,酒肉和尚。你真会作法?还是随在下到后堂喝点小酒叙叙话吧?”
“行哪!”薛怀义笑逐颜开的嘿嘿一笑,回头对众僧摆了一下手。“尔等去法堂伺候,好生操办法事,不得有误。”
“弟子领命。”众僧规规矩矩拜了一礼,整齐朝正堂走去。
薛怀义笑呵呵的道:“刘兄,多日不见,小僧今日必要与你一醉方休!”
“请!”
薛怀义到了后院静室里,就把身上的袈裟、佛珠扔到一边,忿忿的道:“这身劳什子穿着当真恼火!”
刘冕哈哈大笑:“哪里,我倒觉得你怎么看怎么像个得道高僧。”
薛怀义苦笑的直摇头大咧咧的坐下来,哀声叹气道:“刘兄你就别取笑了。小可现在这日子。可是过得苦呀!整日里就陪着一群大秃驴小秃驴,明晃晃地一片光头晃得眼睛疼。寺里诸多清规戒律,搅得人心烦。我身为一寺之主,要想吃点肉都得躲躲藏藏,着实恼火!”
“那今日就大开杀戒,吃个饱吧!”刘冕笑道,“我府里的厨子。手艺可是不简单哪。定能让你大快朵颐!”
“要不我干嘛亲自跑到你府上来了呢?”薛怀义一顿坏笑,“我就知道。天官兄弟最是知我心,为人又豪爽痛快。”
“稍坐,我去安排!”刘冕也不二话,出门唤来几个下人,让他们尽快去弄一桌上好的酒肉来。
薛怀义的事情,刘冕回朝才几天就要听得耳朵起茧了。如今这哥们可风光嚣张了。虽然他仍只是个没有任何官爵的大和尚,但满朝文武没一个敢小视于他。放着是武三思这样的大腕,见了他也只敢低声下气的拱手而拜,谦恭的称呼一声“大师”。
三教九流,各种人有各种不同的用处。刘冕既然与他有一段故交,倒不如拉拢讨好一番。或许某一天就会有意想不到地妙用。
酒肉承了上来,薛怀义满意的哈哈直笑:“刘兄。在下可就不客气了!”说罢就操起筷子大吃起来,同时又连喝数杯好酒下肚,乐得呵呵直笑。
刘冕也陪着他一起饮酒吃菜,便如风卷残云一般。
“痛快!还是跟天官兄弟这样地汉子相处痛快!”薛怀义连声大笑,放下筷子长吁一口气,“小可可是憋闷了好长时间,许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刘冕笑了一笑,试探的道:“以薛兄如今的地位,想痛快还不容易?”
“哎。别人都只看到我的风光,不知道我的苦啊!”薛怀义重叹一声,倒起了苦水,“反正刘兄也是知情人,小可这点苦水也实在没地方可倒了,就跟你说说吧----你以为,太后是好伺候的?”
“在下自然不知。”刘冕嘿嘿直笑。
“六十多岁啦!!”薛怀义紧张兮兮的伸出大拇指和小指头,摆出个六字,然后苦笑的摇头。低声道:“不好伺候啊!”
刘冕嘿嘿地偷笑,自然明白薛怀义说地是什么意思。武则天虽然保养得法,但毕竟已是六十岁的女人,很有可能都快要失去了能力。薛怀义身为男宠面首,想要伺候好这样的主子,谈何容易?
此事太过私密敏感,刘冕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薛怀义愿说,他便听;不说。便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