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七八章 隆郡王拐人 秦球球跳水

“他本来就该去上任!你这叫补偿吗,啊?”秦雷吹胡子瞪眼道。

吏部侍郎委屈道:“那王爷说怎么补偿?”

秦雷端起茶杯喝一口,又呸地吐出来,把那茶杯往桌上一搁,粗声骂道:“你这水泡脚正合适!”

侍郎大人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好半天才把这位浑身是刺的王爷安抚住。擦擦一脑门子的汗,心里就一个想法——赶紧把这位大爷打发走。

想到这,侍郎大人拱手道:“那位商书大人有什么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的,就……尽量满足。”

秦雷瞅他一眼,点头道:“他要一百万两的赔偿金。”

侍郎大人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失笑道:“就是把我们都卖了,也不值这个钱啊!”

“那就提拔他当个巡抚、总督什么的吧?”秦雷一脸惋惜道。

侍郎大人艰难笑笑道:“却是没有空缺了。”

秦雷眯眼道:“不对吧!孤好像听说江北总督和山南巡抚,都出缺呢了?”南方民乱,两省官员自然难辞其咎,虽然措施得当、扑灭及时,但事后总要有人负责。最后麴延武和胥耽诚被停了职,算是为各省背上了这个黑锅。

其实本来吏部和刑部议的是革职,但两家使了无数银钱,这才把那个‘革’字换成了‘去’,对二人来说便还有起复的可能。结果也不算太坏。

空下来地职位一直悬而未决,原因却有些滑稽——原本计划的顶替人选乃是李一姜和文铭义,但两人一个死了一个傻了,吓得没有人敢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封疆大吏一职非同小可,岂是可以长期悬空的?秦雷便积极的为朝廷、或者说是文丞相排忧解难起来。

不过侍郎大人显然有不同的见解,涩声道:“人选已经议定了。”

秦雷微微诧异道:“什么时候定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侍郎小意看了秦雷一眼。恭谨道:“前些天,王爷不在京里。吏部又还没有行文,不知道也是正常地。”

“都是谁呀?”秦雷有些恼火自己谍报的盲区,恰恰是最需要地部分。

侍郎更加恭谨道:“江北总督一职由赵大人担任,”

“哪个赵大人?”秦雷皱眉问道。

“礼部赵尚书。”侍郎低眉顺目道。吏部尚书与江北总督都是正二品,也算是平调了,但文丞相把唯一一个与自己不对盘的尚书撵出中枢,这里面的道道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那山南巡抚呢?”秦雷有些奇怪这侍郎的态度。自己又管不着他,怎么跟小媳妇见了恶婆婆似的。

“由……卑职担任。”侍郎吞吞吐吐地回答道,说完用袖子擦擦额头生出的白毛汗,偷偷看了秦雷一眼,见他面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谁不知道要想去南方做官,就得先拜面前这尊大神,不然非死即傻。那可不是闹着玩地。

秦雷莞尔一笑,明白了这侍郎恭谨态度的由来,微笑道:“还没问你贵姓呢?”

侍郎有些哀怨地想到:‘若不是要去山南当巡抚,怕您老一直都不会问我的名字吧!’面上一副小媳妇见婆婆的表情道:“回王爷的话,卑职姓赵,贱名格言。”

秦雷点头笑道:“格言啊!这名字真不错,谁给你起的?”

“家父。”赵格言轻声答道。

秦雷挠挠头,笑道:“本来孤打算把这吏部衙门砸了的。”赵格言心中抽搐道:什么人呀!

说着拍拍赵格言地桌子道:“不过既然是自己人,那就饶了你们吧!”语毕,便开始在那桌子上四处翻找起来。

赵格言小声问道:“王爷,您找什么?”

“找点空白的吏部文书。”秦雷头也不抬道。

“您找那个作甚?又没有什么用处。”虽然话是这样说,但赵格言还是乖乖的给秦雷拿出一摞蓝色封皮的空白吏部文书。

秦雷大喜道:“快,把这些文书上盖上印,以后你不在这里了,想盖也不成了。”

赵格言嘴角抽动一下。艰难道:“下官就是在这。也不能随便在空白文书上用印啊!”怕秦雷怪罪,还小声解释道:“任免官员的权利都在丞相府。我们吏部也就是个跑腿的。”

秦雷大感扫兴,闷声问道:“全国那么多官员,难道一个小小地知府都要日理万机的丞相大人任命吗?”

赵格言松口气道:“五品以下官员敝部还是可以任免的。”

秦雷笑道:“孤以个人信誉向你保证,只要几个知府的空缺,这总可以吧!”

赵格言叹口气,轻声道:“趁着尚书大人不在,下官还是可以操作的。”说着拱手道:“下官日后山南为官,还请王爷照应则个。”

秦雷笑眯眯点头道:“好说好说。”其实他本来是想大闹一番的,却无奈发现,十二个时辰内接连殴打当朝尚书和东宫太子,造成的影响实在恶劣:所有官员,无论大小,见了自己就腿软舌头短。他又没有唱独角戏的爱好,只能郁郁的压抑住心里的邪火,把力气留着蹂躏那群宗亲。

半个时辰后,秦雷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吏部衙门,送他出来地赵侍郎轻轻活动着右手腕子,暗自苦笑道:“这下子南方是水泼不进了。”

……

处理完吏部的事情,又去看了看仍在昏迷中地公车商书。吩咐管家好生伺候,等他稍好点,便赶紧返回襄阳,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话也是对自己说的,秦雷发现只要在中都,就有无数乱七八糟的事情缠着,让自己喘不动气。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强到让人不敢惹的地步,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增强实力——回到京山营。组建子弟兵,就这么简单。

深秋日短,马车飞驰到丰埠码头时,天色已经有些黯淡了。

见王爷跳下马车,候在码头上的一人赶紧迎上来,竟是许久不见的侯辛。

一见侯辛,秦雷便发出一阵爽朗地大笑道:“你小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孤以为怎么也得入了冬。”说着上前扶住他的肩膀。上下仔细打量道:“不错不错,虽然黑了点,但要成熟多了。”侯辛眉开眼笑道:“那是因为留了胡子。”秦雷哈哈笑着给了他个熊抱。

待放开后,侯辛一脸激动地给秦雷磕头道:“我的爷啊!可想死小的了。”

秦雷哈哈笑着将他拉起,大声问道:“什么时候到的?”

“到了五天了。”侯辛笑道:“惦记着王爷落叶之约,但未曾想到大运河竟然难走的要死,却是耽误了。”

看一眼岸边树上挂着的零星枯叶。秦雷摆手笑道:“只要还有叶子就算,”说着搭起侯辛的肩膀就往里走,边走边问道:“已经在馆陶先生那里报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