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四零三章 秦世美只爱龙头铡
错愕,令人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的错愕。
向上天保证,秦雷一直对诗韵姑娘相敬如宾,之前从没说过一句轻薄话,今天绝对是第一句。但这第一句就被丈母娘听到了。
尴尬的抽动下嘴角,秦雷干巴巴道:“您来了。”
对面的李夫人万想不到,自己向来乖巧端庄的好女儿,居然会有被人称为‘小晕晕’的一天,她真的有些晕了。
诗韵早羞得不能自已,可她就是想出声帮腔,都没有那个力气。除了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一般,姑娘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见她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般,面色倒是比早些时候好看了许多。
云裳一看这三位一个张口结舌、一个呆若木鸡,另一个干脆就闭上眼睛装睡着。只好从秦雷身后绕出来,走到李夫人身边,柔声细语道:“殿下,这就是诗韵姐姐的母亲,李夫人。”又对李夫人道:“姨,给您介绍一下,这就是隆威郡王殿下。”
秦雷这才回过神来,作揖道:“姨……”颇有些手足无措的味道。
李夫人心道;‘挺俊一孩子,怎么傻乎乎的呀?’赶忙站起来,朝秦雷福一福道:“妾身拜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秦雷连忙摆手道:“别客气,别客气,婶子,您是几时来的?”说着搓搓满是汗水的双手,憨厚笑道:“咋不早些说。我好让人去接您去。”
李夫人听他如此语无伦次,再看他额头上亮晶晶地汗水,这才知道他是紧张的。不由对这位憨厚的殿下恶感顿减……其实主要还是秦雷皮囊生得好,剑眉朗目小白脸,最讨丈母娘喜欢的那种。
李夫人宽容笑笑道:“下午时来的,倒是这孩子让殿下费心了。”
秦雷赶紧使劲摆手道:“夫人这话过了,李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把孤这条性命都赔给她,也不为过。”
李夫人心道:‘这下又是李小姐了。刚才叫俺家丫头什么来着?俺都学不上来呢……’面上却端庄笑道:“殿下乃是万金之躯,小女这样做也是应该的。”既然秦雷玩陌生,李夫人也跟他拉远了距离。
秦雷尴尬地笑一下,看一眼诗韵道:“看来李小姐又睡着了,小王还是明日再来探望吧!”说着朝李夫人拱手道:“小侄告退,夫人留步了。”话音一落,便忙不迭的落荒而逃。还不忘随手把房门给关上。
看着房门关上,云裳终于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
李夫人把她拉到外间,小声问道:“五殿下是不是喜欢我家诗韵啊?”
云裳心道:‘你可算问对人了。’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死得,一脸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他们这是第一次见,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呢。”好吧!不管什么原因,云裳都不会承认地……
李夫人‘啊’一声,一双美目瞪得溜圆道:“那那那……方才他怎么称呼我家诗韵为……小晕晕呢?”
云裳乌溜溜的眼珠子转几下。掩嘴笑道:“殿下可不知道诗韵姐的闺名,八成是您听错了吧!我就听着是‘吓晕晕’,应该是殿下想描述自己心中的害怕吧……”所谓近墨者黑,跟着秦雷久了,冰清玉洁的云裳姑娘,也学会胡诌八扯了。
也许是太相信自家的乖女儿。李夫人竟真的被云裳说晕了,道:“这殿下长地不赖,可这说话办事上就……”虽然她咋下舌头没说话,可其中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
见她摇头,云裳心中暗暗合十道:‘诗韵姐原谅我啊!我也是为了帮你呀……’
……
秦雷一脸郁闷地下了楼,又想起自己方才拙劣的表现,狠狠一拍栏杆,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低声骂道:“都是些什么事啊……”说完便摇摇晃晃的回屋睡觉。
这一晚上。五殿下是老做恶梦啊!不是梦见诗韵她娘左手菜刀、右手剪子在追自己;就是梦见包龙图将自己用狗头铡斩了,那黑脸的包公还粗着嗓子声唱道:‘张龙赵虎。将这三心二意的秦世美铡了!’。
反正他这一宿起来倒下无数次,压根就没睡实靠过。等着实在是折腾累了,再也爬不起来,这才终于沉沉睡去。
不久,却听着有人在自个耳边轻声呼唤道:“爷,该起来了,今儿要上朝的……”
秦雷霍得坐起来,大喊一声道:“我要用龙头铡!不然不让你铡!”倒吓得若兰跌坐在床上,哭笑不得望着秦雷,柔声道:“爷,您怎么一晚上老喊这句啊!”
这才把秦雷从开封府地大堂上唤回来,揉揉眼睛嘟囔道:“今儿好像是十二吧!怎么会有早朝呢?”
若兰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宫里的公公就是这么通知的。昨儿的早朝不是取消了么,大概是延后一天吧!”姑娘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因为基本上是句废话。
秦雷挠挠头,用那刚恢复运转的脑袋想了想,嘟囔道:“管他呢,有就去呗!反正去了也是睡……”彪悍地人生不需要解释,睡一睡又咋地?
若兰服侍秦雷沐浴穿衣,又用了饭,秦雷这才清醒起来,拍拍若兰富有弹性的翘臀,轻声笑道:“李夫人这次来,多半是想把诗韵接回去,你可千万不要答应。”
若兰媚眼如丝的看秦雷一眼,掩嘴轻笑道:“奴婢哪有那么大地面子。”
秦雷的贼手不老实地在若兰背上游走。嘿嘿笑道:“小家伙,她们都是外人,你可是内人啊!当然可以代表我了。”这话说的若兰心里一阵甜似蜜,又听王爷道:“尽管扯着本王这面大旗,不过要注意态度,万一把李夫人惹着了。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
想了想,秦雷咋舌道:“是很不好玩的。”便拍拍屁股起身往外走。
……
还差一刻寅时。皇城脚下,承天门外。天上繁星点点,没有一丝风,空气中飘荡着一种唤作不安的气息。
虽然是春天,可往日里趾高气昂的大人们却噤若寒蝉,即便使劲抱着膀子,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因为恐惧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地。
官员们七七八八地凑在一起。仿佛这样能让他们暖和些一般。但每当他们地视线投向前方,看到那空空如也地班首时,一阵凉意又从心底渗出,直达全身。
“难道相爷全家……就那么没了?”这两日京里戒严,很多消息都是道听途说,官员还抱着一丝侥幸。
“唉!可不,我亲眼见着一伙子黑甲兵把三公街堵了个水泄不通。听说后来,还是五殿下亲自上门抄家拿人的。”有家在三公街上的官员,绘声绘色地讲道:“那些黑甲黑马的骑兵,足足有好几千人呢,你说相府的人还有地跑?”